這是一個哀婉淒美、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雖然情節似乎過於曲折離奇,卻是一段真實的撼人心魄的泣血情緣。

    故事的男主角是筆者相交多年的老朋友,長年浪跡天涯,很少迴故鄉小城,三十幾的人了,還是孑然一身,形隻影單的。去年九月的一個午後,我在小城街頭意外地遇見了他。寒暄過後,我邀其到舍下小酌,他卻顯出心事重重的樣子,訕訕地說:“改天吧。”

    數日後的一個晚上,他打來電話,約我到小城一處僻靜的酒館見麵。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一個小包間裏,獨自喝著悶酒,桌上擺著幾盤小炒。他的衣著很隨便,神情落寞。見我來了,也不起身,一指對麵的座位:“來,老朋友,陪我喝幾杯。”我倆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喝酒了,記得他的酒量很大,五六十度的白酒能喝一斤。

    “聽說你在武漢開了公司,怎麽有時間在這兒消閑?”

    “小雅走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了。”他長歎一口氣,向我舉起酒杯。

    “小雅是誰?”

    “一個非常優秀也非常不幸的女孩,曾經是我的全部。”

    “曾經是?那現在呢?”我對他們的故事充滿了好奇,充滿了期待。

    一邊喝著酒,一邊聽他與小雅之間發生的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連續三個晚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他幽幽地說,我靜靜地聽。他深深地沉緬其中,時而低沉,時而激越,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靈在顫抖!我被他的講述完全震撼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如果不是出自老朋友之口,我會認為這些全是神話故事。

    夜深了,我扶著醉態朦朧的他迴到住處,看到他的床頭放著一本印有鴛鴦圖案的相冊。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醒醒酒,迴到現實吧!”

    他定定地盯著我,看得我心裏發虛:“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連我自己也曾經懷疑過。”

    他隨手拿起床頭那本相冊,遞給我:“這是我和小雅愛情的見證。”

    翻開相冊,扉頁題為:“讓愛作證——獻給心中永恆的小雅。”背麵為他與一位典雅秀美的年輕女子的合照——想必她就是小雅了。接下去是數十首詩詞,全是手抄的。

    聽了故事,我就有把它寫出來的衝動。畢竟,在這個物欲橫流、浮躁速朽的年代,這種超塵脫俗、唯真唯美的純粹愛情幾近絕跡了。之所以遲遲沒有下筆,一是怕揭了老朋友的傷疤,令他難堪;二是我從未寫過這麽長篇幅的作品,擔心駕馭不了。

    今年十一黃金周,我應邀參加了他在外地舉行的婚禮。一年不見,他似乎已經從那個悲情故事的陰影裏走了出來,又迴複了昔日才子的自信與灑脫。

    單獨敬酒的時候,他說:“明天我帶新娘迴小城,晚上咱倆再到那家小酒館坐坐,我有樣東西交給你。”

    第二天晚上,在小酒館坐定後,我調侃他:“浪子迴頭,可喜可賀!”

    “我是不想再傷父母的心。自從12年前父親一手毀了我的初戀後,我就一直在外流浪,很少迴家,他們也一直愧疚不已。對我的婚姻大事雖然揪心,卻也不敢再插手幹預。我這次成婚,就是為了安撫日漸蒼老的父母,了卻他們的一樁宿願。”頓了一頓,他換了一種語調說:“今晚我叫你來,是想把一樣東西交給你,因為你是我最信賴的朋友。”

    他拿過一本冊子,就是一年前在他的床頭見到的印有鴛鴦圖案的相冊:“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再保存它不太合適了。這是我和小雅之間唯一的愛情證物了。”

    我接過相冊,試探地問:“我想把你和小雅的故事寫成書,那將是一部不朽的愛情宣言!”

    “也好,寫成了給我留一本。”

    動筆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女主角已不在國內,生死未卜,我用的是她的真名實姓,至於我那位男主角朋友,隻能用化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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