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連峰的話,宛若石子在鬆鶴的心裏激起陣陣漣漪。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會死?”


    鬆鶴的神色暗淡,喃喃自語不停的說著這一句話。


    她?


    沈浪忽然想起之前連峰和白清的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惆悵。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的屍體已經撒向大海了。”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半晌,隻見鬆鶴失魂落魄的朝前走了走,一直走到連峰的麵前,活像一個丟了玩具的小孩,抱著連峰的胳膊,使勁搖晃。


    “你真的沒有騙我嗎?”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白清。”


    許是見氣氛過於沉重,連峰冷了臉:“往事就莫要再提了,眼下我們是來找你商量,你是否要加入我們的聯盟?”


    鬆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想讓我加入,可以讓白清把梨花白贈我一壇。”


    “當真如此簡單?”


    鬆鶴不在言語,連峰隻能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改日我會讓白清將梨花白贈你一壇。”


    “隻不過在此之前,希望你說到做到,若是我們的聯盟有事,你必當萬死不辭。”


    語罷,連峰也不再看尚鬆鶴,領著沈浪,離開了這裏。


    望著漫天的晶瑩雪山,連峰自是惆悵無比,“沈浪,你可知情為何物?”


    沈浪失笑著搖了搖頭, :“ 連您都未能參透真諦,我又怎麽可能知道?”


    “也是,畢竟你還這麽年輕。”


    “是不是覺得鬆鶴才青色高級,跟你相差不多,無法更好的保護這個聯盟?”


    被猜透心中所想,沈浪尷尬的搖了搖頭,一臉懊惱的說道,“此前的確是有這種想法,隻不過鬆鶴先生話裏有話,我也不好多問,不過他強自然有強的道理。”


    “其實若是你能解開他心中的結,他倒是能成為你最好的左膀右臂。”


    沈浪師失笑著說道:“連您都未能解開他心中的結,我又有何德何能?”


    “你要知道,往往這種情況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我就屬於當局者。”


    沈浪恍然大悟,繼而說道:“那您可否能我與我講講鬆鶴先生的過往?”


    “我本和他師出同門,隻不過修的心法不同,他走火入魔,殺戮無數,我們基本上沒有什麽聯係,想必唯一的聯係便是她了吧?”


    又是那個她?


    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魅力?


    “鬆鶴小的時候過的很慘,長大後這樣也是情有可原,長大後因為修習的功法,讓她變得很強,暗星想要將他收入門下,可他拒絕了,結果慘遭滅門。”


    聞言,沈浪一怔,眼底覆上了一層陰霾,“暗星真有這麽強?”


    連峰歎了口氣,說道:“終歸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暗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弱,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無法飛升到空境的人,空境的處境很複雜,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不牽扯到利益,暗星是不會貿然下手的。”


    二人一路來到白清的住處,望著滿園的梨花,連峰的眼中閃過一抹傷痛之意。


    仿佛在這裏,無論走到哪都能看到那個笑顏如花的身影。


    輕輕敲開了門,沈浪恭敬的喊了聲:“師父。”


    白清此時正對著牆上畫中的女子失神,聞言也隻不過是淡淡的恩了一聲。


    “沒想到你的癖好竟如此獨特。”


    連峰看見白清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出聲揶揄道。


    “你也來了?”


    歎了口氣,白清解釋道:“不過是睹物思人罷了,這樣我會覺得她一直都在這裏陪著我。”


    連峰冷哼一聲:“癡人說夢。”


    “人在的時候你不好好珍惜,人不在了,你在我這找什麽存在感?”


    白清聽著他的話,心裏不滿更深。


    見狀,沈浪忙不迭地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師父,實不相瞞,此次前來確有要事,希望師父幫忙。”


    “何事?”


    “你這什麽態度?”


    說著連峰就想要上去動手,沈浪下意識地攔在他的麵前,忙不跌的出聲說道:“ 消消氣。”


    白清身著一身青色長衫,身材瘦削的他,宛若一根青竹,清淡高雅的氣質如出塵埃。


    “師父,反暗星聯盟眼下正是稀缺人才的時候今日去見了鬆鶴先生,我認為很有必要將他納入門下。”


    “鬆鶴?”


    提起這個名字,白清一個激靈,“你是怎麽認識他……”


    轉眼看向連峰,白清不由得有些惱火:“誰讓你帶他去的?”


    “為什麽不能帶他去?怎麽的?做賊心虛嗎?”


    “我為什麽要做賊心虛,難道不是你應該做賊心虛嗎?”


    “誰知道你打的什麽鬼主意?身正不怕影子斜,鬆鶴這樣的人才正是我們眼下所需要的,怎麽?你還想為了那些陳年舊事而記恨他?”


    沈浪一陣頭大,聽的他是雲裏霧裏的,剛向直接打斷二人的對話,沉聲道:“別吵了,眼下是來商議事情的,不是讓您二人吵架的。”


    聞言,二人皆是一愣,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眼沈浪。


    沈浪不敢怠慢,衝著白清說道:“師父,實不相瞞,鬆鶴進門卻有一定的難度,他想要一樣東西,隻有從你這兒才能拿到。”


    “梨花白?”


    白清很是聰明,一猜就到。


    瞧著白清麵如土灰,沈浪不由得疑惑開口說道:“梨花白很珍貴嗎?”


    白清搖了搖頭,“談不上珍貴一說,隻不過幾年隻出一壇,而這次唯一的一壇,我已經送人了。”


    “什麽?”


    聞言,連峰當下直接就跳了起來,怒吼道:“梨花白,你也敢隨手送人?”


    “那人是她的舊識,我想聽聽她的故事,自然就隻能用此作為代價,送給他,換取我想要的東西。”


    連峰:“你送給了誰?”


    “顧星雲。”


    “是她?”


    白清歎了口氣,朝著沈浪頗有些愧疚的順說道:“此事我是不能幫你了,至於能不能從心靈那拿到那壇梨花白就看你的了。”


    沈浪剛想道聲謝謝,便被連峰打斷了。


    連峰冷笑一聲:“東西都送給顧星雲了,你覺得就她那個性子會還過來嗎?”


    “我相信沈浪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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