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嘲使楊群的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


    他不死心地衝到台上去,不信邪地抱起那塊翡翠,陷入了陳思。


    這不可能!


    不是說是祖母綠嗎?


    他迫不及待地抬頭看著台下,那個與他爭搶地男人就安靜的站在那裏。


    嘴角自始自終掛著那抹嘲諷的笑意。


    他。


    被耍了?


    楊群抱著翡翠,渾身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軟軟的倒下去,呆愣的望著地板。


    台下的人對他指指點點。


    突然,他拿出了手機,神色匆忙的撥打了一個電話。


    “姐,我……”


    沈浪神色不明的看著台上那個小醜,聽見他喊出了那個字,更是嫌惡。


    “顧總,麻煩了。”


    “不麻煩。”


    沈浪帶著林悅溪迴到雅間,緊隨其後的是顧衝帶的楊群和幾個油光滿麵的中年人。


    “這三位是他的債主。”


    顧衝自顧自地坐下,翹起二郎腿。


    點上一根煙,悠哉遊哉的看著麵前的一出好戲。


    沈浪林悅溪帶著麵具,楊群又是個傻孩子,認出來。


    “欠了多少?”


    為首的一個中年人麵帶不屑,罵道:“這個臭小子在我這借了少說也有一百萬了吧?利滾利也有個兩百萬了。”


    沈浪倒也沒多深究,高利貸本來就這樣。


    第二個中年人直接對著楊群吐了口痰,“他借的還算少,也就這個數。”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百萬嗎?


    緊隨其後的是最後一個中年人,肥的像頭豬,隻見他撩起袖子,“沒借錢,但是他身上這些東西都是從我這租的,少說一件都得上萬,借了就消失了,人影都找不到。”


    沈浪一言不發的聽完幾人的吐槽,蹲下身子看著跪在地上的楊群。


    “沒想到,你人品你這麽卑劣?”


    楊群認出了沈浪,是方才耍他的那個青年,脾氣瞬間上來了。


    “都是,你騙我,我才買個原皮綠,你賠我!”


    說著就伸手想要上來抓住沈浪的衣領,沈浪一個反手就把他推倒在地。


    “你讓我賠?”


    沈浪居高臨下的看著楊群,扯了扯領帶,坐會沙發上。


    “不讓你賠我讓誰賠,我不管,賠我!”


    “我還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顧衝直接將麵前的茶水潑到了楊群的臉上,瞧見他狼狽不堪的模樣,譏諷一笑。


    楊群畏懼顧衝的身份,硬是憋了一肚子火,低下了頭。


    “讓我賠可以。”


    沈浪冷笑一聲。


    楊群詫異的望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哪知下一秒,沈浪拿下了麵具。


    “你先把我借你的五百萬還來。”


    “沈浪!”


    楊群大喊了一聲,正欲起身與他理論,哪知直接被人按在地上。


    “沈浪,你耍我!”


    “我耍你?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楊群噤聲,半晌又抬頭看著沈浪。


    “你想做什麽?”


    “讓你還錢。”


    “你今天才給我,你就要迴去?”


    “我是給你姐的,用來給你還高利貸,你非但不還還繼續賭,我現在要錢,給我。”


    林悅溪聽見沈浪耍無賴的聲音,不由得輕笑出聲。


    輕輕摘下了麵具,露出一張略施粉黛的小臉,美的不可方物。


    楊群盯著她看了幾秒,叫道:“你就是那個狐狸精?”


    林悅溪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冷著臉。


    這一次,是沈浪出手,潑了楊群一臉的水。


    “滿嘴噴糞。”


    “我說的不是實話?她插足你跟我姐……”


    “我幫你姐是因為她是我同學,你們為了錢一而再再而三的道德綁架,現在來詆毀我的夫人,未免太過火了。”


    “沈浪,你別敢做不敢當!”


    “清者自清,你再敢誹謗,我不會再給你姐麵子了,收好律師函。”


    楊群死咬著下唇,就在此時,有人領著楊晴進來了。


    “顧總,這位小姐來找楊群。”


    顧衝微微點頭,示意他出去。


    這瓜吃的越來越有趣了。


    楊晴見到沈浪與林悅溪,驚出了一身冷汗。


    尤其是看到地上狼狽不堪的弟弟,更是頭皮發麻。


    她顫巍巍的出聲道:“沈……沈總。”


    “你還認我這個老板?”


    沈浪陡然提高了聲音,一副不屑的表情。


    楊晴一陣窘迫,麵頰緋紅,吞吞吐吐的說道:“沈總,我被家人關在家裏,我……”


    “打住,我不想聽解釋,我看你可憐,才幫你忙,你家人一次次道德綁架逼我就範,今日你才承諾過我我讓你弟賭博,我再三確認後才將錢給你,你就是這麽迴饋我的?”


    “沈總,我……”


    楊晴死咬著下唇,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此刻的她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浪說的確實是事實,她的家人的確是在一次次的道德綁架他。


    人家憑什麽幫自己這麽多?就因為是個舊時同學嗎?


    她在妄想什麽?看見林悅溪的存在,光芒萬丈,她幾乎無地自容。


    她有什麽資格去跟人家爭?


    見楊晴不語,沈浪繼而咄咄逼人:“念在曾經的情分上,我給你工作,給你幫忙,你就這樣迴饋我的?養條狗,都比你會感恩?”


    顧名思義,你連狗都不如?


    不怪沈浪不憐香惜玉,他的人向來容不得他人詆毀。


    女人又如何?


    他都舍不得罵一句的女人,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敢罵?


    舌頭沒給他拔掉都是夠給麵子的了。


    楊晴的眼眶一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豆大的淚滴順著麵龐滑下。


    顧衝看的不甚凡心,瞥向沈浪:“不知道沈先生是眼睛瞎嗎?這姑娘茶藝了得,你也著了迷?”


    沈浪麵色鐵青,沉聲道:“以前眼拙,現在是看清了。”


    “沈先生可真是博愛。”


    顧衝若有所指,視線不經意的瞥向了林語溪的臉。


    “若是沈先生照顧不好悅溪,我可以代為照顧。”


    沈浪將林悅溪的手握在手中,冷聲道:“不勞顧先生費心,悅溪我自然會好好照顧。”


    楊晴看見二人舉止如此親密,心都涼了半截。


    盡管如此,她還是昂起頭,可憐兮兮的望著沈浪。


    “沈總,算我最後一次求你,放過他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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