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罷,也該迴去了。”


    見娘親沒有那麽抵觸迴京的事,淩大人也十分欣喜。


    到不是高興能迴去,而是高興這麽多年,她娘終於準備放下了。


    淩大人恨不得馬上寫信迴去,把這消息告訴京裏的人。


    隻是,老夫人顯然心不在此。


    念念叨叨的道,“怎麽就不是呢?明明那雙眼睛那麽像,那麽像,當那丫頭看著我的時候,我都以為是他迴來了。”


    “娘,您還有我。”


    淩大人知道她娘又想起他大哥了。


    兒時的記憶裏,大哥的確驚才絕豔,在京中無數的公子哥當中可以說是撥尖的存在,就連公主都對他傾心不已。


    他父親老敬國公乃是先帝伴讀,當年因站對了隊,有從龍之功,頗得先帝年看中。


    加之大哥的確才貌出眾,常被先帝傳到宮中與眾皇子一起考教,與唯一的嫡公主青梅竹馬,皇帝更是有意招其為駙馬。


    敬國公世子當年在京都風頭可以說是一時無兩。


    當年,邊關戰事將起,大哥奉命出征,長寧公主不惜千裏奔襲追了過去。


    他父親雖不是帥才,但大哥卻是天生的將軍,淩家軍在他手中可謂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原本預計至少要打三年之久的戰役,在他大哥的帶領之下,隻用了不到半年時間,敵軍便被打得節節敗退,不僅退出大周疆土,他大哥還盡收對方兩座城池,逼得敵方不得不遞了降書上表願意臣服大周,歲歲納貢。


    眼看著搬師迴朝在望,可偏偏這節骨眼上出了事,長寧公主被大哥的親衛一路護送迴京。


    邊關傳來消息,敬國公世子燕迴穀遭伏,十萬大軍有去無迴葬身穀中。


    他不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所有人三緘其口。


    大哥是注定迴不來了,那場戰役過後,皇帝雖沒有下詔申飭,卻對敬國公府大不如前。


    父親上了奏章為二哥請封世子,便辭官在家閉門不出,不久便病故,二哥承襲爵位,而他娘也自此怨上了二哥。


    他雖不明究理,但卻也不是傻子,他自幼身子不好,母親偏愛一些,也多看故一些。


    大哥與二哥本就是雙生子,大哥才名遠播,二哥卻默默無聞。


    他猜想怕是大哥出事,與二哥多少有些關係,才會讓母親這般。


    但再往深裏他不敢深究。


    “你還記得,當年長寧公主從邊城迴來,成親後不久就有了身孕。”


    若不是這裏沒有外人,隻有他們母子倆,淩大人都恨不得捂住母親的嘴巴。


    一向穩重的娘親,一遇到大哥的事就似魔愣了一般。


    “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公主是成親後有孕的,那時大哥他,他已經……”


    “我知道,可她早產了兩個月啊,又嫁的那麽急。”


    淩老夫人報著微末的希望,看向淩大人時帶著幾分祈求。


    淩大人也不忍打碎她的希望,可那是公主,現在的長公主,可是他們能隨意臆測的。


    雖然,他也曾懷疑過,長寧公主與大哥情深意重,怎麽會在大哥出事後,那麽快便下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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