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掌櫃見林鈺收了玉佩悄悄鬆了一口氣。


    見林鈺要走自是客客氣氣的將人送到門外。


    林鈺一走,許掌櫃心中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那塊玉佩可是家主信物啊,若是讓老家主知道,家主竟然這麽重要的東西隨便送人,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吐血。


    許掌櫃想著,趕緊研墨手書一封。


    心想著自己隻是個奴才不能阻止家主的決定,但是老家主還是可以的。


    寫完又檢查了一遍,覺得並沒有什麽不妥,才將之裝好放在賬冊之中。


    準備等沒人注意之時,再送出去。


    許掌櫃寫完信心裏仍是忐忑不安,若是讓主子知道,他背地裏給老家主傳信……


    許掌櫃越想越不敢想,忙又從賬冊中將信拿了出來,用火折子點了,扔進水盆之中。


    做完才覺得心中稍安。


    他卻不知此時,三樓之止夜淩寒手中正拿著兩頁輕飄飄的信紙,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是說,他沒有將信送出去,而是燒了?”


    “是!”


    夜淩寒將手中的信紙隨手扔在桌上。


    若是許掌櫃現在在這,隻要一眼便能認出,這正是他所寫的那封信。


    竟不知何時,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調換了出來。


    他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一舉一動早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算他識相,否則……淩家也不差一個奴才。”


    來人亦是身著青衣,與半跪在地上的人相比,不過是臉上多了一張鬼麵。


    揮手讓那人下去,鬼麵人才衝夜淩寒頷首見禮。


    “你怎麽來了?”


    夜淩寒雖然仍是一臉清冷,但語調裏卻少了之前的寒意。


    可見,對這人比旁人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那人並沒有迴答夜淩寒的問題,反而問道,“聽說,你寒毒發作的日子又提前了?”


    以前一年一次,到後來一年兩次,如今距離上次毒發也不過才三個月。


    時間竟縮得如此短了嗎?


    “無妨。”


    夜淩寒對此便不甚在意,早在許久以前,神醫沈如風便斷定他活不過二十五。


    如今,也不過是提前些罷了。


    鬼麵人聞言眼中劃過一絲傷痛,似是怕對麵的人看到,不自覺的移開眼睛。


    不願在此問題上糾纏,那人不禁問道,“將玉佩給那丫頭,你就不怕淩家徹底落入外人之手嗎?”


    “怕?偌大的淩家,若是真靠一枚小小的玉佩就能操控,那拱手讓人又何妨。”


    將玉佩給林鈺他的確是另有打算,但當真以為沒有那玉佩,他就掌控不了一個小小的淩家,那可就太蠢了。


    鬼麵人聞言輕笑出聲,這樣自信張揚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夜淩寒。


    林鈺自是不知道,她走後一品軒中的風起雲湧。


    自穿越過後,她便一心隻想掙些小錢,過過種種田、澆澆花的安生小日子。


    若非如此,剛剛她在一品軒中,早就提出合作麵藥,香膏的合作了。


    不說旁的,便是看在那塊玉佩的份上,許掌櫃隻怕也不會拒絕她。


    更何況,隻要是識貨之人,便知她拿出來的是好東西。


    她又何愁沒有錢。


    隻不過,直覺一品軒背後的水很深,她並不想攪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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