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擺著說明胡泉三一定要跟他嗎?擦,不跟又是不行啊,自己那個本事,沒那個膽,現在話事權全在他小子手裏了,任由他擺布了。


    所以屁顛屁顛地追上高錄歡……


    不過他選擇的似乎是正確的,洞穴空間越來越開闊,不舒服的壓迫感也全然消失了,胡泉三本以為胡泉三他們會走迴頭路,但是現在這樣應該不會了。


    走了一小會,高錄歡突然停了下來,胡泉三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看了前麵情況,但是高錄歡電筒所照的並不是什麽東西,隻是一根石柱。


    這根石柱似乎有點從地裏鑽出來的感覺,為了看得更清楚,胡泉三他們都好奇地上前一步查看。


    本來還以為是大自然的傑作,但是胡泉三細心地看到了石柱上麵有刻著什麽鳥文,看不清,依舊可以辨認出來是文字。


    胡泉三隨手摸了一把石柱,就摸掉了一股泥灰,看來很古老了,不然這掉渣情況這麽嚴重。高錄歡也摸摸石柱,一摸,滿臉詫異說道:“這條石柱應該至少幾百年了,不過這石柱是幹什麽的?擺設?擺設誰會擺到這種鬼地方?”


    “你問我,我問誰去?”胡泉三感覺高錄歡問這話有點腦殘。


    “滾,誰問你了!”高錄歡狠瞪胡泉三一眼。


    “這就我們兩個人,你不問我難道是問鬼嗎!”


    “你這低智商問你都覺得侮辱我高尚的情商。”


    擦,出口不帶這麽傷人的,非得逼胡泉三胡泉三問候你祖宗十八代是吧!剛想問候他全家,洞穴深處突然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木質裂開的聲音,這個時候,怎麽會有這種聲音出現?


    胡泉三和高錄歡注意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去了,安靜了下來,對望了下。胡泉三抽迴還在摸著石柱沾滿石灰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拍了拍高錄歡肩膀:“你不是很有能耐嗎?那你進去看看什麽情況。”


    明顯是胡泉三在刺激他。在這麽詭異陰森的洞穴,還是這麽大晚上的,洞裏黯然無光,到處都是充斥著陰森悚人氣息。如今突如其來一陣木質碎開的聲音,是人都會怕的。


    高錄歡好一個算你狠的神情,咬牙道:“隨便。胡泉三一個人進去沒什麽問題,關鍵是你一個人在這裏,就危險咯。”


    這不就是這小子明擺著說胡泉三一個人會待不下去嗎!但是一個人獨自待在這裏,心裏拔涼拔涼的,渾身雞皮疙瘩起,倒不如一起前往洞穴深處。胡泉三鄒鄒眉頭,裝作很難為的樣子說:“好吧,既然你求胡泉三,胡泉三就勉強和你瀟灑走一迴吧。”


    高錄歡白胡泉三一眼,哼一聲帶著輕蔑地掉頭向洞穴裏邊走了,似乎他好像識破胡泉三內心怎麽想的一樣。


    胡泉三趕緊追上他,心裏隻想著,會不會是嘉俊豪他們弄出的聲音!


    處理了這件事情之後,胡泉三尋思著必須要賺點錢了,於是做起了生意。


    一個月後……


    天色已近傍晚,暖橘色的陽光透過木製的窗欄斜斜的射在茶館裏,黑貓耗子就在這片光暈裏眯著眼睛打盹,一副女王大人的德行,真不知道這麽隻公貓是怎麽做到的。


    衛子濯靠在黃衛梨木椅上翻著一本厚厚的線裝書,胡泉三百無聊賴的歎口氣,已經開業一個月了,一個客人也沒有,隻剩下兩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哎,掌櫃的你在看什麽呀,線裝書好高大上的趕腳啊。”胡泉三狗腿的蹭到衛子濯跟前。


    “八卦。”


    “掌櫃的你還懂八卦,好厲害的樣子,你給我說說唄。乾坎艮震尋離坤兌什麽的怎麽看啊。”


    “那我哪裏知道啊。我就知道最近那誰跟那誰離婚了。”


    。。。。。你贏了。。。


    “看你這麽無聊,不如講個故事給你聽吧”


    “掌櫃英明。”胡泉三沏了壺茶給衛子濯斟上,黑貓耗子也好奇的湊過來跳到衛子濯的腿上窩好,用下巴蹭蹭他的膝蓋。


    他慢慢悠悠的喝口茶開口道,這是發生在上世紀70年代的故事。


    上世紀70年代的礬水鎮,那時候的人們生孩子在家裏就可以了,唯一的醫院在省城,從鎮子上去要走最起碼兩個小時。而這個故事就發生在這個時代背景下。


    廖姨娘是去年剛剛嫁出去的新媳婦,懷孕7個月了,夫家公婆走的早,丈夫是跑船的經常不在家,沒人照顧她,便把她送到娘家待產。


    這天,天氣很好,娘家妹妹要去河邊洗衣服,廖姨娘也就跟去了,在河邊找個石頭坐著曬太陽,跟妹妹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這時候有個同樣懷孕的婦女,從河邊經過,廖姨娘一眼就看到了,剛想搭個話,卻突然發現孕婦的影子很奇怪,並不像是孕婦本身的影子,更像是一個瘦削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她後麵。


    “老鄉,過來吃個果子啊,新鮮的嘞。”廖姨娘便招唿她。


    孕婦卻搖搖頭說,“婆婆病了要趕迴去,走的急就不吃了。”


    “你的影子。。。。。。。”廖姨娘遲疑道。


    影子?孕婦迴頭,卻未發現什麽的不對。廖姨娘再看過去,對方的影子卻又與常人無異了。


    “沒事沒事,興許是我眼衛了,那你快迴家吧。”廖姨娘擺擺手,心中的疑慮卻並未打消。看著孕婦走遠,便問旁邊的妹妹,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妹妹也說是姐姐眼衛了。於是這件事情便被遺忘了。


    直到一個多月後,廖姨娘臨盆那一天。


    這是農曆的7月,民間常說的鬼月。廖姨娘從中午開始腹痛不止,便招唿了穩婆過來,可誰知,直到晚上孩子都沒生出來,廖姨娘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迷迷糊糊的說著,有人掐著她孩子的脖子,救命之類的話。


    眼看著廖姨娘出氣多進氣少了,再拖下去恐怕母子性命堪憂。這時穩婆招唿本家奶奶熬煮一碗老參湯,先吊著產婦使其不至於虛脫致死。


    穩婆詢問產婦生產之前可遇到什麽異常之事,這時娘家妹妹想起了河邊遇到的那個鬼影產婦,穩婆沉吟半晌,“怕是遇到胎煞了。”


    胎煞,就是那些投生無望的惡鬼想要從返人間,就盯上五行偏弱孕婦,潛伏在孕婦影子裏,折磨腹中的胎兒,意圖殺死胎兒取而代之。


    “還好咱家姑娘剛剛惹上它不久,胎兒並未被它取代,否則必定救不迴來了。”穩婆寬慰道。


    穩婆吩咐準備香燭紙錢,上香設拜。把產婦抬到堂屋,四周點上蠟燭,然後刺破產婦的中指,血滴在香灰上,把摻了血的香灰抹進產婦的肚臍裏。


    從一個紙包裏取出一點紅色的粉末放進一個碗裏點燃,廖姨娘突然仿佛中了邪似的掙紮,嘴裏麵卻是一個男人聲音在嘶吼,說著什麽,我不過是想在人間活久一點有什麽錯啊,你用這麽惡毒的方法對我之類的話。


    “你錯就錯在不該加害於人。”穩婆迴答,然後把雖有的紅色粉末都倒進碗裏。就在碗裏的火焰燒盡之時,男人嚎叫的聲音也消失了。


    穩婆擦了擦額頭的汗,對產婦的耳邊說,沒人掐著著你的孩子了,隨著一聲清脆的嬰兒的啼哭聲,穩婆對焦急等待的家屬說,母子平安。


    穩婆又吩咐了,胎盤一定要用陶罐裝著,入古錢一枚,青布紮口,深埋在向陽的坡地裏。以求孩子平安。被血汙的被子要用火燒掉以絕後患。


    據說,此後孩子果真平安長大,此為後話。


    “好了,故事講完了。”衛子濯輕抿了口茶,抬頭看著胡泉三。


    “等等,故事裏穩婆燒著的紅色粉末是什麽,是朱砂嗎?”


    “其實不是,這是一種叫胎朱的東西。在原來穩婆的工作並不止接生而已,縣裏發生人命案,若是女屍,本著死者為大的傳統,縣衙的仵作是不許驗屍的,這時候就請來穩婆進行驗屍的工作。


    而那些懷孕被殺得婦女,先要上香叩拜,放出一碗血加入穩婆特有的材料,然後風幹成為粉末,放進紅色的布包裏,不能用針線封口,隻能用死者的一根頭發紮好,三日後,若是頭發完好,便說明征得了死者的同意,便製成了胎朱。


    若是發絲斷了就要立刻把布包一同埋入死者墳裏。否則必定惡鬼纏身。而被製成的胎朱,因為自己的孩子沒能出生,便有保胎辟邪的作用了。


    說到底不過是利用了已死的產婦,對孩子求而不得的愛罷了。就像古時候的夜行遊女,穿上羽毛變成飛鳥,脫掉羽毛便化作女人,喜歡抱人家的孩子,如果哪家在晚上晾了小孩子的衣服忘了收迴去,她就會在上麵留兩滴血做記號,以便偷走這家的孩子。


    據說那些製作胎朱過程中發絲斷了的就會化作夜行遊女了。”衛子濯迴答。


    “這麽厲害啊。”胡泉三不禁咂舌。


    “這個故事不錯,有故事不早點講給我聽啊,害我無聊了這麽久,還有麽,再來一個唄。來個女鬼的故事怎麽樣?”


    “今天不講了,你瞧,客人來了。”衛子濯朝門口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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