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間內依舊開著燈,房間內的擺設十分的簡單。


    隻有一些必要的家具,簡單的布置。書桌,床和一個巨大的書櫃。窗簾阻隔著窗外的夜色留住一房的光芒。


    總體來說是一個簡單的,整潔的住所。


    很顯然主人是一個做事有條理,愛幹淨的人。


    而主人馮陽雲此時卻伏在書桌上閱讀著,對於貿然闖入的胡泉三沒有投入一分的注意,依舊聚精會神的閱讀著。


    胡泉三站在門前略瞥一眼,發現房中確實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也就是說胡泉三的推論完全正確。


    馮陽雲確實處於自由的空間中,而且他確實被商老用某種東西所吸引。


    雖然之前胡泉三有過一些推論,但事實擺在眼前,卻讓胡泉三不禁的有些震驚,同時對於商老也愈加的佩服,他佩服那老人的偉天的智慧。


    “這個老頭,這麽的亂來。”胡泉三不禁的埋怨了一下商老。


    而在俯身書寫的商老莫名的打了一個噴嚏,“唉,老了老了”。


    站在胡泉三的位置隻能夠看到,馮陽雲的側臉。


    褐色的眼睛盯著手中的那本書。柔和的臉龐透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虛懷若穀,溫潤如玉,八個字,就是胡泉三對於馮陽雲的評價。


    而這僅僅是一眼。


    在胡泉三自己心境的影響下,僅僅一個身影在胡泉三眼中都顯得極為不平常,似幻影,又似山嶽,沒有具體的形態,恍恍惚惚。


    但事實隻是一個背影而已。胡泉三緩緩的走近馮陽雲,盡量放輕腳步,沒有一絲的聲音發出。


    胡泉三走到馮陽雲的旁邊,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擺設。


    一個竹製的筆筒,插著幾支鋼筆,旁邊就是一瓶影子水。


    還有幾本沒有放入書櫃的書籍,顯然主人保養的很好,即使泛黃的紙頁說明它有些年代。但是卻沒有一絲一分的破損,再加上馮陽雲手中所閱讀的書籍。


    而後就不存在任何的物品。


    但是桌麵上的物品都是一塵不染。


    胡泉三微微的在思維殿堂中給馮陽雲加上了幾個關鍵詞:做事有條理,極端的強迫症,博聞強識。


    就這幾點顯然十分的普通,甚至連胡泉三自己,也略有些懷疑起自己最開始的推論。


    或許這就不是馮陽雲,或許這隻是一個考驗,考驗自己能否辨別真偽。


    而商老最喜歡的就是做這種是,不論什麽都是真假參半,利用的就是胡泉三極端想要見到馮陽雲的心情。


    胡泉三看清了“馮陽雲”手中的書籍,略一思索,“歐幾裏得的《幾何原本》,在那個時代確實是巨著,但是在現代看來,謬誤太多,不值得學習。”


    胡泉三直接對眼前的馮陽雲投去質疑,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也優秀,但是與胡泉三心中那個極端的天才還是有所差距的。


    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有點普通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情緒縈繞在胡泉三的心中。


    因為現在證明他又一次的被商老給耍了,或許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這次考核的檢察官,也叫馮陽雲而已。


    無懈可擊的前後聯係,把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商老就是喜歡這麽幹。


    一次次的耍他。


    胡泉三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維殿堂中,胡思亂想起來。


    “如果我可以迴到三百年前呢?”對方甚至都沒有抬頭,隻是淡淡的迴了句。


    而在這個瞬間,胡泉三又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個超脫於現實的迴答,或許在常人看來這隻是一種假設而已,而若是一個普通人這麽說,胡泉三會一笑置之。


    但是對話卻是馮陽雲與胡泉三之間。


    其實商老曾經和胡泉三提過馮陽雲的能力,絕對控製。


    這種假設馮陽雲是可以做的到的,這是一種可怖的能力。


    其實說出來很簡單,就是控製自己。


    就像人可以控製著不讓自己動的原理一樣,但是馮陽雲將其升華到幾乎逆天的地步,那就是馮陽雲的專屬“絕對控製”。


    簡單就是馮陽雲可以控製自己的一切,包括思想。


    他可以讓自己的知識儲備處於三百年前,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從《幾何原本》中汲取知識。


    或許說出來很可笑,因為那些知識早已經過時,但是他學習的是思想,創造,突破時代局限的思想。


    無數的書籍,無盡的閱讀,無窮的增強自己的創造力。


    這樣的話馮陽雲究竟超出時代多少年。胡泉三不禁的想到,額頭上不自覺的留下一絲汗珠,顯然實際接觸到的震撼大得多。


    但是正因為這樣,胡泉三感到更加的好奇,更加的激動。


    因為馮陽雲實在是太過極端了,這也佐證了胡泉三追尋幾個月的成果沒有錯。


    但是,驅使胡泉三幾個月的,卻不是馮陽雲的“絕對控製”。


    而是另有其他的東西。


    而在胡泉三思維風暴的時候,馮陽雲也在注意觀察著胡泉三。


    馮陽雲感到旁邊的男人透出一種野獸的氣息,那麽原始,那麽那啥。


    合上手中的書,向胡泉三投去目光,可是就在那一瞬間馮陽雲的眼中閃現出神佛之光,從胡泉三的身上四散而出,灑滿整個房間。


    馮陽雲猛地站起,慌亂中碰到了端坐的木椅,但是他沒有管這些,隻是半轉過身子,直直的盯著胡泉三。


    那褐色的眼瞳中,瞬間布滿金光,馮陽雲的表情好像有點驚訝,仿佛他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但僅僅幾秒鍾就恢複了常態,施施然的站立在那裏,仿佛剛才的一切未曾發生。


    胡泉三也被馮陽雲的一番舉動弄得不知所措,隻好呆在原地,將事情的發展交給時間。


    將主動權交給馮陽雲,因為名之其名,必有其因。


    他知道馮陽雲會自己給他答案的,即使他不說,胡泉三也可以自己組織片段,但是仍在獲取階段,所以沉默是最好的表達。


    就這樣的兩個人各有心事的立在原地,時間緩緩的流逝著。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


    馮陽雲失聲一笑,隨即往前邁了一步,胡泉三下意識的往後一傾,但是麵色立即紅潤了一分。


    似乎對於剛才的舉動感到尷尬,立即直直的控製身體不動分毫,僵硬的筆直站立,那個樣子顯得有些可笑與滑稽。


    馮陽雲微笑著,臉色溫和和藹。


    不帶一絲嘲笑的感覺,讓胡泉三感到如沐清風,繃著的身體也漸漸的放鬆下來。


    馮陽雲蹲下身子,扶起剛才被碰倒的木椅,然後又看向胡泉三。


    “你不會準備在我這裏站一晚吧”,馮陽雲對著這個僵直的男人,打趣的說道,“這可不符合我的待客之道”。


    語調中帶著幾分調笑,但是卻讓胡泉三不再尷尬。


    胡泉三慢慢的恢複冷靜,緊繃的身體也早已鬆弛下來。意識在腦中流動著。


    短短的時間在他的思維殿堂中,又給馮陽雲貼上可怖的標簽。


    咧開嘴,森白的牙齒帶動著空氣:“怎麽會呢,客隨主便。”說完微微的向前一傾身體,用身體語言表示自己的隨意。


    “這樣啊,”馮陽雲用手指敲了敲頭思索道,“就在這裏吧,這裏讓人隨意點,這個建築中秘密太多了,商老說過不能隨便亂走的。”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顯然剛才馮陽雲對胡泉三透露出了巨大的信息,但是卻十分的合理,特工局本部沒點秘密,反而讓人感覺不合理。


    胡泉三和馮陽雲相對著坐在桌子的兩邊。


    看著眼前這個禮貌溫和讓人不自覺接近的男人,馮陽雲無法將它和那個可以毀滅世界的極端危險人物聯係在一起。


    但是一種來自野性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極端的可怖。


    這表現在他麵前的這個樣子,不是他的本來麵目,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完全控製”自己的感情表現出君子的形式。


    不能了解對方的本質可是會從一開始落入下風的。


    但是胡泉三卻也有所倚仗,那就是屬於他的,商老稱之為“直覺”的極端直覺。


    隻要遵從身體的聲音,他總能得到對於事情的質疑點。


    直接看到事物的本質。


    緩緩的散開瞳孔,胡泉三眼前的這個男人五官漸漸的模糊起來,不斷的變幻不斷的組合,不斷的變化,不斷的變……


    頭上緩緩的流下汗珠,胡泉三麵色沉了下來,因為在他的“直覺”的探測下,依舊查探不出馮陽雲的本我麵目。


    胡泉三“直覺”不會有問題,因為這是一種直覺。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唯一的解釋就是,馮陽雲沒有本我,或者說他的本我每時每刻都在變化。這可是一個極端的事實。讓胡泉三不由的震驚。


    因為本我是專屬於人的特質,動物是沒有的,以往胡泉三碰到的所有的危險人物無論多麽的會掩飾自己。


    胡泉三都可以利用“直覺”探查真實的他們,以此擊潰他們的內心達到消滅的目的。


    但是這次,第一次出現讓胡泉三“直覺”失效的人,無疑像雄鷹折翅,讓胡泉三陷入了被動之中。


    眼瞳逐漸迴複神采,望著端坐於木椅的馮陽雲,就在剛才的一瞬間,胡泉三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劣勢之中。


    甚至對方都沒有任何的攻勢,胡泉三就先失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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