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棺材中一聲嬰兒的啼哭讓胡泉三不由的為之一顫,才抓緊手中桃木劍一臉戒備的和師父湊上前去。


    棺材不大,這啼哭聲也不是很大,隨著一聲兩聲,最多多到十幾聲的啼哭過後,從那具女屍的背後緩緩地爬出一隻隻晶瑩剔透的蟲子樣的東西。


    那些東西身長約有手掌大小,有一個如同嬰兒般的小頭,但身體卻像是一條肉蟲在不停蠕動,通體透明的身體裏能清晰的看到有一具趴伏著的漆黑骸骨。


    師父麵色深沉尋思片刻,忽然滿麵驚憤地大聲唿喊道:“這,這是彪拔!”


    聽著師父嘴裏吐出去的那幾個字兒胡泉三不禁差異,這麽古怪的名字師父也能說出來,真是讓人打心底裏敬佩啊。


    看著眼前那些惡心的場景,擎著桃木劍的手並未鬆懈,胡泉三身子卻稍稍靠向師父,正打算打聽“彪拔”到底是什麽的時候,師父狂暴了。


    胡泉三從沒見過出家的師父能罵的這麽惡毒,花樣百出的讓胡泉三這個俗人都歎為觀止。等了一會見他老人家罵的累了,胡泉三也能從他罵的那些話裏聽出些門道了。


    原來這“彪拔”其實就是把懷孕幾個月的女人封存到一個隔絕陰陽的容器裏,然後通過怨念滋生出來的一種東西。


    眼看著從越來越多的“彪拔”從女屍的身下爬出來,在女屍撕裂的腹部那裏哭嚎不止,胡泉三的心頭煩亂就想上前用手裏的桃木劍一一把它們拍死。


    師父卻伸手把胡泉三給攔住了:“這彪拔其實就是未死之人的求生欲念轉化而成,又經過非常濃重的怨念滋養才衍生出來的。如果胡泉三猜得不錯,那洞頂上的那句大的裏裝的就是慘死人的屍首。”


    聽了這話胡泉三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心想娘的這女的死都不夠慘,那上麵那口棺材裏死的人得什麽樣啊。


    “這種東西我是從以前的一本不記得名字的古書裏看到的,當時僅是作為一個雜學異誌而已,誰成想還真的會有人培養出這種東西。”


    師父說道這裏,看了一眼一臉戒備的胡泉三,微笑著道:“沒事,既然已經斬鎖開關,那東西沾染了塵世間的氣息就活不長了,估計一會就會自然而然的轉換成一股怨晦,不過還是先遮住口鼻的好,那有形的東西對人有大毒,百藥難解。”


    聽了這話胡泉三緊繃的全身才舒緩了些,但那哭嚎聲是在讓人心煩,聽了就有種讓人一板拍過去的衝動。


    “聽了心煩是對的,他們喊的都是怨念穢語,不是咱們這些凡人能聽明白的。”見胡泉三這幅德行,師父原本憤慨的眉毛不禁舒緩了些許道。


    “師父,誰沒事兒培養這東西幹嘛?您也說了這東西對咱們這些凡人有毒,難不成給鬼吃的。”胡泉三心好笑,隨口說了一句,可沒想著一句卻讓師父接了個正著:“對啊,就是給陰魂吃的。”


    聽了這話胡泉三差點一口老血噴到棺材上,剛剛因為失血過多的身體也因為師父這句調侃變得有些搖晃。心裏還想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這老東西還不忘記開玩笑。


    而師父像是看懂了胡泉三的心思似得鄭重地道:“書中記載過這東西對於陰魂來說就是大補,本身就是活生生從慘死的孕婦紫河車裏孕育出來的,而後在經過慘死人的怨晦滋養才能長大。


    但並不是能滿足這種條件就能滋生出來,而是需要一個少沾染塵世間氣氛的陰晦地才有可能形成。不過這東西對人根本沒用啊,喪盡天良結果弄出個沒用的東西難道隻為了取樂嗎?”


    “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看著師父在那尋思,胡泉三急忙提醒一句,看看自己現在除了呆在原地還有什麽事兒可做。


    “如不出所料,這些彪拔一會就就會變成怨晦消散無形,等天亮了我們報警吧。”


    “報警?”胡泉三不禁差異,平時談古論今一身正氣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師父,今天怎麽退縮了?難道想把這事兒推給警察?他們能管得了嗎?


    師父不禁瞪了胡泉三一眼道:“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這麽幹的,這光天化日之下誰給你的權力動手抓人,不報警就憑咱們爺倆啥時候能見到這個真兇,難道天天守在這個洞裏嗎?你就不用說了,就憑為師現在這個斤兩你認為能鬥過他嗎?”


    也是啊,五方旗插了勢也借了,天亮後胡泉三他們倆人陽氣都會大衰,有可能都會大病一場。不說師父,胡泉三現在就算沒失血過多估計也幫不上什麽忙,一旦真的鬥起來胡泉三都可能把師父拖累死。


    看著棺材裏的那些彪拔一個個哭嚎的比剛才的聲音更大了,而且身上像傾倒了硫酸一樣呲呲作響,一股薄薄的黑煙冒出頃刻間消散在空氣裏,而那彪拔的身形卻越來越小像是融化了一般。


    師父見狀連忙拉著胡泉三向洞外走去,這洞裏養著這些個陰晦的東西本身就是個陣局。普通人如果不幸進洞,遇到了這些個彪拔那一定會像初時的胡泉三一樣,迷亂在那薄薄的霧氣裏,被那女人的陰魂和那些嬰兒的哭聲迷失自己,進而橫死在洞裏。


    橫死的就會有怨念之氣,那正好是彪拔的食糧。這一來二去這陰晦的山洞反倒成了滋養他們的一方樂園。


    “報警吧,看這女孩才死了幾天的樣子,估計也會有家人和警察在找,就這麽把屍體放在這裏不管,不能通知家人入土為安,咱倆的良心也過不去啊。”師父一臉沉重,胡泉三看著滿天的星鬥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二天清早胡泉三就打了電話,靈清山太大了,這荒山野嶺的警察直到下午才找到這片地方。


    警察沒來時,胡泉三和師父再次的進入了洞中打掃戰場,把一些胡泉三他們後來遺留的痕跡能找到的盡量清除幹淨,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而誤會什麽,但即便這樣警察來了以後依然不分青紅皂白把他們師徒倆拷了起來。


    看著那些從洞裏出來的一個個臉色鐵青的大簷帽們,胡泉三最後隻聽到了一句:“把他們帶迴去,先按最長的拘留倆月,審清楚了再說。”然後便因為體力不支失去了知覺。


    當胡泉三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在特護病房裏了,四周濃重的消毒水的氣味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單間病房讓胡泉三如墜夢中,依稀中那種在人類認知裏截然相反的生物還在腦海中不停地蠕動著,如果不是手掌心中傳來的陣陣疼痛,胡泉三還以為胡泉三在睡著,那隻是一個夢罷了。


    聽到了胡泉三虛弱的*,讓剛剛進門的一個小護士轉身連看胡泉三都沒看轉身就跑了出去。而後就是這整個房間的寧靜。胡泉三思緒始終不能集中,腦海裏不停盤旋著女屍、洞窟、蟲子、師父。想到師父,不知道他老人家還好嗎?在那麽陰晦暗的環境裏可以說胡泉三之前所學過的道術基本都沒用了,而師父那麽大的年紀是否也和胡泉三一樣,此時此刻躺在這樣的房間裏?


    剛想到這裏一股恐懼衝向胡泉三的腦海,連忙想起身跑出這該死的房間看看他老人家,卻沒成想胡泉三起身本就是用力過猛,而被一股比胡泉三還大的力氣瞬間的拉迴床上,差點沒翻下床去。


    “這是誰他娘的給我帶的手銬。人呢?”一股委屈連帶著一股憤怒從心底裏迸發出來,讓此時此刻的胡泉三對著這房間裏僅有的一道門破口大罵。


    “喀啦”一聲門開了,一個小護士連帶著兩個警員和一個穿著便衣但一看就知道是警察的家夥從外麵進來。兩個警察分別站到了離門很近的牆邊,那小護士換完了滴液從那道僅有的房門退了出去,而那個穿便衣的卻一臉不善的在胡泉三身邊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小子想不到年紀輕輕挺狠的啊。”那便衣旁若無人的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一包煙,點燃後吸了起來。


    起先聽到他說的話把胡泉三弄的一愣,而再看他的表現胡泉三已經知道了胡泉三在他眼裏的身份了。


    一個罪大惡極的嫌犯,或許也隻有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才能讓別人忘卻了他此時的傷痛,肆無忌憚地在他麵前表現的更加猖狂和沒有人權。


    胡泉三輕輕地往床裏靠靠,他的那種氣勢讓胡泉三很是不舒服,直覺告訴胡泉三應該躲遠點,而胡泉三此時此刻隻是一個全身無力,被人拴起來的一個人畜無害的胖子罷了。


    胡泉三細微的舉動可能在他眼裏被解讀成了一種做賊心虛的表現,也可能那時候的他滿腔的正義感正好達到臨界點,忽然站起身來抄起身下的椅子就要往胡泉三身上砸。


    一邊作勢一邊嘴裏還罵道:“你他媽知道她們多大嗎?你怎麽下的去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雖然現在的胡泉三屬於弱勢群體的一員,但警匪片看的也挺多了,他要敢往胡泉三身上砸,留下了什麽傷疤胡泉三告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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