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靈水洞隻是個參照?我們要往北繼續走走看?”胡泉三他們倆知道靈水洞是看不出什麽異常了,隻得從有石階的山路上下來。辨認了方向後向北摸索過去。


    靈水洞,其實就是靈清山廣茂幅員上的一個點罷了,而讓胡泉三他們師徒二人像兩隻沒頭的蒼蠅隻管向北亂撞,那胡泉三他們窮極一生估計也不會遇到太歲所指的東西。


    而靈清山洞窟眾多,很多因為沒什麽特色加上又地處偏僻,沒有山路石階不易攀爬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向北走了很遠,胡泉三他們師徒二人才在半山腰一片茂密的樹林裏停下,看看這已近傍晚的天色,師父隻是一個勁兒的歎氣搖頭。


    胡泉三想安慰幾句,但人微言輕所知甚少,最後隻得在原地幹著急,沒有一句有建設性的話。


    師父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張口問胡泉三道:“泉三啊,看看你的電話,幾點了?”


    胡泉三被這一句話弄的詫異莫名,怎麽師父忽然說出了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這和太歲讓胡泉三他們找的東西又有什麽關係?


    “師父快四點了。”看了看隨身帶著的電話,胡泉三垂頭喪氣道。


    “哦,都這個時候了啊。”師父嘴裏叨念了一會,一伸手從胡泉三身後的背包翻找出一個古舊的羅盤。


    見師傅把這家夥事兒拿出來,胡泉三不禁差異問道:“師父,您不是常教導我說逢申日或申時後不開盤子。現在是申時了您怎麽……”


    胡泉三話還沒說完,師父卻伸手示意打斷了胡泉三的話,用眼睛一瞪對胡泉三說道:“咱倆從下午一直轉,這都快晚上了,雖然這是盛夏天光長的很,但萬一要是找不到太歲所指示的東西怎麽辦?如果真的找到了,那已經是晚上了,你有信心對付那些東西嗎?”


    胡泉三登時語塞,心想沒您說的那麽嚴重吧,看您如臨大敵的樣,這也不是上戰場有必要那麽認真嗎?


    師父像是看出胡泉三的心思似得,用力的在胡泉三頭上來了一下,衝著胡泉三壓低聲音嚴肅說道:“永遠不要低估你未知的東西,而且這靈清山廣袤遼闊,不知名的無人問津的幽暗裏都存留著什麽,根本沒有人知道,興許有一次運氣不好撞到個頭彩,就有可能把咱們爺倆撂進去。”


    胡泉三下示意的咽了口唾沫,讓原本並未幹涸的嗓子在濕潤些。是啊,或許胡泉三是太張揚了,以為和師父經曆過一次,況且有這麽一個如同神仙一樣的人在胡泉三身邊胡泉三就天下無敵了。放屁!


    “那怎麽辦?師父,要不我們迴去,明天白天再來吧。”聽過了剛才師父所說的話,胡泉三不禁心生退意,明知道胡泉三這話說出來就會得到師父劈頭蓋臉的一通臭罵,但胡泉三不想打破這幾年原有的生活。


    要知道胡泉三雖然有一雙疼愛胡泉三的父母,但卻因為年少不更事害死了至親,使得父子離心,父親的不肯原諒是胡泉三至今的痛,雖然這幾年在外常常對他老人家噓寒問暖,但那些隔閡胡泉三自己是知道的,不會那麽容易抹去。


    而胡泉三其他的親人,那些姑姑,或者是胡泉三的爺爺奶奶?


    胡泉三隻是笑笑罷了,胡泉三的父母對這事兒壓力也頗大,要不也不會在胡泉三懂事的時候就一直在鄉下,等老媽去世了,胡泉三他們父子才迴到了城裏那個名不副實的家。


    想起胡泉三的慈愛而又裝作對胡泉三漠不關心的父親,再看看眼前氣的吹胡子瞪眼但對胡泉三如慈父般真心疼愛的師父,胡泉三是真心的舍不得他們。


    師父像是看出了點什麽,輕輕地在胡泉三頭上敲打了兩下,末了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讓胡泉三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和恐懼。


    “活了這麽大的歲數,臨到老了有你這麽個不成材的小胖子做我的徒弟,也算值了,你雖然資質有限不能繼承我全部的衣缽,但有你這麽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家夥在我身邊也沒白活這麽大歲數。”


    聽到這,胡泉三打從心底裏咯噔一下,一股寒氣從身後竄出,那時的胡泉三感覺頭發根都能立起來。那股從心底裏的滋生出的恐懼,讓胡泉三不得不正視這位對胡泉三而言如父如師如同一個慈祥的爺爺般的老人。


    “師父,您別嚇我……”胡泉三搶著阻止師父從嘴裏說出的那些胡泉三打從心底裏升起一抹不詳的話。


    可是師父卻抬手示意胡泉三不要在繼續說下去了,看著師父肅穆的神情,胡泉三隻能住嘴。


    而師父見胡泉三萎靡也隻得安慰胡泉三說:“泉三啊,這事兒能冥冥中讓為師知曉,為師不能不管啊。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希望師父做個逃兵嗎?”


    此時的胡泉三急的說不出話,隻是滿眼焦急的看著師父。而師父原本慈愛的臉忽然變得莊重,嚴肅地對胡泉三說:“其實之所以說申時過後不用盤子,是因為天時逐漸晦暗,陽消陰長,地氣蔭動,盤子因這愈重的陰氣所影響變得不敏銳罷了。為師現在就教你一招,以後你對付這種局麵時盤子是應該怎麽用的。”


    說到這裏,胡泉三眼睛瞪大不住地看著師父動作,而師父卻狠咬舌尖,一股鮮血就著口中唾液噴到偌大的銅盤上。


    包眉,其實羅盤這種東西其功用原理主要是依靠於天地山河間陰陽二氣的平衡從而在指針的表現中體現而出的一種工具,其中的奇針八法就是依靠羅盤上的指針加上盤子上不同流派的刻度方位來判斷吉兇禍福山川脈理的一種辨別方法。


    其實胡泉三他們都知道胡泉三他們白天所見能視的陽光,大多都是幾十年前從太陽這顆恆星上照射過來的,如果少了太陽光的照射,就比如黑天,就會寒冷異常目不識人。而古人雖然不承認,但似乎對這種理解要遠比胡泉三他們深刻的多。


    在他們的理解中,辰時到申時之間這段時間,陽光普照滋潤大地,這個時候的天地陰陽是平衡的,不會有太多的偏頗,而自申時後就是天色就會緩緩漸暗,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卯時天地是晦暗不明的,陰冷中帶著未知,所以這段時間陽消陰長。


    再用羅盤去看一定看的不準確。


    而包眉則不同,它是借由人體最精純的一股舌尖陽血,點綴在盤子上,使其被迫的同周圍達到一種陰陽的平衡,迫使盤子能正常使用的技法,不過包過眉的盤子也就算是徹底的廢了。


    師父不停地輕微轉動羅盤,使其銅盤上的指針穩定,在它終於指向一個確切的方向卻搖擺不定時,胡泉三吃驚地看到師父那越來越深沉的麵孔上顯露出的是些許的無奈。


    這是羅盤奇針八法裏的搪針,斷此地有怪,或有禍事。


    知道了方向那就衝著那個方向走吧,一路上胡泉三始終自私地想讓師父停止這種危險的舉動,天色晦暗,這種陰盛陽衰的時候,遇到什麽都夠胡泉三他們爺倆喝一壺的,雖然師父在胡泉三眼裏有著通神的道法,但帶上胡泉三這個算是半個廢物胖子,有全功也隻能施展出一半啊。


    眼見道路難行,一片荒枝怪叉阻擋前行,師父怕胡泉三是為了安定胡泉三心情,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攥上了胡泉三剛剛才背包裏拿出的那把念天。


    兩人一前一後不約而同地默不作聲,一陣壓抑得氣氛在胡泉三他們師徒兩人間傳遞著。


    “哎呦!”腳下一滑,胡泉三一下子摔進了旁邊枝繁葉茂的樹柯裏,等胡泉三在起身的時候眼前一個黑漆漆巨大山洞出現在胡泉三麵前,由於此地樹木太過繁茂,僅有一絲晦淡的夕陽照射下來,又因為山洞背光,胡泉三隻能看出那巨大的洞口,卻無法看清裏麵的一切。


    走在前麵的師父聽到耳後有異,連忙轉身用手中還未出竅的念天撥開枝葉,瞧準方位一個縱躍就出現在胡泉三身邊。


    看見師父過來,胡泉三顧不得已經劃破的衣服,連忙從地上爬起大喊道:“師父,這兒有個洞穴,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師父起初驚聞胡泉三的驚唿,根本沒來得急看手上拖著的羅盤,而跳下來見胡泉三沒事兒也未曾仔細關注身後的事物,聽胡泉三還未爬起就大聲唿喊,連忙轉身,拿著羅盤的手背向身後,而持念天的那隻手放於身前,如臨大敵狀。


    約莫過了一會,見沒啥危險狀況出現,師父的臉色才舒緩了下來,而還未轉身,就聽身後的胡泉三瑟瑟縮縮地站在他身後,大著舌頭閃閃爍爍地湊近輕道:“師……師父……我……我看……我看八成就……是這地方,盤子顯示的是轉針。”


    奇針八法上有明確的解說:指針轉而不止。惡陰介入,怨恨之氣徘徊不停,其必有害。


    師父急忙把盤子橫到身前腰間,仔細一看……可不是嘛,原本應該靜止的指針不停晃動旋轉,根本沒有一刻停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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