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宇文成都和李元霸那麽一折騰,原先的先鋒大營被毀的體無完膚,不過,經過重建的先鋒大營比之以前更加的有氣勢,營門口的兩個木碉又高又大,視野極其開闊,二狗同誌和那兩個軍卒剛剛逼近先鋒大營,就被發現了。


    聞聽二狗同誌是送“禮”而來,守門的軍卒就是一愣,一名副將模樣之人看到隻有一人前來,一擺手,營門大開,這名副將騎馬而出,來到二狗同誌近前,手中馬鞭一指二狗的鼻子,疑惑道:


    “送禮?送什麽禮?你究竟是什麽認?”


    “嘿嘿,大兄弟,俺其實是隋軍陣營裏的一名打雜的廚役,被迫抓來的窮苦百姓,一生老實巴交,從沒做過壞事,對各位反王千歲和將軍甚是仰慕,今天呢,被當成使節,派來送封書信,這是書信,這是禮物,您收好,俺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二狗同誌撒腿就跑……,剛跑沒兩步,“嗖嗖”兩名箭矢落在二狗同誌的身前,二狗同誌的腳步戛然而止……。


    那名副將翻身下馬,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個木匣子上麵的黑布,驚唿出聲道:


    “白眺機?”


    ……


    自從先鋒大營出了這檔子事以後,引起了眾反王的高度重視,反王於崇義親自帶領親兵衛隊到前方督戰,小舅子白眺機隨行,秦瓊也將中軍大營搬到了先鋒大營。


    帥帳。


    於崇義看著地上木匣子中小舅子的那顆人頭,眼中欲噴出火來,從黃金椅上憤然起身,怒吼一聲:


    “來人,將這個死光頭推出去砍了!”


    坐在帥案後的秦瓊心中有些不滿,在帥帳中,元帥是老大,反王也隻能靠邊站,但既然於崇義說話了,也不好辯駁。


    二狗剛被推上來,還沒開口,就要被拖出去砍了,一聽嚇壞了,急忙道:


    “別,別介,俺隻是一個廚子,給廚師長張一鳴打下手的廚子,人又不是俺殺的,為啥要殺俺,俺不服……。”


    秦瓊心中一動,突然喝止道:


    “慢!”


    軍卒將二狗同誌複又押了迴來,於崇義麵現不約之色,嘴巴張了張,想了想,旋即又把嘴給閉上。


    秦瓊正襟危坐道:


    “你是宇文成都派來的使節嗎?”


    “啊,對,對,對,俺是使節,是來送戰書的!”


    秦瓊看了看下麵左手第一位的徐基,眉頭微皺:


    “軍師,你怎麽看?”


    徐基微微一笑:


    “大帥,有道是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此人既然是隋軍送還戰書的使節,於情於理無法都不應該問斬!”


    秦瓊點點頭:


    “嗯,軍師言之有理!”


    二狗同誌一聽,激動壞了,這個看起來像個神棍的算卦相師真是個明白事理之人,二狗同誌恨不得上前親徐基一口,口中急切道:


    “是啊,是啊,這位大師說的太好了,太對了,俺就是個信差,和諸位又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犯不著翻臉,信已送到,俺看諸位都挺忙的,俺就不久留了,嘿嘿……。”


    於崇義一聽就不樂意了,三說兩說居然要把這個殺害自己小舅子的兇手放走,哪有這麽容易?如果讓自己的愛妃知道了自己放走了仇人,連個屁都不敢放,自己的臉可就成了“地圖”了。


    “光頭,慢著,本王問你,我軍的使節為何被殺?”


    “呃,啊,那個,哈,俺不知道,俺當時不在場,正在火頭營燉狗鞭湯,然後就接到軍令,非要讓俺一個廚役來送信,對,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的……。”


    “哼,牙尖嘴利,信口雌黃,什麽都不知道?那你總該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吧?本王的小舅……信使被殺,一報還一報,就拿你來開刀吧,來人,拖出去砍了!”


    “慢,慢,俺可知道有句話叫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你們去找宇文成都算賬,把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那才叫能耐,欺負俺一個廚子算什麽本事?”


    於崇義惱羞成怒,怒斥一聲:


    “大膽,竟然衝撞本王?你罪該萬死,還不把這個死光頭拖出去斬了,等待何時?本王的話難道都不聽了嗎?”


    兩名軍卒剛想把二狗同誌拖下去,隻聽秦瓊輕輕咳嗽了一聲,兩名軍卒立馬停止了動作。


    秦瓊衝於崇義一拱手,接著道:


    “王駕千歲,請息怒,且聽本帥一言!”


    於崇義強壓怒火:


    “大帥請講,本王洗耳恭聽!”


    “王駕千歲,楊廣昏庸無能,手下將帥辦事魯莽,我等乃是正義之師,替天行道,大義於天下,如果將這個使節拖出去砍了,那麽和楊廣等人有何兩樣?如果王駕千歲執意要為白眺機報仇,難免落人詬病,有損王爺聲譽和威嚴,還請王駕千歲三思而後行?”


    尼瑪,這才是親人呢,二狗感動的都快尿了,急忙補充道:


    “這位大兄弟說的有道理,很有道理,就好比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要反過來再咬狗一口嗎?這就是人與狗的區別……。”


    於崇義勃然大怒:


    “放肆,你個狗東西,罵誰是狗呢?”


    “哎呀,這位大爺,俺可沒罵你啊,你可不要對號入那啥來著,再說你哪能和狗比啊,不是,俺是說你比不上狗,不,是你比狗強多了……。”


    眾將臉色憋的通紅,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又憋不住,一個個將腰彎下,頭差點埋進褲襠裏,身體一個勁的發抖……。


    於崇義徹底被二狗的愚蠢打敗了,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麵前的這個死光頭到底是什麽東西變的,是老天爺專門派來折磨自己的嗎?


    要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於崇義惱羞成怒,猛然拔起腰中的佩劍,刺向二狗同誌的前胸,寒光一閃,寶劍就到了,二狗同誌本能的抬腳踢向於崇義的手腕,後發先至,隻聽“嗖”的一聲,寶劍被踢飛,飛向營帳頂部,與此同時,於崇義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手腕直咧嘴。


    然後,飛到帳篷頂的那把寶劍被彈了下來,正好落在於崇義的兩之間……。


    隨後,營帳內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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