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唾沫橫飛,在那裏侃侃而談,大肆規劃天上人間的美好未來。


    小嬌和何凝香都聽傻了,青樓難道還可以這樣開?


    姑娘們可以拒絕接客,有分成,這是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還有幹午休二,每天八小時是什麽鬼?


    小嬌還小,有些東西聽得一知半解,歪著小腦袋道:


    “公子,螃蟹是什麽?好吃嗎?你說誰不願意繼續待在怡紅院,可以卷鋪蓋走人,你還要從其他青樓裏挖人,你,你這不是與所有的青樓為敵嗎?公子,你,你今天沒吃藥還是吃錯藥了,不過,雖然我聽得不是很明白,但聽起來卻是一副很厲害的樣子。”


    何凝香這截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藕對青樓知根知底,聽完張一鳴“狗膽包天”的敘述,眼放異彩,直覺告訴何凝香,這將是青樓業的一個巨大轉折。


    “公子,小女子覺得可行,如果真能做到如公子所說,那必將是青樓女子的福音,可是,這能實現嗎?”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為廣大婦女謀福利,本公子責無旁貸!”


    小嬌在一旁幽幽道:


    “公子,被你這麽一說,我都想迴怡紅院當姑娘了。”


    ……


    張府。


    一座幽靜的小院內。


    一顆凋零的老樹下,王雪姨靜靜斜躺在一張藤條椅上,目光有些呆滯,雙手不時的抖動一下,似是陷入了迴憶當中。


    當王雪姨被張一鳴送來後,藥王孫思邈就像發現了一塊絕世珍寶一樣,立馬開始對王雪姨進行診治,施展望聞問切以後,拿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針,不時地這裏紮幾下,那裏紮幾下,效果立竿見影,王雪姨的手當時哆嗦的就不那麽厲害了。


    張一鳴不由嘖嘖稱奇,不用開藥,僅憑一根針就可以將前世可稱疑難雜症的腦血栓緩解,不愧為藥王。


    張一鳴奇道:


    “孫先生,這位大姐的病情如何?能否複原?”


    孫思邈手撚須然,沉吟道:


    “人吃五穀雜糧,亦有七情六欲,避不開生老病死,這位病人的情況很特殊,我估計是由於氣大傷身,傷了元氣,導致體內血液凝固,故出現手腳發抖,肢體僵硬等症狀,好在及時送到老夫這裏,加之病人歲數不大,精心調理幾個月,應該可以複原!”


    王雪姨聽得真切,兩行濁淚噴湧而出,口中不住的嘟囔著:


    “以……身……相……許,以……身……相……許。”


    孫思邈的臉罕見的紅了,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疑惑的看著張一鳴:


    “張公子,這位病人是幹什麽的?”


    “啊,她是一位紅娘,專為男女牽線搭橋……。”


    王雪姨就這樣留在了孫思邈身邊。


    耳聞目染之下,王雪姨發現孫思邈胸懷寬廣,博古通今,尤其是對養生之道頗為精通,而且沒事就打一套軟綿綿的拳法,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這個男人不簡單,王雪姨甚至有一種想把孫思邈摁倒在床的衝動。


    王雪姨坐在樹下胡思亂想,口水不由自主的從嘴角流出,正在此時,小嬌鬼鬼祟祟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縣府的青樓圈,王雪姨兇名在外,以前,小嬌最怕的就是這個老女人,生怕這個王雪姨會笑眯眯的對自己言道:小嬌啊,你的小乳豬大了,屁股也翹了,老娘養了你這麽多年,你該賺錢迴報老娘了吧?從明天開始,接客吧!


    不過,看現在這個老女人的樣子,站起來都費勁,沒人伺候就隻能尿褲襠,應該沒有什麽殺傷力了,再說,她現在已經不是怡紅院的老鴇了,自己還有什麽可怕的。


    想通了這一點,小嬌鼓起勇氣,倒背雙手,站在了王雪姨麵前,圍著王雪姨轉了幾圈,笑嘻嘻道:


    “老女人,你好嗎?”


    一個“老”字,讓王雪姨有種暴走的衝動,哪個女人對年齡不是諱莫如深?


    王雪姨認出了小嬌,要是在過去,肯定甩手就是一巴掌,再打幾鞭子,然後送進柴房閉門思過,可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手倒是哆嗦的更厲害了。


    “嘿嘿,王姨,您別生氣,剛才我是跟您鬧著玩呢,其實您看著一點也不老,您看,您頭發白的也不多,額頭上的皺紋也就七八個,臉上的老人斑不細看都看不出來,皮膚鬆弛的也不是那麽厲害,眼角的魚尾紋亦不明顯,皮膚粗糙一些……。”


    這一刻,王雪姨覺得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你在我麵前肆無忌憚,我卻無能為力,看著小嬌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王雪姨好恨,恨眼神不能殺人。


    小嬌則繼續“好心”道:


    “王姨,您可千萬不能動怒,不要生氣,要好好養病,否則,一口氣上不來,死了,小嬌會很傷心的!”


    說著說著,小嬌從懷裏摸出一把小銅鏡,放在王雪姨的麵前。


    王雪姨看到了一張飽經滄桑的臉,披頭散發,麵色蒼白,一個字:老,兩個字,很老。


    然後,王雪姨的牙齒開始打架,眼珠子不住的往外鼓,想努力從椅子上起身,終於,王雪姨憑借憤怒轉化成動力的超強毅力站了起來,可惜,一秒過後,“噗通”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小嬌發出一聲尖叫:


    “快來人啊,不好了,王姨要死翹翹了。”


    ……


    這個年代忌日很多,忌日期間,不能披紅掛綠,不能大聲說笑,連戲班子,青樓都放假,兩口子在家滾床單都得偷偷摸摸的,但節日少的可憐,沒有聖誕節,沒有國慶節,沒有勞動節,所以,熬到了小年這一天,張一鳴決定舉辦一場大型家宴,既然是家宴,地點就選在張府。


    參加家宴的人肯定都是自己人。


    張一鳴特意讓張良去了一趟張家堡,把老張同誌一家三口,小白臉唐森接到張府。


    唐森本不欲前來,理由是很忙,抽不開身,要為張家堡的大姑娘小媳婦祈福算命看手相。


    張良無意中透露了一句:


    “公子說,凡是參加家宴者,均有一份神秘大禮,不到者自動作廢!”


    唐森眼睛一亮,立馬改口道:


    “貧僧和張公子一見如故,多日未見,甚是掛念,就是再忙,貧僧也要去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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