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院沸騰了:


    西門吹雪大官人嫖娼把蛋蛋和棍棍嫖沒了。


    嫖客得知以後,都不嫖了,堵在門口看熱鬧,看著平日不可一世的西門大官人此刻像條死狗似的躺在那裏,不僅沒有一絲憐憫,反而有一種特別解氣之感,同時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哎呀,看西門大官人的樣子,這輩子算完了。”


    “是啊,唯一的出路隻能進宮當公公了。”


    “早都聽說西門大官人喜歡幼童,這可是遭報應的事!”


    “對,人在做天在看,這就是報應!”


    “嗯,還有,平日不積德,老幹掘人祖墳的事,這下好了吧?”


    ……


    西門吹雪雖然躺在地上不能動,但是聽覺尚在,這些吃瓜群眾站著說話不腰疼,而且沒有一個伸出援助之手的,其中不少是平日稱兄論弟的嫖友,在一起沒少探討嫖娼心得。


    西門吹雪欲哭無淚,人與人之間的友善到底去哪了?你們等著,大爺不好過,你們也都別想好過,等大爺養好傷,把你們的祖墳一個個的都刨了……。


    而怡紅院的一把手王雪姨得知大金主西門吹雪突發意外後,驚的一蹦老高,第一反應是出事了,出大事了,火急火燎的來到門口,分開人群走進裏麵,看著西門吹雪血肉模糊的褲襠,王雪姨一下子吐了出來。


    “誰幹的?”


    那名暈倒的龜爪子摸著頭上的大包,小聲嘀咕道:


    “沒看清,一腳連我帶門一塊放倒了。”


    王雪姨捏著鼻子湊到西門吹雪眼前,急切道:


    “西門大官人,你,你還好吧?你看清兇手了嗎?”


    西門吹雪哆嗦著嘴唇,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比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輕,王雪姨一個字也沒聽清,索性將耳朵放在西門吹雪的嘴邊,隻聽西門吹雪一直在鍥而不舍的重複兩個字:


    “……大……夫,……大……夫。”


    王雪姨方才想起人命關天,萬一這頭肥豬真要是死在怡紅院,那事可就大了,買賣還做不做了?


    “來人,快,快將西門大官人抬出去救治,另外,快去報官!”


    “掌櫃的,把西門大官人抬到哪家醫館救治?”


    “愛抬哪抬哪,哪怕是找個獸醫,反正隻要不死在老娘的怡紅院就行。”


    沒有熱鬧可看了,眾嫖客惋惜不已,紛紛離去,王雪姨想了想,直奔後院。


    裴憐兒正在刷碗,努力的刷碗,可能是心情不錯,一邊刷一邊唱著王雪姨從未聽過的曲調: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王雪姨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道:


    “閉嘴,老娘問你,西門大官人是怎麽迴事?說,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裴憐兒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可憐楚楚道:


    “大娘,俺不知道,俺當時正在給西門大官人暖腳,然後,刮來一陣風,把門給刮開了,把俺的眼睛給迷住了,等俺睜開眼睛後,西門大官人就躺在地上了……。”


    王雪姨死死的看著裴憐兒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狐疑道:


    “真的?你不會騙老娘吧?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騙老娘,老娘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裴憐兒認真道:


    “大娘,俺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實在,從不對人說謊,否則,讓俺變成像你一樣又老又醜的女人!”


    王雪姨身軀一震,咬牙切齒道:


    “牙尖嘴利的小賤貨,來人,從今天開始,所有的衣服也都讓她洗。”


    說完,王雪姨氣唿唿的走了,因為王雪姨發現這個小丫頭似乎天生是自己的克星,隻要和她一說話,三句話就能把自己氣個半死,眼不見心不煩。


    王雪姨走後,裴憐兒得意道:


    “哼,俺從不對人說謊,隻對畜牲說謊,你就是個畜牲,是頭又老又醜的老母豬。”


    不多時。


    衙門來人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朝廷的官窯蓄意傷人,這可是嚴重的刑事案件,來了四個衙役,一個個麵孔冷冰冰的像僵屍。


    挨個問詢當日在場的嫖客,一一做了筆錄……。


    ……


    知道了裴憐兒的去處,又派了張良去暗中保護,張一鳴心中稍安。


    吃一塹長一智,先讓這個小丫頭吃兩天苦頭再說,如果現在就把這丫頭解救出來,以後可能還會離家出走。


    聽完張一鳴的分析,裴曉峰覺得有道理,何況有個張良暗中保護,謝過公子以後,裴曉峰下去了。


    中午時分,張良迴來了。


    “張良大哥,怎麽樣?憐兒在不在怡紅院?”


    “嗯,在!我安排其他人暗中看護,特來向公子稟報!”


    “那憐兒好不好?”


    “現在挺好!”


    “現在挺好?什麽意思?”


    “奧,有個叫西門吹雪的有錢人,想要把憐兒變成女人,被俺一腳踢成了公公。”


    “什麽?居然有這等事?西門吹雪?風流倜儻,劍法絕倫的西門吹雪不是一生醉心於武學之道嗎?怎麽會是人渣呢?你看清楚了嗎?有沒有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在一側?”


    張良感覺公子又在說天書了,撓撓頭:


    “公子,西門吹雪就是一頭肥豬,走路都費勁,談何風流倜儻?還有,人怎麽會有四條眉毛呢?”


    “啊,呃,沒事,我就是隨口一說。”


    張良隨即忐忑不安道:


    “公子,俺這事做的是不是魯莽了?會不會給公子惹禍?”


    “張良,你做的很對,你這叫為民除害,男人都是偷腥的貓,好點色無可厚非,在妓院花點銀子,敗敗火,你情我願,可稱為風流,但如果把手伸向未成年少女,那就是人渣了。”


    “是啊,公子你是不知道,那小子仗著有倆糟錢,狂的不得了,當時俺在門外一聽,當時就氣炸了,蒙上麵一腳把門踹開,上去就把那小子給廢了。”


    “你還蒙麵了?”


    “是啊!”


    “好,如此一來,省去了不少麻煩,哎,對了,那憐兒現在怡紅院做什麽?”


    “在後院刷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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