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的兩個饅頭,裴憐兒顯得有些驚慌,急忙辯解道:


    “大,大,大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俺的小乳豬雖然現在不大,但是以後總會長大的,再說俺的還很挺,不像你,都下垂了……。”


    能稱為大娘,這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說自己歲數大,老了,更不能讓王雪姨容忍的是,居然說自己的下垂了,王雪姨臉色鐵青,腮幫子上的贅肉突突跳了幾下,不過,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小姑娘,家有家法,行有行規,幹咱們這一行,吃的都是青春飯,你還年輕,很有潛力,這一行就要從娃娃抓起,你很有誌氣,老身看好你。”


    隻要將何姐姐的那些才藝學到手,公子就絕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裴憐兒美滋滋道:


    “多謝大娘!”


    “大娘?好,很好!”


    “大娘,那俺先從哪學起?”


    “嗬嗬,這個先不急,你先把這個簽了。


    說完,王雪姨拿出一紙早就擬好的賣身契,平鋪於桌上。


    在王雪姨的誘導下,天真無邪的小嬌完成了從姑娘到“小姐”的蛻變。


    將賣身契揣進懷中以後,王雪姨馬上變成了狼外婆,雙手叉腰,惡狠狠道:


    “來人,將這個小賤人拉到後廚,幹最髒最累的活,睡最暗的柴房,沒有老娘的允許,不許她踏出怡紅院半步!”


    話音剛落,過來兩個如狼似虎的龜爪子。


    “大娘,你……?”


    “大個屁啊,誰是你大娘,王八蛋才是你大娘呢?”


    怎麽變臉比婊子快呢?何姐姐可不是這樣的?


    意識到自己可能進狼窩了,怡紅院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美好,小嬌臉色慘白,不住後退:


    “不,不,俺不是來幹活的,俺是來當花魁的。”


    “幹活?當然得幹活,等你長大的,養肥了,一個月最少幹二十三天活!”


    “為什麽是二十三天?”


    “你的廢話真多。”


    突然,裴憐兒上前幾步,一把抓住王雪姨的胳膊,上去“哢嚓”就是一口。


    王雪姨疼得呲牙咧嘴,一下子將裴憐兒推倒在地,擼起袖子一看,兩排整齊的牙印清晰可見,王雪姨勃然大怒:


    “還愣著幹嘛?快把她帶走,記住,三天不給飯吃。”


    裴憐兒現在才覺得,張府是那麽的溫暖,富有安全感,“麵目可憎”的張一鳴也不討厭了,是那麽的和藹可親。


    “嗚嗚,公子,憐兒知錯了,快來救救憐兒吧……。”


    “哼,知道錯了不行,給你留點記號才能長記性,好好幹你的雜活去吧?”


    兩個龜爪子不由分說,架起裴憐兒的胳膊,往外就走。


    剛出來沒幾步,迎麵正好碰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長的肥頭大耳,一雙小眼睛幾乎隻睜開一條縫,兩個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攙扶著中年人,波濤滾滾的胸脯不停的在中年人的胳膊上揉搓著,淫聲穢語不斷。


    中年人衣著光鮮,十根手指戴著至少八玫玉扳指,彰顯著中年人雄厚的財力。


    看到裴憐兒的一刹那,中年人的眼睛陡然睜大,從裏麵射出兩束綠光,看著裴憐兒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把甩開陪在左右的兩個姑娘,朝著王雪姨的屋內走去。


    王雪姨胳膊上的傷痛還沒消散,一邊哀嚎連連,一邊難掩自得之色:


    “這個小丫頭是個美人胚子,長大後絕對有禍國殃民的潛質,可以當成何凝香的接班人來培養,關鍵是一文未花,白白送上門來,真是天大的喜事!”


    突然,一頭“肥豬”滾滾而來,充滿霸氣道:


    “王婆子,那個丫頭我要了,出個價吧?”


    “西門大官人?奴家知道您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但這個裴憐兒可是奴家花重金買來的,而且是當做未來的花魁來培養的,您這不是為難奴家嗎?”


    “王婆子,我看上的女人還沒有逃過我的手掌心的,廢話少說,信不信我西門吹雪用銀子砸死你?”


    顧客就是上帝,哪怕這個顧客是披著人皮的畜牲,對有奶便是娘的青樓來說,那就是上帝,隻是可惜了這麽一個美人胚子。


    “那,那西門大官人準備出多少銀子?”


    西門吹雪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手指上的那枚玉扳指褶褶發光。


    西門吹雪。


    太原郡最大的二道文物販子,手底下聚集了一幫偷雞摸狗,挖墳掘墓之輩,竟做一些損陰喪德的缺德事,靠此積累了萬貫家財。


    飽暖思**,有了花不完的銀子以後,西門吹雪就開始整日混跡於煙花柳巷,揮金如土,時間一長,姑娘就有些玩膩了,於是,就想嚐試一些新鮮玩意,盯上了還未發育成熟的幼女,因此,在窮人被逼無奈賣兒賣女的天橋市場,經常能看到西門吹雪的身影,專買幼女……。


    ……


    裴憐兒被帶到後院,看到堆積如山的碗筷杯碟,被深深的震撼了,一排排,一摞摞,這麽多,得刷到猴年馬月。


    隻聽一個尖嘴猴腮的龜公狠狠捏了一把裴憐兒的香腮,惡狠狠道:


    “快刷,刷完了也沒飯吃,刷不完還得挨皮鞭。”


    “哇”的一聲,裴憐兒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此刻,裴憐兒的腸子都悔青了,後悔沒帶幾斤砒霜來……。


    擦了一把眼淚,裴憐兒把手伸向了碗筷,幸虧小時候家裏窮,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刷碗筷那是日常必不可少的功課。


    剛刷完一摞,裴憐兒看到了一絲希望,長出一口氣,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龜公又送來兩大摞:


    “嗚嗚,不帶這麽欺負人的,俺抗議,俺不刷了,一個也不刷了,俺也不當花魁了,俺要迴家……。”


    那名龜公手中的鞭子剛剛揚起來,裴憐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拿起了一個盤子,認真的刷了起來……。


    茶盞功夫過後,一名龜公嬉皮笑臉的進來了,衝裴憐兒一笑,意味深長道:


    “小妮子,恭喜你不用刷碗了,跟我走吧,你的好日子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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