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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對。”宇蔚一臉嚴肅地點頭,“不能給木希老師招黑。”


    呂木希:“……對,付出和迴報要成正比。”


    話雖然這麽說,宇蔚眉頭一直皺著,看得出來,他還是想為名次的進步做一些事情。大約過了五分鍾,他臉上才重新露出笑容。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唔……嗯!”呂木希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他交談,隻好囫圇帶過,順便轉移話題,“能借你廚房用一下嗎?”


    他原本打算做點吃的,沒想到宇蔚反應很激烈,好像“廚房”兩個字點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


    宇蔚滿臉期待的看著他,聲音因此提高了一個度:“終於要開直播了嗎?”


    看他一臉興奮的樣子,呂木希有些不忍心反駁。


    “今天打算做什麽?我去給你準備好!”宇蔚摩拳擦掌,就像小時候要跟父母去遊樂園那樣,多一分鍾都等不了。


    “……我先看看冰箱有什麽吧。”除了不忍心拒絕,呂木希也需要做一些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絕不能因為遇到挫折,就放棄了自己該做的事。更何況他現在打算自己出來闖,把愛好變成事業一直是他的夢想,直播這邊是絕對不能荒廢了。


    呂木希在冰箱裏翻到了番茄和牛肉,想了想,打算給大家做一個番茄牛肉飯。


    他在做前期準備的時候,宇蔚將設備支了起來。呂木希抽空看了眼,驚訝地挑眉。宇蔚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我就想著萬一哪天我認識你了,一定要邀請你來我這裏做一次直播。”


    呂木希忽然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這個店裏會有廚房,可冰箱裏的食材卻很少。廚房顯然不是主人或者客人經常用到的場所。


    他有些感動,發自肺腑地向宇蔚說了聲謝謝!


    準備工作就緒,呂木希調整了下情緒,正準備進入房間。宇蔚忽然攔住他:“等我一下!我可以給你拍張照片,然後發到群裏嗎?”


    “什麽群?”


    “粉絲群,西柚們都在。”


    呂木希忽然覺得他對自己的粉絲們的關心實在太少了。


    得到允許後,宇蔚激動的舉起相機的手都在發抖,選好角度拍了一張呂木希的側顏,他盯著照片,愣了很久,最後發出一聲感歎:“我要是手上那個番茄就好了。”


    他那哀怨的語氣差點沒嚇得呂木希一把捏爆手裏的番茄:“我可以開始了?”


    “嗯嗯!”宇蔚埋著頭在手機上一頓猛戳,他用最短的時間用手機將剛才的照片p成了海報,通過各個群主發到了粉絲群裏。


    龐大的粉絲群將這張照片以光速在網絡上傳播,很快,《今天做什麽》再次開播的消息傳到了每一位關注者的耳中。


    呂木希進入房間時,留言區已經刷爆了。


    許久沒有麵對鏡頭,他有一些緊張。對著鏡頭淺淺一笑,在一旁看現場的宇蔚頓時覺得魂兒都飛了,捂著心髒一臉迷蒙地看著他。


    “歡迎各位來到《今天做什麽》,好久不見。”


    ——笑容太美!我死了我死了……


    ——好久不見,大大(哭


    ——希希你瘦了


    ……


    留言刷的飛起,禮物也不斷攀升。


    呂木希找迴了一點感覺,開口進入正題:“今天借了朋友的廚房,給大家做一份美味又簡單的番茄牛肉飯。”


    他將兩個番茄去皮切塊,往鍋裏倒了油,放入蔥和蒜末炒香,倒入番茄塊炒至變軟出汁後,往裏頭加了番茄醬和適量的鹽。


    “番茄去皮的秘招,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用熱水燙一下就好。”呂木希細白的手和番茄的紅焰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留言區一排刷“羨慕嫉妒恨”和“想要變成番茄”的。


    他說這往鍋裏加了約500毫升熱水,煮著番茄汁的時候,他另外開了火,將用生抽醃製過的牛肉粒加入鍋中,小火炒至變色。


    隨後將牛肉粒鋪在米飯上,澆上煮好的番茄濃湯,切點蔥花撒在上麵,放幾顆白芝麻。


    “酸甜又開胃的番茄牛肉拌飯做好了!”呂木希雙手撐在桌板上,對著鏡頭微微一笑,“喜歡吃辣的朋友在熬番茄湯的時候,可以加幾粒小米椒。喜歡複合型口味的朋友,可以發揮自己的想象,往裏頭加你喜歡的東西。”


    直播到了結尾,呂木希瞥了眼站在一旁,激動得雙頰泛紅的宇蔚,對著鏡頭又是極為溫柔的一笑:“今天的直播是在蘇荷進行的,地址位於a市文萃路,我很喜歡這個店的氛圍,有時間大家可以過來坐坐。”


    他忽然做了個廣告,宇蔚驚喜得雙眼圓睜,如果不是有鐵粉的自覺,現在已經衝上去抱著呂木希一頓熱吻。


    看直播的粉絲們也都炸了。


    ——木希大大終於會打廣告了


    ——好硬的廣告


    ——a市!我要去偶遇


    ——現在的主播為了賺錢什麽都做


    ……


    呂木希向來沒有看彈幕的習慣,不管好的壞的,對他都沒多大影響。


    退出房間,他又盛了一碗飯,澆上剛才的番茄醬汁,遞給宇蔚。


    宇蔚還沒從剛才的驚喜中迴過神,火熱的眼光注視著呂木希,恨不得從他臉上燒出個洞來。


    “我放在這裏了,趁熱吃。”呂木希被他盯得有些尷尬,將飯碗放在桌上,端起自己那一碗,轉身迴了卡座。


    宇蔚這才迴過神,像捧著絕世珍寶一樣,將那碗飯捧在手心,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眼眶微紅。他舉起手機和那碗飯拍了一張照片,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發了一條微博:神的眷顧!


    雖然宇蔚說他可以在這裏一直住下去,但呂木希還是決定出去租房子。他手頭上還有積蓄,租個小單間一年半載的沒問題。


    房子也是宇蔚陪著他去找的,最後選定了一個商業區附近的公寓樓。他當天就交了半年的房租,拿到鑰匙後,呂木希這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宇蔚說:“請一定要替我保密。”


    “我懂,絕對不會給私生飯任何機會。”


    “我的意思是,哈迪斯,哦不……張天博那邊,不要告訴他我出來租房子的事情。”


    “好。”宇蔚一口答應,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他還點了點頭。不過,又問,“為什麽?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嗎?”


    “一些私人原因。”


    見他不願多說,宇蔚也沒強求。呂木希是他本命男神不錯,可是他分得清現實與網絡。既然呂木希不願意,他就會替他保密。


    房子找好之後,呂木希緊接著就搬了過來。打掃房間,收拾行李,等一切都妥當後,已經是深夜。


    東奔西跑一整天,他累得倒頭就睡,很快便進入夢鄉。


    可是另一邊,古煜卻握著手機站在窗戶邊,看著潮濕的地麵,毫無睡意。


    自從早上爺爺打電話過來後一整天他都心煩意亂。


    車禍後,呂木希忘了他。所有知情者都替他不值,古煜卻從心裏麵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一定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趁著這場意外,幫了他一把,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打算重新開始,卻又害怕從此再也無法獲得那個人的青睞。過去這一段真也好,假也罷。是逢場作戲還是真情流露,於他始終是一段刻骨銘心的迴憶。


    因為私心,他將那段記憶藏了起來。以便日後隻能看著心愛的人走向幸福時,還有這一段或真或假的情,伴他度過下半生。


    可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就在他覺得幸福觸手可及的時候,一切又都崩塌了。


    他就像是站在刑場上的囚犯,等著呂木希給他最後的宣判。


    天堂或者地獄,全憑他一個眼神。


    古煜知道自己太懦弱,連打開房間門,讓現在的呂木希了解過往的勇氣都沒有。他怕真相揭露,在從呂木希眼中看到令他窒息的,戲謔的眼神。


    忽然,電話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老大!”張天博語氣有些急促,“嫂子直播了,地點是蘇荷,時間是今天下午。”


    “嗯……”


    張天博聽他聲音不對,醞釀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和嫂子吵架啦?因為上次的事情嗎?要不我再去跟嫂子道歉吧!”


    “不關你的事。”古煜的心情就像是這天氣一樣,黑雲壓頂,每時每刻都飄著細小的雨,“蘇荷是哪裏?”


    “我朋友的一個店,就是上次嫂子喝醉那裏。”


    “哦……”


    聽到古煜隻是答應了一聲,張天博疑惑地問:“你不去找他嗎?”


    “他不會想看見我的。”


    太在乎,所以連一丁點兒不如意都無法接受。


    張天博認識古煜那麽多年,先前隻知道他與一個人糾糾纏纏很多年,也是最近才知道那個人竟然就是呂木希。


    他歎了口氣,勸到:“你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我倒覺得把事情攤開了說,或許嫂子就能理解你呢?”


    “……”古煜沉默了足足兩分鍾,“我不能冒任何險!”


    張天博沒話了,也不知道他這個老大年輕時候受了什麽傷。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斷的一個人,遇到感情居然這麽膽小。


    他不知道的是,古煜的膽小隻針對呂木希一個人。


    世界上總有這麽一個人讓你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但凡他眉頭微微一皺,你恨不得將自己的心剖出來給他。


    古煜失去過一次,再也無法承受第二次。


    張天博知道感情的事情的,冷暖自知,他沒辦法說太多:“那讓我朋友照看著嫂子?”


    “嗯,需要什麽盡管跟我說。”


    張天博快被這兩個人憋死了,長長歎了一口氣:“老大,你躲了這麽些年,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就這麽放棄嗎?”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狠狠刺入古煜胸膛。讓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一麵下定決心再不放手,一麵為手畏腳不敢動作的自己是多麽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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