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見盈袖抱著一包東西進來,疑問道“這是何物”


    盈袖笑嘻嘻的打開包裹“蓮子啊,小姐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我給你煮蓮子粥如何”


    衛承安笑了笑,撚起一粒蓮子嚐了嚐,淡淡的苦味


    盈袖又接著不停的說“以前在衛府的的時候,小姐每次難過吃過蓮子粥之後都會好些,所以我就去找廚房的人要了些”


    衛承安勾起嘴角“你可比這蓮子有用多了”


    盈袖見狀故意瞪大了眼“小姐,你不會想要吃我吧”


    衛承安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來幫你吧”


    “好!”盈袖爽快的答應


    把蓮子入鍋,衛承安盯著想了想,又多放了些進去“盈袖,你把周管家請來”


    “現在,小姐找他有事”


    衛承安點了點頭,盈袖忙出了門。


    等兩人趕來時,衛承安剛好盛了兩碗粥,又小心的蓋上蓋子。


    “見過王妃”


    “我與盈袖做了些粥,想勞煩周管家幫我把這粥端給王爺嚐嚐,不知道王爺口味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衛承安遞過一個餐盤,周福忙接了,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碗有些疑惑,低著頭開口“這”


    衛承安隻當辰王有過什麽吩咐,開口道“若王爺今日沒有胃口也無妨,隻是辛苦周管家白跑一趟了,下次我定吩咐清楚盈袖所謂何事”


    周管家知道王妃誤會了,也知她無意讓自己為難,笑著開口“王妃多慮了,老奴隻是奇怪為何有兩碗,王妃放心,王爺一碗就夠了”


    衛承安怔了怔才知自己會錯意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其中一碗自然是周管家的,還望管家莫要嫌棄”


    “王妃,這老奴豈敢當”說著就要彎腰拒絕


    衛承安忙扶起他“管家莫要多禮,您一心為了王爺,有何當不得的”


    周福一時無言,心裏五味雜陳,一種太過久遠的感覺浮上心來。


    “周管家快別推辭了,這粥都要涼了,我們小姐一直就是這樣,您老人家以後啊就見怪不怪了”盈袖見二人相持不下,也開口勸道。


    “王妃的好意,老奴都記下了,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周管家慢走”


    “謝過王妃”


    送走管家,主仆二人才笑著把剩下的吃的一幹二淨。


    周福端著兩碗粥進了東院的書房,見王爺正坐在案邊看著一封信,又怕粥放涼了才輕聲的開口“王爺”


    慕容淵聞言抬頭,見狀開口“周伯,我現在沒胃口”


    “王爺,您晚飯也沒吃多少,這是王妃做的粥,您多少吃點,身子要緊啊”


    慕容淵這才細細打量起,發現有兩碗,複又看著他。


    周福笑了笑“有一份是老奴的”


    慕容淵聞言勾了勾嘴角,笑得不明深意“如此,周伯便坐下一起吃吧”


    周福聞言,一邊將其中一碗放在慕容淵麵前,一邊說道“王爺趕緊趁熱吃了吧,吃完再看也不急”


    自己端著餐盤在一旁的桌椅上坐下。


    慕容淵打開蓋子就問到一陣蓮子的清香,入口帶著微微的苦味,嚼到最後竟有絲絲甜意溢了出來,慕容淵心下了然。這麽多年早都習以為常了,又何須如此。


    周福樂嗬嗬的端著兩個幹幹淨淨的空碗離去,看了看頭頂閃爍的繁星。


    娘娘,是不是您在天之靈護佑著王爺。


    京城中向來談資不斷,可是最近人們津津樂道的卻是那一個月前大婚的辰王。


    有人看見辰王和辰王妃進了一家首飾鋪子,辰王雖說仍是氣色不好,好歹是走著進去的。


    一時間京城的人話說紛紜。


    有說這辰王真是福大命大,竟撿迴了一條命。


    有說這王妃真是旺夫的命數,才成親一個月就讓辰王行動自如了。


    更多的悻悻的揣測:難道這衝喜真的能起死迴生不成。


    到底如何,也隻是猜測罷了,局外人看到的永遠是結果,到底真相如何,不過一人接著一人的妄加推斷罷了。


    衛承安不知外麵如何,但看著幾件發簪首飾也略明白幾分。


    “小姐,周管家來了”盈袖走進來說道,後麵跟著神色匆匆的周福。


    “周管家出了何事”衛承安詫異的看著平日裏總是進退有度而今日一臉急色的管家,


    “迴王妃,王爺病了”


    王爺病了,王爺不是一直都病著,衛承安沒有說話,疑問的看著他。


    周福歎了一口氣“王妃,王爺他真的病了,老奴來請王妃去看看王爺”


    衛承安一怔趕緊隨著周福出了門,來到東院慕容淵果然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皺著眉,臉上已經可見陣陣冷汗。


    衛承安也嚇了一跳,這分明就是中毒之像,


    “周管家,王爺怎麽突然會這樣”一邊說著,一邊趕緊號起了脈。


    周管家一臉憂色“王妃不知,王爺今日受召入宮,在皇後娘娘處用了午飯才迴來,不過半天的時間王爺就成了這個樣子,老奴無法隻得請了王妃來”


    周福說完衛承安也診完了脈,按理說這是皇後下毒無疑,可是她雖隻見皇後一麵,但見她也不是如此考慮不周之人,這樣下毒,一查便知,犯不著為了一個不受寵的王爺如此,那為何王爺……


    周福見王妃皺著眉不說話,神色凝重似是在想什麽,也慌的不行,“王妃,王爺他怎麽樣了”


    衛承安迴過頭“周管家放心,王爺性命無虞,隻是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說著就從床上起來轉過身來拿藥盒,正巧看到窗下那株蔫了的文竹,愣了片刻,一時心思通亮了起來。


    “王妃”周福見王妃對著文竹發愣小心的提醒到。


    “周管家,太醫院給王爺開的方子還在嗎,能不能讓我看看”


    “自然在的,老奴這就去取”


    周福轉身出了內室,衛承安取了一粒藥丸,盈袖見狀忙去外間倒了一杯茶。


    衛承安本想讓王爺服下丹藥,可王爺死活咬著牙不張嘴,倒是為難了二人。


    正巧周福取了方子迴來,衛承安隻得請他來。


    “還是要勞煩周管家讓王爺把藥服下去吧”


    “是”周福遞了方子上前來,慕容淵仍舊是咬著牙。


    “這可如何是好”周福也為難的看著她,王爺十多年從未病到昏迷不醒,所以他不知王爺竟會不願服藥


    衛承安想了想,輕輕開始搖慕容淵“王爺,醒醒,王爺,王爺醒醒”


    三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搖醒,見慕容淵眼睛睜開一半,怔怔的看著他們,眼睛空蒙蒙的沒有一絲亮色。


    “王爺,您病了,把藥吃了好不好”衛承安哄孩子一般把藥遞到他嘴邊,果然慕容淵張了張嘴吃了藥,三人大喜,衛承安又拿過盈袖遞來的茶喂著他喝了幾口,慕容淵又沉沉的睡去。


    周福見狀鬆了一口氣“王妃,這藥方有何不妥嗎”


    衛承安掃了一眼,明白了過來,皇後並非想讓辰王歸天,怕是聽聞最近辰王逐漸好轉的流言,要來了太醫院的方子,辰王未病愈,必然還要接著服藥,兩廂一中和,無性命之憂,卻能讓辰王再次病重,在外人看來,病重之人病情反複再正常不過了。


    思及此,衛承安才開口“周管家,我等下再開個方子,等王爺醒了,再給他服下”


    “老奴記住了”


    衛承安寫完方子正要離開,見慕容淵又出了好多汗,身子微微的打顫。


    “王妃,王爺他無事吧”


    衛承安笑了笑“放心,王爺他不會有事的”


    又命人打了水來,擦去慕容淵臉上的汗,擦完後就起身告辭,周福見狀知她守往日規矩,可自己又在心裏留了個小心思,忙開口“王妃,王爺這個樣子我實在是擔心,能不能煩請王妃多照看一些”


    衛承安知他擔心王爺,也不好拒絕,三人就在內室守著。


    申時周福忙去煎藥,又備了飯菜,可王爺還未醒來,就讓王妃在外間用了飯,不成想酉時王爺還在昏睡。


    他不好強留,又開始真的擔心起來昏睡這麽久的王爺


    衛承安又診了脈才放下心“已無大礙,王爺大概是累了”


    “王妃如此說,老奴就安心了,時辰不早了,王妃還是早些歇息吧,老奴守著王爺便是”


    “那就有勞管家了,管家也要注意身體才是”


    “是”


    兩人正說著,床上的人似乎聽到聲響皺著眉睜開了眼睛,周福見狀才真正放下心來,忙上前來


    “王爺,您醒了”


    “嗯,周伯何時了”慕容淵說話雖仍有些沙啞,聽起來倒真是無礙了


    “迴王爺,已經酉時了,您已經昏睡了大半日了”


    “是嗎”說著看了看一旁的衛承安,衛承安見狀忙迴禮“王爺”


    “不用多禮”慕容淵起身,周福忙扶著他坐起來,笑著說到“今日多虧了王妃,王妃在此一直守著王爺呢”


    慕容淵又看了看她,神色不明“多謝王妃了”


    “王爺不用客氣,都是妾身分內之事”


    慕容淵點點頭,周福這才想起已經涼了的湯藥“王爺,您先坐會,老奴這就去再給您煎碗藥”


    “好”


    周福離開後,衛承安也欲離去“既然王爺,已無大礙,妾身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


    “王妃且慢”


    衛承安知他想問皇後之事,對著盈袖說道“盈袖,你先去外麵等著我”


    盈袖也明白,忙答道“是,小姐”


    聞言慕容淵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待盈袖離去後示意衛承安坐下說話,見她仍無言


    “王妃,不想跟本王說一說經過嗎”慕容淵淡淡的開口


    可在衛承安聽著,語氣雖仍舊疏遠但並沒有往日的冷漠,也抬頭看了看他“我以為王爺已經得知”


    “我自然知是何人而為,隻是這細節還要向王妃請教”


    “皇後應該是想讓王爺不動聲色的再次病重,隻是不知王爺每日並不服藥,才弄巧成拙罷了”


    慕容淵歎了口氣“王妃覺得本王該如何呢”


    “朝堂之事,妾身愚笨,實在不知”


    “王妃是大智若愚,哪裏是愚笨”慕容淵苦笑一下接著說道“王妃今日辛苦了,早些迴去歇著吧”


    “是,妾身告辭了”


    衛承安轉身離去,待走開才聽到身後似有若無的一句話


    “本王相信王妃一次,王妃可別讓本王輸了”


    衛承安腳步一頓,又接著抬腳走了出去,見盈袖迎了上來


    “小姐”


    衛承安笑著說,這一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笑“我們迴去吧”


    慕容淵喝完藥,周福接過藥碗“王妃說再服兩次就無事了,王爺今日可真嚇壞老奴了”


    自從王爺假病以來,哪裏真的昏迷不醒過。


    “周伯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幸虧王妃識醫,不然可就麻煩了”


    慕容淵點點頭,這話確實不假,今日看來太醫院已有皇後的人,若辰王府請了太醫過來,皇後自然一查便知,本應病重的辰王卻中毒在身,若請了別的大夫入府,皇後也會想到,辰王今日是必然要請太醫入府的,為何毫無動靜,不管哪一種憑著皇後的精明不可能無動於衷。


    周福端著藥碗,忽然一個念頭閃過“王爺,皇後不是知道王妃有醫術在身,為何還”


    思及此處周福才後知後覺的冒一陣冷汗,若皇後想讓王爺染病倒還好,就怕皇後是真的來試探的那就不得了了。


    慕容淵笑著看了他一眼“周伯還是依舊那麽明朗”


    “王爺快別說笑了,眼下倒該如何”


    “我正要問你,王妃入府來可見什麽人,送過什麽書信不成”


    “那倒沒有,王妃每日都隻在院中,連王府也不曾逛過,至於晚間嚴侍衛也加強了守衛應該無人能夠潛入”


    “若皇後當真是在試探,她必要從王妃那得知,現在看來,在得到消息前皇後還未有十足的把握”


    “王爺說的對,不然她也不會大費周章的陷害王爺”


    “這幾次日勞周伯費些心思了”


    “老奴明白的”


    慕容淵再也睡不著,叫了嚴風去了書房。


    “王爺”嚴風很快就來到,見王爺隻是盯著一封信


    “嚴風,你看看”


    嚴風接過信,是嚴禮的筆跡,很快的過了一遍,大喜道“王爺,我們是否要把這些呈給皇上”


    慕容淵搖搖頭,“父皇這些年對朝政早已不上心,往往是得過且過,如今我們貿然出手隻怕會打草驚蛇,再說一個長年不問政事的王爺突然發難,你覺得旁人會作何感想”


    “那我們難道就坐視不理嗎”


    慕容淵看著信,冷漠的看著那封信,勾起一邊嘴角,宛如要索命拿人的無常“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消息,怎能不發揮出它該有的用處”


    “那我去,”話還未說完就見周伯走了進來,為難的看著慕容淵


    “周伯何事”慕容淵斂起神色


    “王爺,王妃說她要見你,已經,已經等在書房外了”王妃向來守禮毫不逾越,今日也不知為何,如此堅持。


    慕容淵收起信:“跟她說本王現在沒空”


    見周福仍在原地“怎麽”


    周福猶豫著開口“老奴已經告知王爺有事在身,可是王妃說今日有要事一定要見王爺,說是王爺若有事不便,自己就在外麵等著王爺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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