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衛轉瞬即至,將魏騎包圓。


    魏騎兵揮劍反擊,卻發現秦騎兵手中的怪異長刀鋒利無比,自己手中的劍戈碰著即斷。


    陌刀兵在後方緩步跟上,如同絞殺般推進。


    三名被圍,魏騎兵瞬間陷入絕望。


    魏軍陣中位於前列的士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騎兵被秦軍一麵倒的屠殺,背後冒起陣陣涼氣。


    “該死的!秦人竟然連馬匹都殺?就一點都不可惜嗎?這可是戰馬…”


    “秦人數敗匈奴,還會看上這麽點馬匹?”


    一個聲音響起,另一個聲音讓眾人寂靜。


    章邯看著下方的一麵倒的戰局,眼神中帶著凝重。


    孟安在一旁問道:“章邯大哥!情況莫非有什麽不對?”


    “不!公子才是世之神人!秦軍之勝,乃是公子之功!”


    章邯說完,對著孟安深施一禮。


    秦軍擊敗左穀蠡王大軍,兵器固然占了優勢,但同時匈奴大軍本身也已經軍心不穩。


    但七百陌刀兵在實戰中扛住數千騎兵的衝擊,反殺了近四成騎兵。


    下麵單方麵的屠殺,再次深深震撼了章邯。


    孟安微微一笑看向下方。


    他早已想到,這種近似降維的打擊,魏軍根本撐不住。


    “大秦威武!”


    “大秦威武!”


    “啪!啪!啪!”


    “必勝!必勝!”


    秦軍陣中傳來陣陣高唿和兵器的拍擊聲。


    形勢大好之下,秦卒氣勢如虹。


    呐喊聲聚集,便連魏軍後方看不清情況的士卒也意識到戰局對自己不利。


    察覺到魏軍陣中不穩,章邯也立刻把握機會:“全軍出擊!”


    戰鼓擂響,伴隨著喊殺聲傳向魏軍陣中。


    敵方陣營,像是兇惡的厲鬼在夜間嘶吼。而章邯此刻正立於戰鼓前,麵容剛毅如同裁決一切的神明。


    伴隨著戰鼓的節奏,英布舉起手中長刀,振臂高唿:“龍衛的兄弟們,隨我衝鋒!”


    龍衛如同洪流般湧出,朝著山坡下飛奔而去,聲勢震天動地。


    司馬欣也命令士卒揮動令旗,緊隨其後,各部曲踏著腳步,朝著前方緩步走去。


    孟安看著山下,戰鼓聲、喊殺聲、兵器的交擊聲傳入耳中。


    一聲擂鼓過後,魏軍在秦軍強烈的攻擊勢頭下開始顯得慌亂和無法招架。


    秦軍如同狂風驟雨,勢不可擋。


    兩聲擂鼓過後,魏軍陣營中的動蕩,被秦軍猛烈地攻擊所淹沒。


    三聲擂鼓過後,魏軍的陣線開始崩潰,他們的士氣已經被徹底打破。


    章邯看著下方已經一敗塗地的魏軍,感歎道:“公子,今日之後!大秦十四公子孟安,趙王殿下的威名便將傳遍潼關以東的六國。”


    孟安則看著下方道:“七萬士卒不過片刻之間便敗了!就是七萬頭豬,幾天幾夜也抓不完啊!”


    章邯:…


    半個時辰後,戰場的喧囂逐漸歸於沉寂,硝煙尚未完全散去,秦卒已經開始打掃戰場。


    英布帶著龍衛緊咬著魏軍潰敗的尾巴,追擊潰兵


    司馬欣則帶著將梁成來到孟安麵前,匯報戰況。


    來到孟安麵前後,司馬欣當即道:“公子威武!我軍大勝!敵軍已經望風而逃。”


    話音未落,司馬欣眉頭微皺,提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隻是眼下戰場尚有魏軍降卒四千多人,該如何處置?”


    秦卒步兵不過五千,要留下四千降卒肯定是不現實的。


    孟安看向章邯:“章邯大哥,以為這些降卒該怎麽處置?”


    匈奴人俘虜可以作為奴隸,但這些降卒本就是碭郡內的秦國人。


    可能在二十天前還在荒地上開荒準備種地呢!


    章邯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公子,依常理,降卒之眾或可殺戮以儆效尤,或可編入勞役以補國力。但是,這些降卒都是我碭郡子民,或許他們之中不乏被脅迫而反者。因此,最終之決斷,還需公子您來親自決斷。”


    章邯的話說的十分微妙。


    孟安異想天開的想法,讓他不敢隨意臆斷。


    “走吧!我們去見一見這些家夥。”


    孟安在一眾護衛拱衛下來到降卒麵前。


    這些跪在地上的降卒,有些人還在陣中不知發生何事,就被裹挾著人流亂走,最終被俘虜。


    看著這些降卒,孟安淡淡地說道:“魏公子咎籌劃多年聚兵十萬!可是臨到起事卻隻有七萬人!”


    “我大秦開荒令,本為爾等百姓謀福祉,許以荒地,免爾賦稅,願你等皆能安居樂業。為何仍有人選擇背棄這份恩澤,投身叛逆?”


    說罷,孟安看著這些人大聲質問道:“有沒有人告訴我?你們為什麽要跟隨魏公子咎造反?是因我大秦許你等開墾荒地還許諾免稅嗎?”


    沉默片刻後,一名降卒鼓起勇氣,顫抖著聲音迴答:“公子,非我等所願,實乃公子咎以家人性命相脅,我等迫不得已,方才隨其造反。”


    此言一出,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其餘降卒也紛紛附和,道出了各自的苦衷。


    “我也是!我也是被迫的!”


    “我也是!”


    “我也是啊!”


    原來大部分士卒都受到了魏公子咎的脅迫,並非心甘情願地跟隨他造反。


    孟安聽聞這些,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司馬欣何在?”


    “公子!卑職在此。”


    孟安緩緩道:“向全軍頒布我的命令!此戰所獲俘虜,在割去一耳後全部釋放!”


    “公子,這是不是太…”


    司馬欣想告訴孟安,如此是不是過於仁慈,但是孟安一個眼神製止。


    “再向全軍頒布我第二條命令!下一次戰公子咎叛軍,格殺勿論!不要一個俘虜。”


    “這…”司馬欣心中一品,豁然明白孟安的目的:“公子果然英明,卑職明白了!”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卒,聽到孟安的決定後,無不感激涕零,紛紛匍匐向前:“公子仁義!小民迴去後,一定老老實實種田,與魏國餘孽勢不兩立!”


    其餘降卒也都紛紛高唿:“公子仁義。”


    司馬欣也在一旁大聲喝道:“饒了你們一命的乃是我大秦十四公子,孟安!記住你們的命是公子給的。孟安公子乃是你們的再生父母!”


    “十四公子便是我再生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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