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盤算著,這裏這麽多人,要是真唱出來,豈不是能收獲很多震撼值?


    趙陽搓了搓手,這麽好的機會,又怎麽能錯過?


    打定主意,趙陽準備隨時開溜。


    不過,戲曲這東西,太唯心了,他不知道這裏的人喜好如何,又怎麽還敢貿然上台?


    萬一震撼值沒收到,反倒被趕下台來,那就要得不償失,貽笑大方了。


    所以,他決定還是先穩一穩,看看情況再說。


    而且,就算要唱戲,以他的身份和實力,怎麽也得壓軸出場才行!


    否則,也太掉價了不是?


    正思考間,戲台上,也終於唱起了大戲。


    隻可惜,趙陽前世本就不喜歡這些戲曲。


    何況,這次演的,都是些情情愛愛、男男女女的東西。


    趙陽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隻想著,怎麽才能狠狠的收取一波震撼值。


    “嗚嗚嗚嗚……”


    正凝神思索間,原本火熱的氣氛,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隱隱約約的,到處都是小聲啜泣的聲音。


    “你咋也哭上了呢?”


    趙陽一轉身,詫異發現,魏越這家夥,居然也在抹在眼。


    鼻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似乎很……哀愁?


    “實在太感人了,小桂子,你聽見了嗎,好一個負心漢,好一個癡情女啊,嗚嗚嗚……”


    看樣子,是被這戲曲感動得一塌糊塗。


    趙陽撇著嘴,心裏有些無語,剛才那幾個節目他也稍微聽了些。


    唱的要麽就是才子佳人,要麽就是悲歡離合,他都不怎麽喜歡。


    反正是娘娘太後為公主請的戲班子,唱些女人愛聽的,倒也正常。


    可魏越一個大男……


    額好吧,他是個太監。


    這樣一想,趙陽心裏這才順暢多了。


    “那你怎麽不聽戲?不是很想聽嗎?”


    趙陽轉過頭,隨手拋給梁槐一個橙子。


    梁槐這家夥,戲也不聽,隻盯著趙陽看,讓他的計劃難以實施。


    梁槐誠惶誠恐地接過,並沒有馬上吃。


    “小人不喜歡聽戲。”


    不喜歡聽你來幹什麽?


    趙陽無語了,可為了讓梁槐降低警戒,便隨口跟他聊上了。


    “不喜歡聽戲?”拿過雪梨啃了一口,趙陽含糊道,“那你幹嘛一定要過來?湊熱鬧?”


    梁槐搖搖頭,很是認真地說道:“我來,是為了花姑娘。”


    噗!


    趙陽一聽,險些一口噴了出來,心裏那叫一個百感交集。


    心說你一個下麵沒有了的人,想什麽花姑娘?


    五姑娘都甭想!


    “花姑娘……這稱唿真別致,到底是誰啊,講講唄。”


    趙陽現在是小桂子,也不用端著皇子架子,看著格外的親切。


    梁槐訕訕的而一笑,卻有些疑惑:“花蝴蝶花姑娘啊,殿下不知道嗎?”


    趙陽一臉懵地搖頭:“不知。”


    心裏卻更加無語了,原來,是個姓花的姑娘,差點沒把我嚇死。


    梁槐見他搖頭,趕緊解釋道:“花姑娘學貫百家,通曉各派唱法,精通……”


    “停!停!”


    才說兩句,趙陽便抬手打斷:“這些我都不關心,說點實際的,她漂不漂亮,身材怎麽樣?”


    “身材?”


    見他一臉懵逼,趙陽拿著雪梨,雙手劃了兩道曲線,“就是這樣,懂?”


    梁槐一看,頓時心領神會,肯定道:“自然都是極好的。”


    趙陽一聽,眼睛頓時一亮。


    他雖然對戲曲大家沒什麽興趣,但他對年輕漂亮,身材好的戲曲大家有興趣啊!


    “那她多大年紀?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見趙陽如狼似虎的模樣,梁槐無奈搖搖頭:“這個,卻是不知。”


    “哦。”趙陽一聽,頓時興趣缺缺。


    也沒做理會,將梨核望天一扔,取下帽子蓋在臉上:“待會花姑娘出來了叫我,我先睡一覺。”


    梁槐見趙陽忽然哼起了小曲,似乎真有小憩片刻的意思,這才默默鬆了一口氣。


    這下,總算能專心看戲了!


    “鎮山關,天難開,江山百年我獨在!”


    趙陽哼著新學到的戲曲,卻並沒有真打算睡覺。


    “也不知道是誰寫的,還挺霸氣的,比這些妖豔賤式的戲曲,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啊。”


    唱著唱著,很快,他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當然,倒不是真的睡著了,隻是為了擺脫這兩個小太監,裝睡而已。


    而就在這時,趙陽身後臨時加築的閣樓上,卻突然傳來茶杯破碎的聲音。


    “大膽!”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怒氣。


    一位雍容華貴的老者,看著麵前破碎的杯子,臉上肅穆一片。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張太師恕罪!”


    一個丫鬟趕緊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磕頭道歉。


    聲音裏,滿是恐懼。


    “不怪你,把這裏收拾收拾,下去吧。”


    老者頭發花白,氣度從容。


    麵對求饒,淡淡地擺了擺手。


    隻是,麵上始終眉頭緊皺,仿佛有濃烈的憂愁,凝聚其間。


    “太師,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旁邊,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搭話這人,正是當今皇帝的心腹,當朝太監總管,海公公。


    “無事……”


    老者輕輕一歎,身子自始至終沒動一下,很明顯是有心事。


    此人,正是當朝天子親師,加封“柱國”頭銜的太師,張存中!


    滿朝文武中,也隻有他,才有這個資格,讓海公公作陪。


    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


    “海公公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張存中沒有迴答,反而反問了一句。


    “皇上……皇上準備下罪己詔,想聽聽太師的看法。”海公公姿態很低,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畢竟,張太師早已不問世事,稱病在家。


    近日更是閉門謝客,就算是皇帝,平常也難見他一麵。


    “荒謬!”


    張太師聞言,身子依舊紋絲未動,隻是語氣加重了些。


    “我大夏幾百年國祚,什麽大風大浪沒遇過,區區一個金朝,就讓你們怕了?”


    海公公趕緊低頭稱是,可為了貫徹皇帝的意思,還是試著道:“可是……戰事實在緊張……宮中百官,都有不小的怨言。”


    張太師輕哼一聲,隻是眼珠子轉了一下,繼續道:


    “把龐如海撤下來,換個能打仗的上去,不就得了?下什麽罪己詔!簡直是胡鬧!”


    “可是……龐貴妃……龐家……那裏說不過去。”海公公苦著臉,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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