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溫朗看著,被衙役帶來的,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不禁皺眉問道,


    “別告訴我,他就是證據。”


    方偉誌指著小廝,冷哼道:


    “他是鬆鶴書院的灑掃小廝,當時,你個我夜明珠,吩咐我收拾喻默言的時候,他就在拐角處灑掃,我們的話,他一字不落地全都聽到了。”


    說著,直接看向小廝,問道:


    “你說,是不是!”


    小廝忙點頭:


    “是是是,當時小的,是在拐角處的灌木後,清理落葉。剛好聽到了,溫公子和方公子的,全部談話。溫公子確實是,吩咐方公子,弄殘弄死了喻默言,對他們都有好處。”


    方偉誌看向溫朗:


    “我倒想看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溫朗卻是冷冷地,盯著小廝,逼問道:


    “既然,你當時聽到了,為何當時不曾告知喻默言,或是學院呢。”


    小廝在他陰冷的目光下,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卻是道: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下人,怕惹麻煩,當時就沒敢吱聲。”


    溫朗冷笑:


    “既然,當初不敢吱聲,怎的今日就忽然敢了。難道不是,有人給了你錢財,


    讓你幫他誣陷嗎!”


    方偉誌氣得咬牙:


    “溫朗,你胡言亂語。”


    溫朗卻是嗤笑:


    “怎的,你這是被我揭穿了,你收買他的伎倆,所以,惱羞成怒了!”


    方偉誌氣得:


    “你~你~你強詞奪理!”


    溫朗卻是根本懶得理他,而是直接眸色冰寒地,盯著小廝:


    “我提醒你,作偽證,可是要被脊杖20的。何況,你怎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你就是一個小廝而已,之前不肯說話,現在開始多話,難道不是收了錢財作偽證嗎?不然,你怎麽解釋,你這前後不一的行徑呢!”


    小廝被他一陣炮轟,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溫朗得意地看向崔榮興:


    “崔大人,他若是無法解釋,他為何忽然改口,那他的證詞就不可信,我可


    不相信什麽,良心發現的借口。”


    方偉誌已經,被他的無恥氣得,半天氣喘不勻。


    崔榮興臉色也不好看,畢竟,這小廝前後行徑不一致,確實容易讓人詬病,做證的可信度,確實不太充分。


    溫朗更得意了,冷冷看向喻淑言:


    “喻淑言,你聯合方偉誌,如此費心地詆毀我、誣陷我、誣告我,我定要你們,還我一個公道。”


    喻淑言卻是,淡淡一笑:


    “溫朗,你急什麽呀,如此氣急敗壞,倒是落於下成了。這個小廝,為何忽然改變了想法,我們聽聽,他是怎麽說的,再說吧!”


    溫朗認為,她還在假裝淡定,諷刺冷笑:


    “好呀,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能編出什麽,讓人信服的理由來。”


    他的意思,在明顯不過,無論這個小廝說出什麽,他都可以,以他是胡編的借口,來質疑真實性。


    喻淑言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小廝:


    “別怕,實話實說就是。”


    小廝抬起頭,在溫朗陰狠的目光下,不自在地搓著手,道:


    “沒錯,我來這裏,是有人讓人來的。”


    溫朗以為,小廝被他嚇住了,不敢得罪他這個未來的官員,得意地冷笑:


    “大家看,我沒說錯吧,他就是被指使的,來汙蔑我的。”


    小廝看著他那,難看的嘴臉,咬了咬牙:


    “是有人讓我來的,可是,不是指使我來汙蔑誰的。他隻是讓我知道了,做


    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之前知道,你們要害喻公子,卻是因為害怕,而選擇了視而不見。”


    “其實後來,喻公子受傷之後,我一直很後悔很自責 。”


    溫朗不耐煩地打斷:


    “別說這些假惺惺的話了,你就告訴我們,到底是誰,指使你來汙蔑我的。”


    小廝本來還有點怕他,此時,被他如此鄙夷地嗬斥著,倒是反而好像不怕了,他冷哼一聲,指著溫朗:


    “你這個惡人,做了惡事,不感到羞恥和後悔就算了,還這麽厚顏無恥地,恐嚇我!”


    “你不是想知道,是誰讓我來的嗎。我告訴你,是我們白院長,是白院長讓我來做證人的。”


    溫朗整個人,瞬間愣怔住了,緊緊皺眉:


    “白院長?~白院長?~不~不可能,老師一向不管這些外麵的閑事,他怎麽可能讓你來指認我。我是老師的弟子,你隻是一個下人,你在撒謊,你絕對是在撒謊~~”


    溫朗的聲音,明顯透露出焦急之意。


    畢竟,若是任何人指認他,他都可以狡辯。


    可是,對方如果是白重山,那麽,以他的聲名和地位,那麽,這個小廝的證言,沒有人能夠懷疑了。


    那麽,他謀害喻默言的罪名,豈不是就坐實了。


    他可不想坐牢。


    他不敢質疑白重山,隻能從這個小廝撒謊來爭取了。


    而且,白重山本來就是一個,不太管這些閑事的人,他怎麽會去勸一個小廝,來指證他呢。


    “啊呸!”


    小廝此時,已經完全罵暢快了,直接嗤笑著,


    “還弟子,你充其量,就是鬆鶴書院,所有書生中的一名而已。稱弟子,喻公子才是院長,最得意的弟子。你害了他的弟子,你說,他對你這種惡棍,還會袖手旁觀嗎!反正,是白院長讓我來的,你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去問白院長。我長了幾顆腦袋,敢用白院長招搖撞騙!”


    “你個無恥小人!”


    越說越得意,說到最後,直接順勢還“呸”了一口。


    溫朗的臉已經,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終是,再顧不得偽裝溫潤,指著小廝怒罵,整個人因為憤怒,都在顫抖:


    “你居然~居然敢如此說我,你個卑賤的下人,你找死!找死!”


    小廝此時,更是無所謂了,直接嘲笑道:


    “我是下人,咋滴啦。我憑自己的本事吃飯,總好過你們一家寄生蟲,吃媳婦兒的、喝媳婦兒的,還害媳婦兒的大哥。”


    “整個一家子,吃人不吐骨頭的白眼兒狼!”


    “你個賤東西,我撕爛你的嘴!”


    溫朗終是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怒吼著衝上去,就和小廝廝打在了一起。


    哪裏有半點,平日裏的溫潤如玉的樣子。


    圍觀眾人,都嫌惡地,盯著還在廝打的溫朗,以及指著眾人,罵罵咧咧的溫氏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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