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默言亦蹙眉:


    “國相之女?她怎麽會請你?難道,溫朗投靠了國相?”


    喻淑言卻是搖頭:


    “不會。若是溫朗投靠了國相,那麽,即使知道我在娘家,花箋也隻會送到


    溫家的,不會送來這裏。”


    喻默言皺眉:


    “那司徒月,我是有所耳聞的。據說她,琴棋書畫,無有不通;容貌舉止,更是冠絕陵金。聽說,若是能和她結交的閨秀,在婆家想看時,都能被高看一眼。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盼著能收到她的花箋。她怎麽就,把花箋給你了呢?”


    傅語琴想了想,猶豫著道:


    “會不會,是想要通過你,去請緣娘子看病呢?”


    喻淑言微微搖頭:


    “緣娘子的神醫之名,目前還不算是特別顯赫。雖然,有丁醫正的加持,可


    是多是持觀望態度。我這個緣娘子的救命恩人,該是當不得,如此高貴的人,紆尊降貴地來請我。”


    喻默言唯一沉吟,道: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你就稱病,還是別去了吧。我總覺得,這裏麵,不太對。”


    傅語琴也是連連點頭:


    “對對對,你哥說得對。那樣的場合,聚集的都是,陵金城的千金閨秀們。你和她們可不是一類人,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們,每一個都恨不得,長著十顆心眼子。你還不知道呢,說不定啊,已經被誰給記恨上了。還是別去了吧,咱是商戶,沒必要和她們打交道。”


    喻淑言聽著傅語琴,一本正經的說著這些,“噗嗤”笑出了聲:


    “娘,您這都是,聽誰說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啊,你曾經和這些閨秀們,有過什麽交集呢!”


    她的話,讓傅語琴的臉色,有著一刻的僵硬。迅速低頭,掩飾掉了,眸中的傷感。


    喻萬濤則是,迅速地瞟了她一眼,忙笑著,吸引了喻淑言的眼神:


    “你這丫頭,你還不知道啊,你娘她啊,最是喜歡看戲劇和話本子。肯定啊,


    都是從那些裏麵聽來的。”


    傅語琴再抬頭,臉上已是一片笑意:


    “你爹說得對,話本子裏啊,都是這麽說的。那些千金小姐們,最是彎彎腸子繞繞繞的,難相處得緊呢。你啊,還是聽你哥的,別去了啊!”


    喻淑言狐疑地,盯著傅語琴看了良久。


    她總覺得,他們兩人,似乎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


    可是,又一想,父母就算有什麽秘密,隻要他們不想說,她就該尊重他們。


    所以,她沒有追問,而是略一思索,道:


    “不,我要去!”


    幾人,都是驚訝地看著她。


    顯然,對於她這麽,堅定地表示要去,都很是奇怪。


    一直安靜坐在一邊的烏曼玉,此時猶豫了一下,卻是道:


    “淑言,其實,我有一個懷疑,不知道,該不該說!”


    喻淑言點頭:


    “你說!”


    烏曼玉咬了咬嘴唇,道:


    “我在想,如果我們都覺得,這份花箋來得很是奇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份花箋,是假的?”


    ~~~~~~~


    “假的花箋?”


    周蕊粉訝然地驚唿出聲,卻是拿帕子,立刻捂住了嘴,四周看了看。


    見自家後花園中,沒有其他人,才鬆了口氣,放下手,壓低了聲音,繼續道,


    “紫悅,你瘋了嗎,那可是司徒月的花箋。她的真麵目是什麽樣子,別人不知道,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我怕,若是她知道。我們居然敢,偽造她的花箋,那我們的下場~~~”


    瞬間,兩人的眼前,就浮現出了,曾經無意撞破的那一幕:


    那次,也是在司徒月家的詩會上。


    一個縣令的女兒,因為被繼母設計,要被縣令,嫁給一個老叟做填房,而不甘。


    走投無路之後,想到了這麽一個主意。


    就是,請人做了一張,司徒月的假的花箋,讓人送去了她家。


    她的想法是,能夠收到司徒月的花箋。


    那麽,縣令肯定會,重新估量她的價值,而不會為了一點錢財,而把她隨便嫁給一個老叟了。


    也確實如她所願,收到花箋之後,縣令卻是暫停了,和老叟商量婚事。


    可是,卻是在繼母的叮囑下,讓人按照花箋的邀請時間,將她送到了相府門口。


    並要求送的人,必須親眼看到,她走進相府才可以。


    縣令女兒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拿那張假的花箋,混進了相府詩會。


    而在詩會上,不出意外地,她的假花箋,被拆穿了。


    就在眾人認為,司徒月會吩咐人,直接將人扔出去的時候。


    司徒月卻是很耐心地,聽了她跪地的哭訴。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她不僅沒有將人扔出去。


    在問了她的心願,知道她想離開那個,讓她窒息的家,去到她心心念念的煙雨江南,自有且自在的時候。


    司徒月親自出麵,替她和縣令簽下了切結書,了斷了她和縣令的父女關係。


    然後,給了她一大筆錢,並在江南,給她買了一處院子,並派人親自送她前去,保證她的安全。


    這件事情,幾乎在陵金城,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也正因為這件事情,司徒月的淑雅純善的名聲,更是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當時,她們兩個,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直到,又一次,她們二人偶然的一次機會,隨著一起公幹的父親,去了一趟江南。


    在一群乞丐堆裏,她們偶然地,再次看到了,那個縣令的女兒。


    那個小家碧玉的女孩兒,那時,卻已經是雙目被挖、雙腿被打折。


    而她顯然已經精神失常,被一群乞丐擠在裏麵,身上的衣服破爛得,根本無法蔽體。


    時不時地,還會被一些男乞丐,伸手摸一把。


    可是,她卻是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機械地,舉著破碗,做著乞討的動作。


    口中卻是,一直呆滯地,重複著:


    “我錯了~我不敢了~不敢了~我錯了~啊~不敢造假了~不敢了~~”


    那一刻,她們隻覺得,後背發涼。


    眼前再浮現出,司徒月那張,傾國傾城、人畜無害、善良柔弱的臉,她們對視間,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深深的厭惡和恐懼。


    周紫悅知道她的害怕,她的眼底,也有著一刹那的恐懼。


    隻是,眸子轉了轉,卻還是勸道:


    “你若是害怕,那我現在,就讓人去要迴花箋。”


    頓了頓,緊緊盯著周蕊粉的表情,繼續緩緩道:


    “不過,你可要想好了。這個千載難逢,借刀除掉溫朗妻子的機會,你真的舍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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