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羽走進屋內的時候。


    宮墨玨端坐在輪椅上,淡漠地看著他,看不出情緒。


    墨染神色嚴肅地,站在他身後,亦是皺眉,盯著他。


    白子羽看到宮墨玨,蒼白的臉色,虛弱的模樣和身下的輪椅,想到他曾經的,鮮衣怒馬少年郎模樣。


    眼底不自覺地,閃過一抹可惜和憐憫之色。


    宮墨玨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眼底的那抹憐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怎的,白公子今日來我永寧王府,是來同情本王的!”


    白子羽一怔,才意識到他的失態,微微躬身:


    “見過永寧王,在下前來,確實有事相求。”


    宮墨玨眼底閃過玩味:


    “那倒真是稀罕事。我這個所謂的永寧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這些年,幾乎所有人,都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我也並不覺得,名滿天下的白公子,有什麽,是我能幫到的。”


    白子羽卻是搖頭:


    “不,這件事情,至少目前來看,隻有你,可以幫我。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隻要是我有的,我願傾其所有,作為交換。”


    宮墨玨眉梢微挑:


    “那我倒真是好奇,是什麽樣的忙,需要白公子,傾其所有來交換。”


    白子羽鄭重點頭:


    “我想請永寧王,出讓手中的紫玉雪蓮。”


    他話音剛落,宮墨玨本淡漠的眼神,忽地就蘊滿了濃濃的冰棱,周身的向外散發的氣壓,冷得逼人。


    不僅是宮墨玨,站在他身後的墨染,此時,也是一臉的憤懣。盯著白子羽,神色不善。


    白子羽皺眉:


    紫玉雪蓮雖珍貴難得,可也隻是一株藥草而已。為何,他們兩人,會是這樣的表情?


    試探著道:


    “我諮詢過丁醫正,他說,紫玉雪蓮雖確實珍貴難得,世所罕見。可是,它卻也隻是,能解幾味特定的奇毒。對於其他的病症,它卻是功效不大的。所以,其實用性,倒是略欠缺的。”


    “我這裏,有一株家傳的鶴血紅蓮。其罕見性雖不及紫玉雪蓮,可其藥用價值,卻也是極為珍貴的。”


    “我可以將鶴血紅蓮給你,然後,你有什麽要求,還可以給我提,隻要~”


    “欺人太甚~你可知道,紫玉雪蓮可是~”


    墨染大喝出聲,打斷了白子羽的話,幾乎就要衝上去,暴揍白子羽一頓了。


    宮墨玨卻是抬手,製止了他的話頭和衝動。


    盯著白子羽的眸子,卻又冷了幾分,對著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公子,在我把你丟出去之前,還是請你,自己出去吧。”


    白子羽更不解了,他已經拿出最大的誠意了,為何,宮墨玨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從宮墨玨的眸中,他卻是清晰地知道,紫玉雪蓮,他是絕無可能出讓的。


    心底閃過失望,卻是依然禮貌地點頭:


    “好,我這就走。不過,若是我有何處冒犯了,還請王爺見諒。還有,若是王爺改變主意了,請隨時聯係在下,在下給出的承諾,絕不食言。”


    說完,在宮墨玨冰冷的眼神下,遺憾地轉身離開了。


    當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中後,墨染再忍不住,氣得走向門口幾步,又折返迴來,看著宮墨玨道:


    “主子,你怎麽不讓我,狠狠地收拾他一頓,再將他丟出去啊。那紫玉雪蓮,可是娘娘留給您的,唯一的念想了。”


    宮墨玨蹙眉:


    “夠了。也不能怪他,畢竟,他並不清楚,紫玉雪蓮對我的意義。”


    墨染怔了怔:


    “主子,您怎麽,還幫他說話啊。”


    宮墨玨輕歎:


    “畢竟,當初能夠,為我外祖,仗義執言的人很少,而他,卻是其中之一。”


    墨染卻是驚訝:


    “可是,他爹可是一直,在為宮南弦正名呢。”


    宮墨玨微搖頭:


    “其實,在我外祖出事之前,白重山還是,極力勸誡宮南弦,要信我外祖的。可是,在慘案發生後,白重山身為大雍文壇泰鬥,為了國朝安定,為了千萬平民不流離失所,力保宮南弦坐穩朝堂,倒也不能說錯。”


    墨染氣道:


    “王爺,您怎麽,還為他們說話啊。”


    宮墨玨卻是搖頭:


    “我不是為他們說話,而是在告訴你,他們,可用!”


    墨染的腦子,已經完全亂了,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維,一臉的苦澀和無奈:


    “王爺,您就直說吧,我實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宮墨玨輕歎:


    “你若是,有留白一半的腦子,我也不需要這麽累了。”


    墨染倒是渾不在意,反而還有點得意:


    “那是,留白腦子是比我好使,可是,我身手比他好啊。上次切磋,他可是輸我半招哦。”


    宮墨玨歎氣聲,不自覺又深了幾分:


    “墨染,你知道嗎。贏很容易,可是,要剛好輸半招,卻是很不容易呢。”


    墨染就更不解了:


    “主子,這又是什麽意思啊?”


    宮墨玨卻是,不想再和他廢話了,而是直接道:


    “白重山那樣的老學究、老頑固,總是把大義和大是,放在最前頭。可以為了大家,而舍棄小家。這對於我們要做的事情,是不好,卻也更好。”


    說著,咳嗽了幾聲,抬起帕子,輕壓了壓嘴唇。


    墨染急了,上前端起杯子,放到他手裏,聲音裏帶著討好:


    “主子,您就一口氣說完嘛。到底怎麽不好,卻又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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