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淑言和車夫,扶著依然昏迷的喻默言,走進了喻家院子。


    傅語琴和烏曼婷,正帶著三個孩子,在院中玩耍。


    看到他們進來,傅語琴嚇得臉色蒼白。


    烏曼婷雖臉色也很難看,卻是吩咐奶娘,將幾個孩子,先帶了下去。才扶著傅語琴,迎了上去。


    聲音輕顫:


    “淑言,你哥他怎麽了?”


    喻淑言怕嚇到她們,忙道:


    “別擔心、別擔心,我哥沒事的。他隻是身體有點虛弱,需要休息。”


    聽了她的話,兩人都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喻淑言把喻默言,交給烏曼婷和傅語琴後,道:


    “你們先把哥扶進去,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


    說完,轉身就要走。


    傅語琴喊住她:


    “淑言,你去哪兒啊?”


    喻淑言眸中閃過冷色:


    “娘,有些事情,我需要去辦。”


    說完,見傅語琴還想問,忙道:


    “好了,你們趕緊把哥扶進去吧。他腿剛好,讓他多休息。”


    傅語琴臉上浮起驚喜:


    “好了?你是說,你哥的腿,完全好了?”


    喻淑言淺笑點頭:


    “是,完全好了。”


    說完,迅速轉身,喊上車夫,快步走了出去。


    轉身的瞬間,她的臉上,已是一片陰霾。


    前世,她的家人被人殘害,她沒有能力,痛徹心扉。


    這一世,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親人。


    誰讓她的親人痛,她就要誰,千倍萬倍的去痛。親人,是她的底線。


    不過,歐陽風那邊,現在在風口浪尖,很多雙眼睛盯著呢。


    就讓那些,被他欺騙害過的人,先精神上折磨著他吧。至於喻默言受的痛楚,稍後,她定會讓他,百倍千倍還迴來的。


    “送我去文景街。”


    喻淑言冷聲吩咐完,掀開車簾,就走進了馬車。


    車夫雖覺奇怪,畢竟,文景街住著的,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倒也沒有多問,甩開馬鞭,趕著馬車,快速地奔了出去。


    馬車一路飛奔,很快,就到了文景街口。


    “小姐,到了。”


    車夫停下了馬車,跳下車,退到了一邊。


    喻淑言掀開車簾,跳下車:


    “你先迴去,我辦完事,自己迴去。”


    車夫聽話地跳上車,趕著車掉頭離開了。


    喻淑言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從口袋裏拿出麵紗,蒙在了臉上,抬步走進了文景街。


    走到一個院落門口,抬頭看了看,門頭上掛著的“崔府”門匾。


    她抬步,徑直走到門前,拍響了大門。


    不一會兒,大門被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留著山羊胡的門房,走了出來。


    他眯著山羊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喻淑言。


    見她穿著樸素,也沒有婢女跟隨,眸色就輕視了不少,抬起下巴,傲氣地道:


    “幹嘛呀,幹嘛呀。知道這是哪裏嗎,就敢瞎敲門,就不怕被打斷腿嗎!”


    喻淑言眉頭微蹙,卻是不想和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計較,淡淡道:


    “去稟報你們老爺,就說,緣娘子來訪。”


    沒想到,門房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前去稟報,反倒像是,聽了什麽,十分搞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喻淑言任是好耐性,眉梢也微微挑起:


    “你笑什麽?”


    門房緩緩打住了笑,卻是輕蔑地笑道:


    “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也敢說,來訪我們老爺。我們老爺可是陵金城的府尹大人,堂堂正三品的大員。豈是你這麽個低賤的婦人,說見就能見的。”


    說著,不耐煩地揮著手,道:


    “滾滾滾,趕緊給我滾。什麽東西,真是不知所謂!”


    說著,就要關門。


    喻淑言皺眉,聲音也冷了幾分:


    “我奉勸你,趕緊去給我稟報。若是耽誤了你們大人的事,我怕你一會兒,吃不了兜著走!”


    門房冷笑著咬起了牙關:


    “喲,你還敢橫呢。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胡言亂語。你倒是說說看,我能耽誤我們大人,什麽大事呀!”


    說著,還從一邊,抄起一根木棒:


    “你若是說不出來,就別怪我,打斷你的狗腿!”


    說著,舉著木棒,就向著喻淑言,惡狠狠地走了過去。


    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敲在,喻淑言身上一般。


    喻淑言微微輕歎,顯然沒有預想到,閻王好見,倒是小鬼難纏的這個狀況。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一針撂倒他,直接進去的時候。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


    “這是~在做什麽?”


    不等她反應,門房已經換了一副麵孔。收起了手裏的木棒,把她一下子推到一邊,堆上一臉諂媚的笑,彎著腰討好地,迎了上去:


    “哎呀,這不是白公子嗎,您身體大好了,真是謝天謝地,吉人自有天相呀。”


    喻淑言迴頭,看到來人的那一刻。


    心內忍不住,浮起了一句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的溫潤優雅氣質,不像溫朗那般裝出來的,總是隱隱給人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他的氣質,是刻在骨子裏的,由內而外的自然和舒服。


    讓人一看到他,就莫名從內心深處,想要把世上,所有形容美好的詞匯,都用在他的身上。


    卻又覺得,任何美好的詞,又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好。


    白子羽溫潤的眸子,在門房手上的木棒上,掃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你這是,要做什麽?”


    門房不自然地,將手裏的木棒,拿到了身後,諂媚地道:


    “哎呀,白公子,你是不知道,來了個瘋女人。非要硬闖我們崔府,還大言


    不慚地,要見我們府尹大人,你說,我是不是該將她打出去。”


    白子羽卻是皺眉道:


    “不管如何,你總是不該,提棒打人的。”


    門房忙不迭點頭:


    “是是是,白公子說得對。來來來,您請進,我們大人,已經等您多時了。”


    隻是,那眸中的不以為然,卻是泄露了,他的敷衍。


    白子羽眉頭微蹙:


    “你們老夫人,如何了?”


    門房深深歎了口氣:


    “唉,陵金城有點名聲的大夫,都已經看遍了。太醫也都幾乎請遍了。可都是束手無策,眼前老夫人,就這麽昏迷著日漸消瘦,眼看是不好了。”


    “本來還寄希望於,那個什麽歐陽神醫,倒是沒想到,卻是傳出來,他是個投毒再解毒的惡棍的消息。”


    “所以,這不是,聽說您是被一個女神醫救活的。我們大人,就請您過來,想問問那個女神醫的情況。”


    喻淑言眉梢微挑:


    看來,倒是要感謝那個歐陽風呢。


    他的這次送上門的陰謀,卻是讓緣娘子的名聲,更大了不少呢。


    白子羽慚愧地輕歎:


    “其實,我雖是緣娘子所救,可我於她,也不過隻是病人而已。本就愧疚於,還未曾登門道謝,倒是要我去,求她再次出手救人,也不知~”


    說到這裏,他輕歎:


    “罷了,先帶我,去見崔大人吧。”


    門房忙點頭,彎腰擺出請的手勢,就在前麵引路:


    “白公子,請。”


    白子羽走了幾步,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一般,轉身麵對喻淑言,卻是礙於禮節,不曾直視她。


    低垂的雙眸,完美的俊顏,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麽幹淨又美好:


    “姑娘,你若是有狀要告,還請去府衙擊鼓。這裏,畢竟是私人宅邸,確實不方便登門。而且,崔大人這幾日,母親病危,若是沒有大事,還請諒解,勿要叨擾才是。”


    彬彬有禮、美不勝收。


    喻淑言這個,重生一世的人,都因為他,而有著一瞬的失神。


    等她迴過神來,白子羽已經一隻腳,跨進了門內。


    喻淑言暗惱,自己都是重活一世,飽經滄桑的人,怎麽會因為一個男人,而失神呢。


    而且,從他們的談話中,她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姓白,又被緣娘子救過。


    那就隻有,白重山的那個,學富五車、才學冠世,被整個陵金城,甚至整個大雍的,閨閣小姐們,戀慕於心的兒子,白子羽了!


    定了定心神,淡淡開口:


    “不是要道謝嗎,就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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