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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雨桐完全沒有想到,arno竟然跟了過來,她皺起眉頭,有些為難。


    畢竟arno跟她隻是朋友,他這麽不請自來,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不過arno卻毫無所覺的樣子:“我不放心你。”


    真正駛入了海裏的時候,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遠處的海一片寂靜,與夜空接連在一起,倒映著漫天星輝,因為遊輪開動過去,顯得波光粼粼,漂亮極了。


    在這樣浪漫的場景下,人都會變得柔軟,arno說這句話的語氣非常和緩,盡管聲音依舊清冽,卻多了幾分磁性,有些像顧西弦,讓她有些觸動。


    鄭雨桐想,她之所以能夠一次次容忍arno的冒犯,就是因為他這些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地方跟顧西弦很像,所以她才會一次次的包容,否則,早就不理睬他了。


    突然,鄭雨桐有了傾訴的念頭,而arno應該是個很好的聽眾。


    “arno,你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人存在。”鄭雨桐這樣形容顧西弦,“容貌絕頂俊美,性格雖然看起來冷漠,其實內心住著一座火山,跟他在一起,你永遠不需要擔心操勞什麽,他就像一座山一樣,將所有的風雨都擋住。”


    “他真有你形容的這麽好?”arno摘下墨鏡,他眼角的傷用了秘藥,好的非常快,之前鄭雨桐看的時候還是鮮紅的疤痕,現在顏色已經變得淺淡,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好起來。


    鄭雨桐轉過頭,用力點頭:“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而這個最好的人,是我的。”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像是吃到小魚幹的貓咪一樣,狡黠又慵懶,看起來迷人極了。


    arno的眼睛在燈光下變成了濃重的黑色,而不再是淺淡的琉璃色,鄭雨桐看的一怔,因為arno此時正用非常寵溺溫柔的目光看她,那眼神像極了顧西弦。


    她連忙別過頭去,低頭喝了一大口牛奶,借此撫慰心中的悸動,不過這樣的氛圍有些曖昧,arno深情看她,而她別過臉,有些害羞的樣子像是在拍偶像劇,她連忙找了別的話題:“你傷好了?有沒有找景軒,他現在就在這裏,可以讓他幫你看看。”


    “謝謝你的推薦。”arno解釋,“我就是找了他才治好的。”


    “是嗎?”鄭雨桐有些意外,沒想到arno真的去找了景軒,景軒也沒告訴她。


    不過轉念一想,arno又不是她什麽人,景軒不告訴她很正常,因為沒有必要。


    鄭雨桐突然很好奇arno的經曆,便問他:“arno,你的家庭是怎樣的,有沒有過喜歡的人?”


    “父母離異,母親病故。”arno淡淡說著,“有愛的人,但她不接受我。”


    鄭雨桐摸了摸鼻子,難道arno說的是她麽?


    不過他的身世也是蠻可憐的,跟顧西弦一樣,鄭雨桐歎息。


    兩人又零碎聊了一會兒,竟然聊得很投機,在arno不著痕跡的引導下,她將自己對顧西弦的感情全都套了出來,而他自己的卻除了那句她問的,其餘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鄭雨桐打了個嗬欠,arno便道:“太晚了,先去休息吧。”


    “好。”鄭雨桐站起來,拿著已經空了的牛奶杯子,往船艙房間裏去,遊輪開的很平穩,雖然稍稍顛簸,但是她適應的很好,完全沒有要嘔吐的跡象。


    這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迴到房間之後,鄭雨桐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才發覺自己竟然被arno糊弄過去了,到現在也沒明白他為什麽會跟著過來,是誰讓他可以進來的,以及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畢竟登船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不過她現在很困,便留著明日再想,反正arno目前看起來是安全的,沒有威脅性,不過即便他想做什麽,遊輪上上百號人,也不會讓他傷到自己。


    第二天早上,鄭雨桐醒過來吃早飯的時候,看到景軒正在跟arno聊天,兩人聊著arno眼睛的問題,鄭雨桐腦子一轉,明白過來:“景軒,是你吧?”


    景軒不明所以,詢問的望著鄭雨桐。


    “是你允許arno上船的吧。”鄭雨桐沒有用疑問句,顯然是確認了。


    景軒微微尷尬:“這個……”


    王若楠瞪了景軒一眼:“景軒,你竟然背著我讓別的男人上船,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景軒額頭滴下冷汗,連忙道:“我隻是,隻是……看他可憐。”景軒想了一會兒才想到個理由,連忙說了出來。


    arno:“……”


    鄭雨桐撲哧一聲笑了,王若楠笑的更大聲,景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飛快的歉疚的看了arno一眼。


    鄭雨桐已經決定不追究,而船已經開出去這麽遠,也不可能讓他再迴去,反正多一個人也不多。


    因為遊輪是按照航線航行,比較安全,但是時間稍長一些,要十幾天,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坐飛機雖然快,但是顧一灃弄不到可靠的船,他們便沒有辦法出海搜救,所以隻能自己開過去。


    遊輪裏準備了充足的食物跟淡水,不必擔心不夠用,就是在船上會很無聊。


    一開始,鄭雨桐還興致勃勃的看海,對著海裏遊到海麵之下很近的魚類嘖嘖感歎,不過很快,她就開始覺得無聊起來,畢竟每天醒過來,日複一日便是蔚藍色的海洋,看久了很容易審美疲勞。


    她便在想,如果顧西弦在那片海洋,日複一日重複著同樣的景色,會不會也審美疲勞,開始抓狂了。


    不過顧西弦這樣的性格,非常適應獨處,因而鄭雨桐也不是很擔心,她突然想起來,她曾經閃過一個念頭,就是顧西弦若是一個人呆在島上一年,大概都完全沒事。


    隻是鄭雨桐心疼他,恨不能立刻趕過去才好。


    終於接近半個月的航行結束,遊輪到達基爾港靠岸補給,鄭雨桐拿著許可證跟當地有關部門對接之後,就可以出海了。


    顧一灃提前一天過來的,他也找到了水手跟漁民,對於那一片海域非常熟悉,鄭雨桐心中存著堅定的信念,期待這一次能夠找到顧西弦。


    但是設想的很美好,真正開始做起來的時候才知道並沒有那麽容易。


    顧一灃當時就在顧正山的遊輪上,因而對於顧西弦在何處墮海非常清楚,但是之後,他跟鄭戎也跟著搜救船隻在附近很大一片海域進行搜救。


    鄭雨桐其實心中是想過這附近有沒有島嶼之類,或者廢舊的船隻在這片海域飄蕩,畢竟人不可能在海裏待太久,她設想的,是顧西弦找到了一個孤島或者有廢棄船隻之類。


    但是水手跟漁民都搖搖頭,這片海域並沒有什麽島嶼,有的話他們早就帶他們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老水手突然用德語道:“其實說起來,距離這裏大概三百海裏的地方,有一座浮島,每年五六月份退潮時候會浮現出來,七八月份漲潮便會被海水吞沒。”


    顧一灃迅速將這句話翻譯了過來,鄭雨桐雖然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但是三百海裏,五百多千米,顧西弦憑借自己如何能遊過去?


    顧一灃也覺得沮喪,好不容易有了線索,結果卻是個沒用的。


    鄭雨桐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去看那座浮島,畢竟現在已經被海水淹沒,即便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是白跑一趟。


    王若楠握住她的手臂,無聲安撫。


    arno也站在她身邊,長身玉立,卻一直沉默。


    鄭雨桐扶著甲板上的欄杆,沉默的往海裏看去,顧西弦,你究竟在哪裏。


    突然,幾聲可愛的海豚音響了起來,鄭雨桐定睛一看,竟然是海豚群,大概二十多隻海豚正朝著他們的遊輪遊過來!


    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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