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強一副愣頭青的派頭,仿佛和這個很熟絡,那個關係很好的打著招唿,還嘟囔早飯都沒吃,就這麽進了礦區。


    這話說的,就連大牛都是搖頭暗歎,心道難怪每次都是劉小強站出來說話。


    車開的很慢,可以看到礦區裏到處設有探照燈,山澗雲霧中,不時掃射過來,見到車上來人,不管多遠,都是唿嘯著跑過來,虔誠的低頭彎腰,好像接受檢閱一樣。


    這使得劉小強對於這種金字塔式的控製有了新的想法,他從來都不是墨守成規的那種人,已經開始琢磨迴去了是不是可以用些手段。卻不想想,當初對那位秦漢,不也是靠這手段才成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顛簸的車停了。


    迎麵而來的是幾個體型壯碩,滿身煞氣的武裝人員,看到奎因,單手撫胸,左膝跪地。


    瘦弱阿光說:“上師要進礦。”


    領頭的那位點頭,吩咐眾人開工。


    就見一個巨大鼓風機被打開,隨著壓縮機“噠噠噠”的充氣,一個接近五米多高的巨大黝黑山洞顯露出來,地麵上是一道鐵軌,蔓延至漆黑不見五指山洞深處。


    看樣子,這就是原石礦入口。


    “卡呲卡呲”的聲音從後麵濃霧中逐漸接近,是那種需要兩個人玩蹺蹺板一樣的人力上下按壓鐵杆,繼而使得齒輪相互驅動,可以在鐵軌上行進的長方形鐵皮盒子。


    “走……”阿光順著鐵盒子樓梯搶先進了去,劉小強不樂意了,看著奎因:“這麽多人進去合適嗎?萬一要是見財起意……”


    聽到劉小強說的,仿佛睡著的老家夥眯著眼睛,聲音懦懦,答非所問:“你想殺了阿光?”


    “是。”猶豫片刻,劉小強咬牙切齒說道:“如果不是他,我在外麵逍遙快活,至於到這裏提心吊膽。”


    “你幫我找翡翠。我幫你殺人,無論是誰,無論多遠,都沒有問題。”奎因笑眯眯的慈祥樣子。可那話兒,卻讓人整個脊梁涼颼颼的。


    “上師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小強兄弟,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奎因的話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阿光,從盒子裏跳了出來,根本沒有任何停頓,雙膝重重砸在滿是尖銳小石頭的地上,頓時膝蓋浸投鮮血。而這個家夥仿佛沒有感覺一樣,隻是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我看……放放吧。”劉小強看著這貨情緒裏的確有悔改的意思,魂力化絲進入阿光身體。


    “說過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麽可能收迴。晚了。”奎因眼睛一瞪,仿佛老小孩的反駁,可是……這阿光還是活蹦亂跳,那裏有死去的跡象。劉小強看到奎因的老臉紅了,由紅變白,口中念念有詞,最後整個人長袍飄蕩。毛發無風自動,額頭的漆黑血管也是漲了出來,如同漆黑的活骷髏,周圍人都跪下了,就劉小強傻愣愣的,茫然不知所措。實際心裏笑歪了。


    藥降分為日降、月降,年降,老家夥用的藥降裏麵的日降,也就是施法後當場發作,可架不住劉小強才是真正玩蟲的祖宗。這種摻雜微生物和毒素進入人的身體,繼而通過某些音階,使得進入人體的微生物和毒素產生劇烈化學反應的方法根本不適用——劉小強用的方法超級簡單,魂力催生出噬菌體,這種微生物才是對付降頭的完美殺招,來多少吃多少,來的越多,吃的越多,隊伍會分裂的更快,壯大後的結局是毒不近身,蠱物退讓。


    如此一刻,老家夥再也沒了慈祥老者樣貌,驟然收了降術,如平地驚雷暴喝道:“說,誰教你的?”


    阿光這情況,動搖了降頭的根本,絕對不能流傳出去。


    阿光看著如同厲鬼附身的奎因,手腳並用,一直退到鐵盒子,目帶惶恐,搖頭不已。


    他當然不明白奎因所指。


    奎因步步緊逼。


    劉小強撇了一眼大牛,混沌眼白光閃過,就見大牛一拍大腿,了然叫道:“阿光能夠抵禦降頭,血,肯定是他的血。”


    劉小強頓時感到了周圍武裝人員心中激動,裏麵摻雜著猶豫和抉擇。


    魂力再用。


    挑逗各人心中情緒,頓時見過血的武裝人員眸子充血,槍栓拉動,保險打開,奎因看到,口中叫道:“你們翻天了。”在所有人愣住的一瞬間,拉住劉小強做擋箭牌,縱身衝進宛如遠古巨獸黝黑大口的山洞。


    劉小強最後聽到的是阿光痛苦的悲鳴,還有瘋狂的嚎叫:“別,別吸我的血,不要啊,啊啊……”


    聲音逐漸變弱,渺無聲息。


    劉小強震驚,不敢相信這些人真的可以像禽獸一樣生食人肉,同時也堅定了他將降頭一脈連根拔起的決心。


    在漆黑礦洞之中,除了水滴聲,劉小強的喘息,仿佛奎因根本不存在,因為感覺不到唿吸。


    老家夥雖然行將就木,力量卻出奇的大,擰著劉小強輕鬆自如,黑暗中劉小強也看到老家夥擰著自己還能輕易躲過亂石,水坑,顯然懂的黑暗視物之法。


    不知道轉了多少個路口,老家夥終於停住。


    他把劉小強丟在地上,說話了。


    聲音陰慘慘的,瘮人不已。


    “現在隻有我和你,告訴我辨玉之法,我放你一條生路。”


    “你當我傻的,我告不告訴你,都是死路一條。”劉小強吼道,在深邃洞穴迴蕩不已。


    “那就不要怪我了。”老家夥厲聲說道,扯了劉小強一根頭發,黑暗中能夠看到他從腰間瓶子裏摸出一株風幹草葉,草葉分兩瓣。


    “這叫陰陽降頭草,粗為陽,細為陰。”奎因將劉小強頭發係在草葉根部:“它們以你身體血肉為食,等到血肉不足以支撐養分所需,就會在你體內開花結果,果實像子彈一樣彈射出來,尋找新的寄主,這降頭,即使是我,施法後也不能中斷……,首先,你會覺得渾身發熱,隨後咳血不已……”


    “切……”劉小強還是死不悔改,死鴨子嘴巴硬。


    “雖然不知道什麽人解了阿光降頭,但是沒人彈壓,我們出去絕對會被亂槍打死,所以懂不懂辨玉法門,對我不重要,因為我已經秘法通知受了降頭的其他人,所以這礦區還是我的,但是對於你,這是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你說是不說。”


    “不說。”


    “硬氣。”奎因不在言語,口中念念有詞,就見枯草憑空消失,劉小強感覺有什麽東西順著唿吸被吸入肺部,隨後一股輕微刺痛傳來。


    “啊,啊……”劉小強滿臉通紅,捂住胸部,開始咳嗽,隱隱有血塊咳出。實際上,魂力包裹,已經將這種邪惡死降除了幹淨,同時萬蠱法典綜合分析,已經明白其最終症狀,劉小強按照模擬,才有了咳血之說。


    “你真的不說?”


    “我都要死了,就讓這個秘密隨著我深埋地下吧。”劉小強雖然七孔流血,麵如金紙,身體顫抖,就是死咬牙關。


    奎因也是無奈,如果不是感覺控製眾人的降頭被破,他也不會將劉小強這個活著的“聚寶盆”弄死。


    他不知道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有沒有後手。


    他也不知道積怨已深,失去控製的眾人會不會真的衝到礦洞搜索自己行蹤。


    把劉小強弄死了,少個後顧之憂,也表明自己魚死網破的決心。


    可是一時三刻過去了,劉小強依舊是哎喲啊哦的叫喚不停,血漬已經幹枯,人還是活蹦亂跳。


    “你是誰?”到這個時候,再傻的人也知道不對勁,能夠破除降頭的,隻有可能是另一個降頭上師,而且和自己一樣出類拔萃的,少之又少,“難道你是那個賤人派來的?”


    說著,臉上竟然露出慌亂之色。


    “你知道就好。”劉小強抹去嘴角血漬,站直了身體,一臉的高深莫測。


    黑暗中,他的明眸爍爍生輝,更是增加了奎因的懷疑。


    “你走吧,告訴花娘,不要再試探,雖然他父親已死,我也沒有爭勝之心,這一畝三分地,足夠我安享晚年。”


    劉小強之前從阿光口中得知一些事情,結合奎因的講述,他推測出,自己要找的叛逃蠱巫門人,就是奎因的對手。


    也是搶了奎因的位置,把他趕到這個苦寒之地。


    劉小強更是知道了,那個門人掛了,不過有個女兒,按照邏輯推斷,這個女兒最少也有小三十了吧。


    叫做花娘。


    “如果我和你聯手呢?”劉小強像個展開黑色羽翼的惡魔,手中一個玻璃小瓶子丟給奎因,蠱惑道:“喝一口試試。”


    奎因哪敢嚐試,僅抹在手指,舌頭舔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聲帶顫抖:“聖河水。”


    劉小強點頭。


    “那是禁地,你怎麽……”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劉小強一副很*的樣子,心道又知道了一條信息,不知道多少代大巫在印度呆過的那條河流,竟然是降頭一門的禁地,有意思。


    “你到底是誰?”換做自己得以的手藝在人家麵前不值得一提,心虛是肯定的,再加上劉小強麵色淡然,高深莫測,搞得奎因心虛煩亂。


    “我是蠱巫門人,拿迴屬於蠱巫一脈的東西。”奎因被劉小強的手段搞得心虛紛亂,心神失守之際,劉小強魂力挑動,引發他內心深處蟄伏野心。


    看著劉小強手中莫名出現的三條金色長絲蜈蚣,奎因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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