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十八爺笑罵道:“你是沒見過當初我孤苦伶仃的樣子,老爺子帶隊出征,把我寄養在戰友家,家裏六七個孩子,大人忙著工作,哪裏有時間搭理小的,我這麽一個孤兒,難得融入人家的血脈之中,所以什麽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幹,後來老爺子迴來,知道這個情況,氣的怒發衝冠,拿著槍頂著那個戰友,殺氣四射,我當時給嚇得尿褲子了,也是那時候,我認定這個幹爸。”


    “哎,也是,老爺子也是戰功赫赫,不知道這劉家嫡孫到底什麽成色,要是真爛泥扶不上牆……”


    “不會。”十八爺想著之前劉小強的幹練果敢,心狠手辣,不虛於當年的自己,“是個很角色。”


    “嘿,說起來,我還真知道這小家夥一些豐功偉績,據說泡了江城最近轟動一時的幾個盈盈翠翠,還有往日趾高氣揚的王重陽也成了那小家夥跟班,外帶做非洲偉哥的安德森,的確有些當年你的影子呢。”


    十八爺不予至否的笑了笑,心道這些隻是冰山一角,從他搜集的資料,知道安德森和劉小強有什麽必然的聯係,不然人家非洲大陸的一線家族繼承人,怎麽肯屈尊來到江城這小水潭和王重陽這種三線大少廝混,還有可以證明這家夥腎好的緣由是那個日本小嫂子和自家老公離婚,直接跑來江城投資,這事情可是實打實的,做不得假。


    卻正是知道這個事情,十八爺才想到用這小日本來試探試探劉小強的成色。


    在寺廟那一幕,人家勢力沒有劉小強背後人脈強大,無論怎麽搞,最終被打臉的隻有寺廟那邊,但現在……他給劉小強找的對手,可是一個龐然大物了。


    說起來也巧,老婆跑了這種事情對於小鬼子來說是恥辱。放到原來,足以寧秋野真白剖腹自殺。可這是現代,性命多重要。


    政治聯姻這種事情發生了,秋野真白這邊肯定要跑去問個什麽。因為青木貴子就是以感情不和為由,並且放棄分享秋野財產,淨身出戶,才得以離婚達成。這不明擺著問題出在青木貴子身上。


    雖然那邊家族宣布是青木貴子單方麵做出的決定,於家族無關,但作為最為喜愛的孫女,家主之上的老古董們給錢她到中國投資卻是真金白銀,這總做不得假吧。


    既然這樣,做不成親家,那麽過仇人吧。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並且平常的合作接觸很多。


    事情控製在一定範圍,大家臉上都好看。


    於是,秋野來了,帶著資金和家族團隊,為的是狙擊青木貴子。


    既然你輸了婚姻。那麽在商場上打敗她,以洗清她給你帶來的恥辱。


    這話兒,是秋野離開的時候,他老爸,也就是家族企業的負責人對他說的。


    有了智囊團隊支持,懂得國內那一套的團隊來到江城,第一時間就開始走訪各部門。拉攏關係,套近乎,為展開下一步工作做準備。


    國人對於小日本的憎恨是發自骨髓的,真正為了錢而成為走狗的是極少數。所以他們的跑動並不順利,在這過程中,偶爾找到了某部門的實權負責人。這位又恰好是劉景鵬兄弟。劉景鵬為什麽事情而來,閑聊中,大家都知道了。有了十八爺劉景鵬消息渠道,十八爺一方將事實真相猜測了一個八層,這貨靈機一動。覺得這個小日本可以作為炮灰來試試劉小強。


    於是才有了這麽一出,把那瘦竹竿約出來聊聊。


    接下來就簡單了,高架橋發生的事情在閑聊中無意的聊起,順便從手機看看最近的熱點視頻,後麵的,就是安坐高台,看戲了。


    果不其然,作為陪同人員,劉景鵬安坐在紅木太師椅上,品著大紅袍,餘光打量著秋野真白,那牙關咬的哢嚓直響,還有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都發白了,無一不是映照出他內心的憤怒。


    人就是這麽奇怪。


    在擁有的時候,不懂得嗬護,珍惜,到了真正失去,才覺得內心那種蝕骨之疼。可是,一切都迴不去的。


    青木貴子和繪理紗,兩人的漂亮臉盤兒在床、上服侍他的場景,在低調非洲行的時候,在他腦海裏幻想過無數次。的確是實現了,可男主角,卻不是他。


    “非洲安德森家族,豐田家族,這兩個家族勢力都和這個人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可以說,如果沒有他的出現,這兩個家族根本不會來到江城投資。”劉景鵬喝著茶,開聲道。喚迴這位怒氣衝頂的鬼子紈絝魂魄。


    “這位是……”秋野的隨行人員詢問。


    “我哥。”劉景鵬兄弟介紹。


    聽到翻譯,秋野站了起來,鞠躬,道:“謝謝。”


    劉景鵬呢,根本眼睛都沒有往這邊撇,僅餘茶香猶在,人已經往外麵走去。


    走出茶社大門,看著高掛豔陽,這位曾經鬧得天怒人怨十八爺劉景鵬,長長歎了一口氣,獨自呢喃:“假如你不行,隻有我來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別人或許不知道,劉家所有人有兩個原則,第一個,不能逆許老爺子的話,假如你不願意,你可以沉默,但你不能反駁。這是因為老爺子是所有孤兒們的救命恩人,所以才會有在非洲那麽一場大戲,而不敢到國內亂來。第二,就是絕對不和小日本做生意,或是文化交流,這是家族裏不成文的規矩。


    十八爺劉景鵬為了劉小強,算是已經破戒,得到想要的,再呆在那個位置,和世仇的種族唿吸同樣的空氣,怕作嘔,隻會令他根本不曾存在的心髒病發作。


    十八爺用心良苦,劉小強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如果她輸了,十八爺也會站出來收拾這個狗東西。


    劉景鵬為的是什麽,為的是還老爺子的恩情,嫡孫可以不要,但劉家必須傳承下去,他偏執的認為,即使自己這個血管裏並非流淌著劉家血液的孤兒,也是劉家的孩子。


    這種偏激的想法,說不對,但也是對的。


    就看劉小強會不會令人失望了。


    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張小青獨自為肚子裏的孩子數羅漢,劉小強跪在蒲團上,仿佛虔誠祈福,其實正在嚐試偷取信仰之力。


    這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


    或者說,沒難度還不會激起劉小強的好勝心呢。


    雖然同為信仰之力,實際有本質的區別。


    蠱巫的信仰之力,是千奇百怪,什麽情緒,都可以拿來己用。而這裏的,隻有一種,信仰。


    所謂信仰,是種念頭,單純的,純潔的,結實凝固的所在。


    因為有廟宇,因為有看得到摸得著的形象,這種信仰之力更加容易加持,很多小說野史中有人得以溝通,產生許多匪夷所思的景象,說白了,就是人體的結構、素質不同,生辰八字的差異導致會吸取一些附著在泥人身上的信仰之力。


    所謂的轉世,三歲開智,都是如此。


    如果把遊離的七情六欲比作稀泥,那麽這裏的,就是鋼筋混凝土。抓一把泥土容易,想拆房子,毀滅性的炸藥和挖掘機倒是可以做到,但劉小強沒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按照這麽一個撓癢癢的進度,劉小強估計的到這裏帶上一年半載的。


    怎麽辦?


    錯過了今天,劉小強很清楚自己再想進到這裏等於天方夜譚,恐怕他化成灰別人都認識,雖然說有喬巴麵具改變樣貌體型來這裏,可病房裏的老爺子……時間不等人啊。


    今天必須搞定。


    劉小強暗自捏了一下拳頭,心頭冒出一股邪火。


    出奇的,他感覺一股信仰之力悄然出現,講他心頭邪火撲滅,讓他心頭寧靜。


    這詭異的情況讓他愣住。


    轉瞬想到解決的方法——全力進攻不如圍魏救趙。


    無論什麽流派,什麽信仰,都不可能麵麵俱到,就好像你信仰上帝,那麽不由得,你會按照其中一些準則在生活中要求自己,同時上帝也是有對手的,那就是七宗罪,惡魔,吸血鬼,狼人,等等讓人滋生邪念的一些怪物,情緒。


    既然我無法直接吸取,又有這麽一個澆滅負麵情緒的特質,那我就點燃一根火柴。


    劉小強拜完,站起來,看著站在門口一群對自己虎視眈眈僧人,渺無聲息釋放出魂力,他們心中的怨氣、恨意就是最好的燃料,差的隻是一點火星。


    劉小強釋放的魂力,就是那一抹火星。


    那些負麵情緒毫無懸念的必然被激化,同時因為劉小強肆無忌憚站在主殿裏這裏看看,哪裏摸摸,更是不停被人體催生。大殿裏寄附在泥偶上的信仰之力感受到那些負麵的情緒,根據負麵情緒的多寡,開始噴發。


    劉小強呢,站在泥偶和這群羨慕嫉妒恨的光頭之間,像一個人形大網,貪婪的吸收,如同海納百川。


    此時的劉小強有經過人皮鼓,灰蛟外帶喬巴麵具萬蠱法典的改造,身體素質和當初那個吸收太多信仰之力就會七竅流血的她他完全是天壤之別,根本不怕撐破身體。


    信仰之力沒有智慧,隻有信念,那些信徒們的信念,信念讓它驅散那些不好的東西,它就去了。


    劉小強磨磨蹭蹭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光頭們在大殿門口也站了足足半個小時,或許是經常在大殿裏念經大作,看著黃金燦燦的神龕顏色似乎變得有些類似遭受風化的樣子,實在忍不住,走進大殿,請劉小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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