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創意”的是殯儀館外麵做骨灰盒生意的老板之一,叫王八,姓王,排行老八,所以有了這麽個外號,這兒王八當初也是江城混子裏麵比較有名氣的一位。


    做這一行是因為骨灰盒的一個老板為了打擊另外一家同樣有實力的競爭對手,找到了大混子王八,混社會的嘛,還能有其他什麽手段,威脅別人家人,給別人車噴紅油漆,在別人鋪麵站崗,接連二三,人家老板也是不堪忍受,轉了鋪麵,放棄做骨灰盒這個行當。


    為了答謝王八,找王八幫忙的老板請王八喝酒,喝多了說自己一百八的骨灰盒賣出去就是一千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混混嘛,都是見錢眼開,見到死人財這麽好賺,於是糾集一班兄弟,把這個請他幫忙的老板也打跑了,隨後趕走其他競爭對手,自己一個人做。


    按照殯儀館長秦相的說法,那些鋪麵都是幌子,幕後老板都是這個王八。


    火葬場就那麽一個,足夠王八吃的,可這貨有了穩定收入以後玩上了白麵,這可是個無底洞,而且下麵的錘匠、財務、看店做事的人要養,王八糾結的頭發都快抓光,想到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方法,做起了這個無本買賣。


    開始是小試牛刀,結果發現墓地這位置,又沒誰吃多了沒事幹安裝攝像頭,難道看死人是不是爬出來?


    開始的一周幹這麽一迴,變成了三天,最後升級成隻要看看到有骨灰盒進墓地,一個晚上就挖出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要知道每天要死多少人死去,多少孩子降臨人世。


    這種無本的生意,而且是一本萬利,換誰都舍不得放手。


    隨後王八拉上了火葬場的人,還有算卦的,砌墳的,硬是做成了一條產業鏈,必要的油水是要給的,但大頭都落入這個王八的荷包。


    像這種事情,是個有點良知的人都知道會生兒子沒屁眼,不管是因為威逼利誘,還是蠱惑上當,既然入行了,是真的沒有迴頭路,這和殺人放火沒什麽區別。


    真要被劉小強爆了出來,捅了這個馬蜂窩,被抓到裏麵被其他犯人唾棄玩弄算是幸福的,如果不被抓,恐怕出門就會被人弄死,而且是分屍的那種。


    這也是當初敲劉小強悶棍的兩個家夥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因。


    用殯儀館長秦相的話說,如果劉小強之前真被綁架,往上麵一報,後果隻有一個,就是被人道毀滅,這裏可是火葬場,燒個人需要多久!!


    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的。


    按照秦相的說法,劉小強琢磨這夥人這種事情肯定幹過。


    不過這位殯儀館長相對其他人還是好些,用他的話說:“這都是錢鬧的,幫忙把風的,挖墳做事的,噴漆洗骨灰盒的,賣骨灰盒的,給人放風的都成了一條產業鏈,我業務能力不行,就一張嘴,隻能做好自己分內事,其他的不參與,需要我出麵,我就出麵,盡量對得起自己就行了,管別人?我怕哪天我被土葬了。”


    到最後,這位殯儀館長將壓抑了多年,從未提起的話兒說完,最後說:“不過,有你這麽一出現,我也想通了,就那麽迴事,天天晚上睡不著,經常驚醒,我已經五年沒有睡過女人了,陽.痿啊,看過無數大夫,沒用,當時發現.梅.毒.了,別人醫生問我是不是經常亂.搞女人,我說我陽.痿.他媽的沒人相信,其實我還真的向往我是玩多了得的梅.毒.,向往啊。得了梅.毒.,這死蛇竟然有活過來的跡象,這世道,哎!”


    劉小強聽著差點噴了。


    等恢複正常,宛如講述一件和自己不相幹事情的秦相斷斷噓噓說完,劉小強毫不忌諱的將錄完的手機視頻關上,收好,說:“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你沒事了。”


    就在老家夥快講完的時候,劉小強給一隻葫蘆花針蠱下達指令,心神失守的秦相並沒有感覺到有蚊子吸血,或許是病毒在蠱的身體裏產生變異的緣故,花費了劉小強差不多三隻葫蘆花針蠱才能餘毒洗了個幹淨。


    看著地上死去的三隻葫蘆花針蠱,劉小強覺得不虧。


    聽劉小強這麽一說,老家夥臉上一喜,但劉小強馬上來了一個不過,“不過我能夠讓你今天好,也能明天讓得花柳,而且我大學軍訓的時候教官教導過我,做錯事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你的意思……”秦相臉色一變,嚇的。


    “我有一個計劃……”劉小強一臉邪惡的湊近秦相,聽得秦相臉生猶豫,但在劉小強直視的目光下,狠狠的點了下頭,隨後兩人竊竊私語。


    ……


    秦相的投誠,讓劉小強便宜老爸出殯的日子沒有變故,14號,農曆初八,也是九指叔幫忙選的日子。


    在這之前,劉小強並不是閑著無聊呆在殯儀館。他忙著醫院的死亡證明、便宜老爸身前好友、宴請賓客需要訂的酒店等等一係列瑣事。至於出殯時的一係列事情,除了張九指的幫忙,外帶已經徹底倒向劉小強殯儀館長出麵,所有事情自然是妥妥當當。


    對於秦相突然的殷勤,張九指不是沒有表現出疑問,也私下詢問過劉小強,得到的結果自然是劉小強和殯儀館長商量的結果,就是劉小強接受秦相開的條件。


    劉小強有種預感,雖然無法用言語描述,就是對九指叔有所保留。


    對此九指叔也隻是歎氣一聲,拍拍劉小強的肩膀以示安慰,還能說什麽?


    劉小強覺得這又是一個向社會妥協的人。


    下午兩點多,抬棺,遺體入爐,接著就是親友們歇斯底裏的哭喪,之後劉小強捧著遺像骨灰前往後麵的墓地。一切都是有條不紊,按照習俗的流程一步步走著。


    另外一邊,那位剛調來本省的副省長很有表率作用,以身作則放棄插隊,有趣的是他們隊伍恰好排在劉小強家後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的。


    全部黑衣墨鏡,殯儀館停滿了某某機關通行證的汽車,國內這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潛規則一直都在延續,你不來,上麵的萬一什麽時候惦記上你,那不完蛋了?所以寧可被罵,也要來吊念一番。再者死者為大,法不責眾,大不了挨批,但心意總是到了,人家大佬嘴上在講規矩製度,但心裏還是會記得你的好的。


    這個陣容的確很強大了,其中不是某部門實權領導,就是為了避嫌某負責人的親隨秘書。


    劉小強對這個場麵很滿意,和當初料想中的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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