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檸垂下眼,她無意跟雲霆聊這些話題,隻是說,“過去的事情沒必要提起。”


    “如果真的放下了,那也沒什麽可避諱的,還是說,以前的感情太過濃烈,至今也放不下。”雲霆輕笑了一聲,“那我算什麽?”


    “雲霆,你也有過去。”慕晚檸說著瞥了門口一眼,“甚至於到現在都沒有過去,談論這些,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雲霆靠在沙發上,盯著她看了會,“所以呢?你現在想怎麽樣?”


    慕晚檸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還不等她說話,就聽他繼續道。


    “離婚是麽?迴去找你前男友?”


    他站起來走到她麵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他,“我沒有順著你的想法,違背了你的意願,弄疼你了,還是說我技術不好,沒讓你舒服。”他說著頓了頓,“以致於讓你對比起來,覺得這三年的時間是喂了狗?”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晚檸看著他,“我隻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如果她和雲霆之間什麽都沒發生,或許慢慢等她醒悟的時候,她能坦然地對雲霆說出原因。


    可如果他們之間真的什麽都沒發生,她恐怕也沒有這麽早醒悟,她還在希望雲霆能夠變成雲深。


    她很自私,希望他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隻要讓她能看見能摸到就足夠了。


    卻並不想跟他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因為他歸根到底也不是雲深。


    可如今這話要怎麽說出口?


    最後,她吸了口氣,閉上眼,“確實,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遠遠的看著你,覺得你很好,可現在,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和我想的不一樣。幻想裏總是美好的,但現實的差距太大。”


    雲霆眯了眯眼,“那你為什麽要來看照片?”


    “你的人生我沒有參與過,過去的三年,也都是我單方麵試圖參與,我想我是不是能在你的人生裏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慕晚檸睜開眼睛,“但我發現不可以,我不想勉強你,也不想勉強我自己。這三年的事情,我依舊可以道歉和彌補。”


    雲霆的手指微微用力,恨不得捏碎她的下巴,讓她這張嘴最好永遠都別再說出讓他不開心的話。


    隻是不等再說什麽,門口又響起敲門聲,“阿霆,你在忙嗎?我有點肚子疼,你能出來一下麽?”


    慕晚檸抓住雲霆的手腕,“你看,有你需要負責的人,你本來就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讓一切迴歸正軌不好麽?”


    “好,很好。”雲霆點了點頭,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希望這一次是你‘深思熟慮’的結果,不會再後悔。”說完便轉身拉開門。


    林一涵也沒想到雲霆沒說話但會突然出來,門開了被嚇了一跳,也下意識地往裏麵看去,隻剛看到一個側臉,雲霆就走出了門,門也被他順手關上,“抱歉,是不是打擾你了?我有點……”


    雲霆沒有理會她,隻是邁步往外麵走,走了一段沒見她跟上來,才有些不耐煩地轉頭看她,“不是說不舒服?不去醫院麽?”


    林一涵猶豫了下才跟上去,一邊換鞋一邊問,“留慕醫生一個人在這裏麽?”


    她低著頭穿鞋,像是在隨意地問,可是卻也在確定自己的猜測。


    雲霆沒迴答,推開門往外麵走。


    上了車,雲霆就在沉著臉開車,一句話也不說。


    林一涵沉默了半響,那天晚上,因為新聞的事情,她給雲霆打電話解釋,但雲霆隨口敷衍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她捏著裙角,整理了下思緒,開口輕聲問,“阿霆,你是不是一直在跟我生氣?”


    “我跟你有什麽可生氣的?”雲霆看也沒看她就迴了句。


    “你以前根本不理會慕晚檸,最近……你是為了氣我、讓我吃醋麽?”林一涵又問。


    雲霆輕笑了一聲沒迴答。


    林一涵吸了口氣,臉上帶了幾抹挫敗,“那你做到了,我確實……吃醋了。”她說著頓了頓,不過像是最難說的話已經說出來,剩下的也都順理成章起來,“以前,你對我好,我都覺得理所應當,你的世界裏麵隻有我,我也從來都沒想過,你會和任何其他的女人糾纏在一起。”


    “哪怕在過去的三年裏,慕晚檸一直糾纏你,我也從來都不擔心,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會喜歡她。”


    “大概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認知,我才會有恃無恐。”


    “阿霆,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你介意這個孩子,我可以不要。”她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我們迴到開始的樣子可以麽?”


    雲霆依舊沒說話。


    “我是認真的。”林一涵轉頭看著他,“那天有個記者找到我這裏來,想把慕晚檸的照片賣給我。他說放在他手裏放不出去,隻要我給點錢,他也不算是白忙活一場。”


    “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在乎這些,可是那天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我就希望有關她的不好的新聞爆出去,我就想出口氣給自己找個痛快。”


    “這樣的自己,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我也沒想過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以前默認了你在我身邊不會離開,到現在才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阿霆,我不想和你假辦一場婚禮,我想穿著婚紗,真的嫁給你。”


    “我們現在去醫院,我做手術,手術之後,我們重新開始,好麽?”


    雲霆皺了下眉,隔了會才說,“新聞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這次就算了,以後你想炒作,公司會安排。”


    林一涵看著他答非所問,抿了抿唇,更直白的問出口,“還是說,這段時間你和慕晚檸接觸了以後,已經喜歡上她了?”


    “我不明白你說的重新開始是什麽意思,我們從來也沒開始過什麽,我是不是喜歡別人,跟你也沒關係。”雲霆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心裏莫名的煩躁。


    “我們是沒有開始過,可你……”林一涵抿了抿唇,“你對我表白過,你也說過想娶我的話,現在都不算數了,是麽?”


    “我是說過,你不是都拒絕了麽?那不就過去了麽?”雲霆忍不住提高了些聲音。


    “可我後悔了。”林一涵看著他,眼圈微紅,像是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


    雲霆嗤笑了一聲,“你們女人可真容易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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