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檸轉頭看了看雲霆,沒再說話,邁步往外麵走。


    隻是走到門口,突然被雲霆抓住胳膊,隨即就被他按在門邊的牆上。


    她擰眉抬頭看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話還沒問出口,就被他捏著下巴吻了上來。


    酒氣彌漫,慕晚檸有點泛嘔。


    她抬手推他的腰,卻被他抓住手腕按在牆上。


    她越是想躲,他就抓得越緊,吻得越深。


    她瞪著他,卻在他眼底看到一抹疑似惡毒的神色。


    顯然他是故意的,故意給季琛看。


    甚至於他的手都順著她衣服下擺探了進來。


    季琛拽了一張濕巾,一邊擦手一邊往外走,他可沒興趣看他們兩個吵完架之後的親熱。


    雲霆把慕晚檸拽到島台邊,抱著她坐了上去。


    唇齒分開,慕晚檸就忍不住捂著嘴幹嘔了幾下。


    雲霆冷笑著看她,“以前扒在我身邊,總想跟我親熱,推也推不開。現在這是怎麽了?跟我親熱讓你覺得惡心了?那你想跟誰親熱?嗯?是不是我不來,你就打算和季琛做些什麽?”


    慕晚檸擰著眉,想說什麽,可卻依舊在幹嘔。


    不是真的能吐出來什麽,隻是心理上的抵觸。


    雲霆拉開她的手,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看著她幹嘔的眼底都泛了淚花,臉色嘲諷的意味更濃,“你瞧你以前多會演戲,現在怎麽不演了?”


    慕晚檸也知道,她越是幹嘔,就越會刺激雲霆,可她又確實沒辦法控製。


    她閉上眼睛,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麽不想看我,還要委屈自己不離婚?”雲霆輕嘲,“是剛才被拒絕了?”


    半響,見慕晚檸好像確實沒辦法平複下來,他說任何話都是獨角戲,他才放開手後退了一步。


    慕晚檸就立刻從島台上跳下來,轉手打開水龍頭,捧了一把水漱口。


    雲霆眯眼看著她的動作,“你這是覺得被我碰了,自己髒了?”


    慕晚檸沒有理會他的話,漱了幾次口,又洗了一把臉,才終於壓住幹嘔。


    她拽了紙巾,擦了擦臉,轉頭看向雲霆,“我隻是在幫他收拾餐具,不管你來不來,都不會發生什麽。就算你不相信我,你和季琛這麽多年兄弟,你覺得他明知道我和你的關係,還會和我發生什麽麽?”


    “但你死皮賴臉的本事我是領教過的。”雲霆往前走了一步,“你剛剛不是也說了你不會放棄麽?”


    見他往前走,慕晚檸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雲霆頓時怒氣上湧,“你tm還躲!慕晚檸,現在想躲是不是晚了?”他說著幾步走過去,抓住她的胳膊,拽著她往房間走,“人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今晚準備怎麽躲!”


    慕晚檸本身就沒有雲霆的力氣大,以前她往他身邊纏,他可以輕易的把她推開。


    但她想要推開他可就太難了。


    尤其是他又喝了酒,借著酒勁,力氣更大。


    進了房間,她就被他甩到床上。


    她立刻往後退了退,靠在床頭,警惕地看著他,“雲霆,你最好別趁著酒醉做出什麽讓你後悔的事。”


    “後悔?後悔什麽?後悔跟你結婚麽?”雲霆也跟了過來,“反正你不是不打算離婚?我還能做一輩子和尚?”他說著一手拽住她的腳踝,把她拽了過來。


    慕晚檸被他拽倒,抬手撐住他的肩膀,“雲霆,你別發瘋!”


    “再好的人,這麽幾年也能被你逼瘋,你毀了我,還指望我成全你?那就一起下地獄好了!”雲霆說著抬手就要扯開她的衣服。


    這個時候,被慕晚檸塞到自己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雲霆雖然酒醉,可自己的手機鈴聲還是分辨得出來的,於是他就在慕晚檸的身上翻。


    慕晚檸擰著眉從口袋裏拽出手機扔給他。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雲霆擰了擰眉,一邊接電話,一邊從床上站了起來,“在喝酒沒聽見……你現在在哪……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雲霆就迅速的往外走,似乎已經完全忘了床上還有一個人。


    慕晚檸躺在床上,抬手拉好自己的衣服,鑽進被子裏,把被子卷在了身上。


    她側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然後按亮了屏幕,看著屏幕上淡笑的人,眼睛不由酸澀。


    屏幕暗下去,她也閉上了眼睛,眼淚無聲地隱沒在枕頭上。


    第二天早上,慕晚檸起床後便準備離開。


    剛走到客廳,季琛的聲音就從餐廳傳來,“吃個早飯,我順路送你去醫院。”


    慕晚檸的腳步停下來,轉頭看過去,他這麽說,顯然是知道雲霆已經離開了的事情,她微微猶豫了下,沒有動。


    “這邊不好打車。”季琛又道,“或者你願意走到兩公裏以外的地方坐地鐵,也是可以的。”


    慕晚檸抿了下唇,轉身走向餐廳。


    季琛沒再說話,她也就安安靜靜吃飯。


    吃過飯,慕晚檸跟季琛一起出了門。


    昨晚已經勸導過他開始治療,他明顯抵觸,這會慕晚檸也不打算再多說,免得讓他更加反感。


    於是慕晚檸路上保持沉默,但中間等紅綠燈的時候,季琛打開儲物盒拿東西,她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卻在儲物盒裏見到藥和注射器。


    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若無其事地收迴目光。


    往往精神病人都會抵觸吃藥,他們並不認為自己生病,反倒覺得給他們吃藥是要害他們。


    季琛不看醫生,但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問題。


    隻是不知道他給自己準備的是什麽藥,如果劑量掌握不好,對病情並不見得有幫助。


    慕晚檸正思考的時候,手機彈出一條新聞推送——


    【林一涵入院保胎,深夜雲霆出現,疑好事將近。】


    她瞥了一眼,就放下了手機,昨晚林一涵那麽急著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麽急事。


    隻不過這才多久,就又把自己折騰到住院保胎。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慕晚檸下了車,準備關門的時候,又猶豫了下,轉頭看向季琛,“有一家餐廳做的清蒸鱸魚也很好吃,哪天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去嚐嚐?”


    季琛轉頭看她,“我昨晚做的清蒸鱸魚不好吃?”


    “所以我才說那家的清蒸鱸魚也很好吃。”慕晚檸加重了下“也”這個字的語氣。


    昨天晚上他不過是多吃了兩口魚而已,她倒是留心,季琛的指尖輕輕敲著方向盤,隔了會才說,“不了,我不怎麽在外麵吃飯。”


    “那你如果改主意了,隨時聯係我。”說完慕晚檸就關上了車門往醫院裏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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