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是鬼?”


    周火夫的話,都講得不利索了。


    “不用擔心!”張語拍了一下周火夫的肩膀,道:“有我們在!你不會有事的!還有,那糖水,人也是可以吃的,而且,還很好吃不是?”


    周火夫隻感覺到有一股清涼之意,從張語拍過的肩膀處,往下傳遞出來,瞬間便流遍全身,使得他心中的驚懼和寒意,瞬間煙消雲散。


    雖然心中沒那麽害怕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張語身後縮去,因為三道虛幻的身影,已經來到小推車之前,青梅喝住了他們,道:“想吃糖水嗎?”


    三道身影頓時凝實起來,是三個約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看裝扮,應該也是普通的村民,他們的嘴角掛著口水,眼中閃著迫切之色,盯著小推車的大鍋。


    大鍋底下雖然沒有火,但是,鍋口處騰著熱氣,香甜之氣向著四麵八方,飄向很遠。


    三隻怨魂不住地點頭,道:“很想吃!”


    “非常好!迴答我一些問題,我讓你們吃個飽!”青梅迴頭看了一眼張語,張語點了點,青梅道:“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周大樹!”


    “周山河!”


    “周大雞!”


    “大樹!山河!大雞!”


    原本縮到張語身後的周火夫,極其突兀在喊了一聲,人便跳了出來,躥到三隻怨魂麵前,想伸手去抱那個周山河。


    隻是又想到一件事情,這麵前的可是鬼啊,隻好又縮迴手來,一臉怒容,罵道:“竟然是你們三個小子,混帳東西!你們真是王八忘本啊,你們死還是全村送葬的,哪家都是沾親帶故,變成鬼了迴來禍害村裏人啊?你們對得起祖宗嗎?”


    “火夫叔!先別罵人啊!”周大樹擺擺手,道:“我們也是被害死的呀,您老糊塗了。我才死三天,記得不?”


    周山河也道:“就是啊!我昨天才死的,火夫叔,是你動手挖的坑把我埋了。”


    周大雞走近了一步,道:“我是第一天死的!但是,我們三個,都是因為記掛著村裏的這個事情,想查出誰要害我們村,才變成怨魂留下來的。”


    什麽?


    周火夫想了一下,突然就呆了。


    “你們是說,你們隻是受害者!而且因為心裏想著查清楚是誰害的你們,所以才會成為怨魂?”青梅疑惑地道:“你們······真的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嗎?”


    三隻怨魂急忙擺手搖頭,周山河道:“怎麽可能沒關係?我們就是受害者呀!”


    “那你們,可有查出是誰在害人?”吳斌在張語的授意之下,插口進來。


    周大雞道:“我們三人知道彼此存在後,就聯合起來,想要將這件事情查清,然而,村裏就是不斷死人,我們卻什麽也查不到!就感覺有一個,我們都看不到的東西在做案一樣。”


    “你們是說,村子一直在你們的監控之下?”吳斌也有些疑惑起來,道:“然後,人還是不斷地死,你們卻一無所知?”


    周大雞臉上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之意,道:“死人之後,我們是第一時間到場的,隻是,現場什麽東西都沒有!白天我們無能為力,晚上,我們三個呈三角形對全村進行監控。可是,我們什麽都看不見,然後人,還是一樣死?”


    張語等人的眉頭深深地皺下來,吳斌繼續道:“那你們是怎麽死的?”


    三個怨魂身體顫栗一下,周山河似乎依然心有餘悸,道:“我死的時候,是清醒的。但是,卻說不出話來,一點力氣都沒有,像中了傳說中的軟筋散。然後,就眼睜睜地看到一條綠色的拴牛繩,小蛇一般,在我的大腿處強行打洞。那股痛,錐心刺骨,至少半個時辰才鑽透。很痛很痛,卻喊不出來。”


    周大樹神色驚懼地接口道:“我也是一樣的!明明聽得到外麵有人說話,想要求救,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也沒有看到什麽東西,就是一條綠色的拴牛繩在鑽我的大腿。那個時候,真的很無助,很痛苦!”


    周大雞也開口,道:“我的也是一樣!在家裏房間之內,突然就癱軟在地上,事先全無征兆。大概半個時辰,被倒掛到大梁之上後,便失去意識。靈魂離體之時,已經被埋到地下。”


    吳斌也是深感詫異,道:“你們······說的是真的?”


    三隻怨魂異口同聲,道:“無半分虛假!”


    周火夫上前一步,對吳斌道:“這三個,都是村裏的好孩子,他們不會撒謊的。我可以為他們作保!”


    吳斌想了一下,道:“你們想一下,在死之前,有沒有去過特別的地方,碰到特別的事情,見到特別的東西?”


    三個怨魂都思忖一下,都是茫然搖了搖頭。


    吳斌不死心,道:“你們逐一簡單地說一下,死之前的那天,都去過什麽地方,幹什麽去了?你先開始!”


    周大樹想了一想,道:“那天早上,我吃個早餐,到村外樹林中上個側所,就去幹活。到田裏種穀子。太陽特別大,出了一身臭汗,便去洗了一個澡,就迴家,準備吃中午飯。家人還沒迴來,不一會兒,就出事了!”


    周大雞接口道:“我也差不多。我們都是天天要幹活的,最近天氣太熱,幹完活的話,大多數的人都會在外麵洗個澡,然後才迴家。離村也不遠,就在田地裏,還有村裏來迴,實在不明白怎麽迴事!”


    吳斌看向周山河,周山河趕緊道:“我死的那天,因為太熱了,太陽像火一樣,田裏的活也不急,所以,在家裏悶了一整天,傍晚的時候,就同村裏的幾個夥伴去九裏坡的湖裏洗個操,然後迴來吃飯,準備睡覺,事情就發生了!”


    吳斌迴頭看向張語,張語思考片刻,道:“村長!將他們倒掛起來拴牛繩,還有嗎?”


    周火夫見問,這才想起,道:“當時急著把人給放下來,將那繩子抽出來,隨手就不知道丟哪裏去了。不問的話,我都忘記了,離奇得很,按道理,繩子應該有數十段了,後來一根都找不到,哪裏都沒有!”


    張語眉頭微皺,道:“青梅,讓他們喝了糖水,然後同家人們見上最後一麵吧!”


    “明白!”青梅轉而對周火夫道:“村長老頭,他們即將前往地府投胎,把他們的家人都叫出來,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了!”


    周火夫聞言一驚,雖然不明白即將會發生什麽,卻也是飛奔著離去,拚命地拍三家屋子的門,喊他們的親人出來。


    張語掃了一眼夜色中的村子,道:“哮天、采臣、斌哥,我們分開,村子裏裏外外都走上幾遍,看有什麽有用的線索不!”


    言罷張語身形一晃便不見了,哮天等也是四散開來,瞬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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