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的氣息並無特別,不過就是比之一般的人類強大不少而已,這種氣息,多體現在習武之人身上。


    也就是這個女施主隻是一名武者,她身上的上古兇獸氣息,從何而來?


    手上?


    原來是身懷異寶!


    法覺終於察覺青梅的右手戴著一個手套,竟是同人皮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來戴了手套,他雖然不清楚手套是什麽兇獸身上的部件打造出來的,然而,那個氣息,隻是讓他感受了一下,便莫名地心悸一下,真是不簡單。


    這女施主來曆非凡,而那個背著大鍋的少年燕赤霞,隻怕也不是尋常的誅邪術者。


    在他眼裏,燕赤霞詭異非常,從來沒見過誅邪術者,背著一口大鍋,用鍋蓋當武器去戰鬥的。


    丙級厲鬼說不上少見,也說不上多見,到了厲鬼級別,肯定都有自己的長處,卻被這個少年收拾得妥妥貼貼的,至少在他到來看到之時,都是在挨打。


    而這個過程之中,他竟是沒有施展過任何的術法,也不算,應該有施展過術法了,比如灌注了力量在鍋蓋之中,使得鍋蓋表麵泛著黑氣。


    這種黑氣,同靈氣有區別,必定不是靈氣,然而,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邪惡的元素在裏麵。


    他用法眼去察看燕赤霞的身體,卻看到了一片迷霧,完全看不透,外在氣息甚至比之尋常的武者,如眼前的女施主,還要弱小。


    這真是一個迷一樣的小子。


    所以他想看看這背鍋的小子全力戰鬥是什麽情況,如此便能透過他使用的技法,推斷他大概的來源和實力。


    說話之間,張語已經同哮天左右夾擊,數次衝到焦螟的近前,然而,他們隻要靠近焦螟一丈的距離,麵前便會突兀地出現一道黃符擋住去路。


    這黃符飛龍走鳳地描著極其深奧的符紋,透著一股強橫的爆炸氣息,一靠近就會出現,還仿佛聽到它在說,你碰我試試,炸得你粉身碎骨。


    故而,無論是哮天還是張語,衝到近前之時,又被黃符給逼得後退,而天上的黃符如雨點般,讓他們哪怕是一瞬間的停留都不可能,移動慢一點點,都會被黃符擊中,然後成為了一個火團。


    焦螟則是淡定自若,身體一動不動,隻是頗有些疑惑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和尚法覺和青梅,視線在法覺身上停留多幾瞬間,手指卻是不斷地撚動,顯然是靠著這些手指的撚動來控製那些黃符的攻擊。


    張語無可奈何,隻好同哮天一樣,不斷地在大街正中,圍著焦螟轉圈,漸漸地便有些微喘。


    他知道這樣下去,被黃符打中是遲早之事,這時,他看到哮天咬住半步煞靈撞出來的那個牆洞,身形一晃,鑽進屋內暫避。


    這是一棟二層的小樓,主人應該是不在家,屋內沒有任何生人的氣息,然而,張語還是沒有機會喘息。


    因為那些黃符,竟是從小樓的通風口或者是某處的縫隙,甚至是跟著從破開的牆洞鑽進來。


    一道又一道的黃符追著張語,在屋內騰起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火球,一下子將室內被哮天和半步煞靈激烈的翻滾搏鬥造成的淩亂,照得一目了然。


    然後張語驚覺一個嚴重的問題,這棟小樓,被這些黃符給點燃了。


    這些黃符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比之現代的精確製導導彈,還要準確,每一道都往張語身上撞去。


    張語一想之下,頓感大大的不妙,全城大多數的房子,都是木製的!


    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滅火,身形一閃,重新跑了出去,這才發現,整個房子都劈裏啪啦地燒了起來。


    原來,焦螟控製著這些黃符,有些是追著張語進入室內的,大多數卻是肆無忌憚地,雨點般地落在那棟小樓之上。


    鄰近幾棟小樓,挨得很近,木製的房子,給它一點火,它就能夠燒得連渣都沒得剩,正好就有些風,吹得那個火舌,往左近的房子上舔過去。


    轉眼之間,接二連三的,大火便燒了起來,整條街道火光衝天,房中躲著不敢吭聲的人們,此刻也是按捺不住了,抱著孩子或者提著貴重物品,哭喊著衝出屋外唿救,原本安靜的縣城,刹時熱鬧起來。


    “怎麽迴事?”


    縣城最繁華的中心大街火光衝天,縣衙離得不遠,自然便有人察覺,立刻就向吳斌稟報。


    因為糖水已被吃完,招魂調味粉劑的氣味,已經消散,吳斌也穩定了下來,重新迴到大堂之上坐定,聽到著火了,當下站起來,身形一晃,三兩下便上到縣衙頂上。


    縣衙頂上,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鬼婆,已經在那裏站了一會兒,看著那天空中一道又一道顫動著的黃符,一串串地對著地麵激射下去,而那些黃符,卻是沒有減少,射下去的黃符,又重新浮現在原來的位置。


    鬼婆大驚失色,急忙蹲下,伏於陰暗處。


    這是茅山仙門的一種符術,她很久之前,同茅山仙門的誅邪術者有過一次交鋒,天空符落如雨,險些沒逃出來,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


    有新的誅邪術者在城中,還是茅山仙門的強者!


    他在同誰戰鬥?


    司衝嗎?


    如果是司衝的話,不需要施展如此強大的術法,施展出如此強大的術法,司衝也撐不了這麽久。


    那就是同別人在戰鬥!


    同誰呢?


    燕赤霞?


    不可能!


    燕赤霞自身便是誅邪術者,他們沒有理由狗咬狗的!


    這時,吳斌跳了上來,見鬼婆蹲在陰暗處,趕緊過去,卻被鬼婆一把拉住衣袖,低聲道:“斌兒,收斂氣息,快蹲下!”


    吳斌聽鬼婆的聲音甚是驚慌,眉頭一下子便皺了起來,立刻蹲下,道:“奶奶,怎麽迴事?”


    “有很厲害的誅邪術者來了!”鬼婆心驚,道:“我們要藏好一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吳斌大驚,微微地抬起頭來,小心地往火光處探望,隻見遠處的街道火光衝天,天空之中,懸浮著數百上千道黃符,它們微微顫動著,接二連三地往下方射去。


    然後便隱約聽到百姓們的哭喊求救之聲。


    當他聽到這些哭喊之聲時,一時感覺有血地往腦門上湧,便忽地站了起來,卻是一下子被鬼婆使勁地拉倒下去,低喝道:“斌兒,別做傻事!”


    “奶奶,百姓需要我!”吳斌大急,道:“我要帶人去滅火救人!”


    “蠢蛋!你騙得過燕赤霞,但是騙不過仙門中人。”鬼婆壓低著音量,卻是用幾乎吼叫的聲音,道:“仙門中人冷酷無情,他們會不容分說,將你打得魂飛魄散!百姓需要你,奶奶也需要你!如果你就此死了,當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


    吳斌一怔,道:“可是??????老百姓怎麽辦?混帳!火越燒越大了!我立刻派人去,我立刻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


    言罷,他轉身跳下後衙院中,三兩步便出現在大堂之內,衝著捕快們大吼道:“所有人等,提著水去救火。還有,派人去守城營傳我命令,所有士兵入城救人。另外,朱旦,你帶幾個人查明起火原因,還有燕赤霞的現況如何,立刻來報我!”


    “是!大人!”


    朱旦等捕快依令飛撲出去,吳斌正欲跟著出去,鬼婆就站在後衙的拐角處,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他妥協地停下了腳步,走迴到案桌之前,一巴掌拍在案上,道:“燕赤霞,你在幹什麽?”


    此時的張語,正圍著焦螟轉圈,一直在避開天上的激射而下的黃符,大喝道:“焦螟!你們茅山仙門自詡正義,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這個不關我的事!你不鑽進樓內,這樓就不會起火!”焦螟極其的平靜,麵無表情,道:“茅山仙門為三大仙門之首,輪不到你來評說。有因即有果,你說得大義凜然,不如,別躲了,乖乖被我焚化得了,浪費大家的時間,又傷及無辜之人。”


    “混帳!”張語避開一張黃符的攻擊,大喝一聲,道:“吃我一塊板磚!”


    他使盡全力,在從他約摸三丈之處一晃而過之時,握緊從屋內撿出來的半塊斷磚,照著焦螟的臉砸去。


    焦螟絲毫不以為意,那斷磚迅雷不及掩耳到了焦螟眼前,卻是憑空出現一張黃符,嘭的一聲爆炸,那斷磚瞬間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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