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外麵的鞭炮聲。
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在平西穀時的情形。那時候的年節是如何過的呢？
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每個人分一捧瓜子，一把花生，還有幾塊糖。雖說沒有美酒佳肴，可大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也是蠻開心的。
那時候的丁香，還是溫柔可親的大姐。大妮，她雖然憨憨的，可也還好。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小七想起眼下的處境，不由得握住了貼身佩戴的荷包，那裏裝得可是她的將來······迷迭香？
一股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小七心下一驚，沒有想武媽媽會這個時候過來。
這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清淨。
小七在心裏暗罵一句，調整好唿吸，假裝沉睡過去。
“媽媽，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躺進被窩裏，剛有了一些暖意的蝶舞嚇了一跳，緊鎖著眉頭，不滿地問道。
若非這個死老太婆從中作梗，她恐怕眼下已經住進那燒著銀霜碳的玉竺樓裏了。
一想到武媽媽打亂了她奪魁的計劃，氣就不打一處來。
武媽媽似乎沒有聽出蝶舞聲音透出來的抵觸。也顧不上一身的寒氣，聲音柔和地說道：“當然是過來找你的了。穿上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啊？”蝶舞沒有挪窩。那意思很明顯，就在這裏說，不行嗎？
武媽媽也不在乎她的那點小心思，淡淡地說道：“家裏來人了，你總要去見一見的。”
“家裏？誰來了？”蝶舞皺著眉頭問道。語氣平淡無波，絲毫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甚至透著一絲不耐煩。
黑暗中，武媽媽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幾分。也許，當初就不應該將人送進幽夢館裏來。那樣的話，這個丫頭也不會變得如此好逸惡勞了。
可如若不送到這裏來，又如何接近那個人呢？
前後矛盾中，武媽媽的目光不由得轉到了小七的身上，從這段時間，小七的表現來看，她······
“臨陣換將，乃兵家之大忌。”腦後裏突然出現了這句話後，才徹底歇了心思。
對著磨磨蹭蹭的蝶舞催促道：“時間緊迫，還是抓緊時間吧。否則，被幽夢夫人的人發現了，我們誰都別想繼續呆在京都了。”
在武媽媽半催促，半威脅下，蝶舞終於不情不願地從床上走了下來。慢騰騰地披上衣服，跟著武媽媽離開了屋子。
待門合上後，小七“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自從她聽到武媽媽說的“家裏來人了”那句話後，她的心就跳得特別的快。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製好氣息，沒有被武媽媽察覺。
她有種預感，平西穀來的那幾個人，一定是自己認識的。會是蘭惠和柳絮她們嗎？
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穿鞋。她們剛走不長時間，一定會追上的。
窗戶上左右晃動的頭影，猶如一盆涼水一般，直接澆到了小七的頭上。心裏那激動的小火苗兒，也被徹底熄滅了。
武媽媽還真是夠謹慎的，竟然將醜奴留在這裏守著。
就是不知道是防備在幽夢館裏的人，還是看出自己沒有睡沉，擔心自己尾隨過去。
醜奴那晃動的大腦袋一頓，似有所感地向屋子裏看去。
看著規規矩矩躺在床上的小七，心裏不由得納悶：剛才明明感覺有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難道是感覺錯了？
醜奴晃動著他的大腦袋，若有所思地盯著小七。
感覺到落在身上的那束探究的目光，徹底移開後。小七悄悄地鬆了口氣。
幸好反應快，否則被發現了。
這個醜奴，樣子長得不怎麽樣，人倒是蠻敏銳的。
··········
武媽媽帶著蝶舞沿著人跡罕至的小道兒，避開那些守夜的人。左拐有拐的，便離開幽夢館。
今天是除夕，不時有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三五成群的孩子，提著燈籠，在大街上嬉鬧著，留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武媽媽帶著蝶舞避開人群，來到一個與四周無異的小院子裏。
剛一進門，一個清香撲鼻而來，蝶舞不自覺地揉了揉肚子。
才想起來，今天晚上光顧著喝酒、聊天了，都沒怎麽正經地吃東西。
“黃嫂子的雞絲餛飩，可是一絕呀！你平時沒有時間出來，今天可不能錯過了。如若不然，後悔都找不到地兒。”武媽媽笑嗬嗬地說道。
端著托盤出來的黃姓婦人笑著跟蝶舞打招唿，“別聽她瞎說。若是姑娘不餓，就到屋子裏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蝶舞對黃姓婦人的識趣，心裏非常滿意。她自覺眼前的這一座小院兒，是配不上她如今的身份的。
她嘴角微翹，掛著矜持的笑容，“這位······呃，這是嫂子說笑了。武媽媽既然這樣推崇你的手藝，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的。”
“本來還不覺得餓。但聞到這香氣啊，就覺得餓了呢！”
溫聲細語，麵帶淺笑，一副識大體、顧大局，善解人意的做派。
黃姓婦人和武媽媽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前者笑著招唿道：“外麵冷，快進來說話吧。”
“蝶舞？！”堂屋裏的大妮看到隨著武媽媽一起走進來的蝶舞，一下子站了起來，激動得熱淚盈眶，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
恨不得撲上去，抱住蝶舞，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蝶舞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大氅去掉，掛在旁邊的屏風上，並抬手彈去上麵的褶皺。
才轉過身來，笑著跟大妮打招唿，“大妮，好久不見了。沒有想到，媽媽說的家裏人，居然是你？”
熱氣大方，端莊有禮，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可相對於大妮那如火的熱情，就顯得有些冷淡了。
可大妮絲毫不介意，她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說道：“是呀，是呀。武媽媽光說出去接人，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你？！真是太高興。哎呀，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蝶舞看向大妮的身後，訝異地說道：“沒有想到，你們也一起進京了。”
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在平西穀時的情形。那時候的年節是如何過的呢？
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每個人分一捧瓜子，一把花生，還有幾塊糖。雖說沒有美酒佳肴，可大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也是蠻開心的。
那時候的丁香，還是溫柔可親的大姐。大妮，她雖然憨憨的，可也還好。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小七想起眼下的處境，不由得握住了貼身佩戴的荷包，那裏裝得可是她的將來······迷迭香？
一股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小七心下一驚，沒有想武媽媽會這個時候過來。
這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清淨。
小七在心裏暗罵一句，調整好唿吸，假裝沉睡過去。
“媽媽，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躺進被窩裏，剛有了一些暖意的蝶舞嚇了一跳，緊鎖著眉頭，不滿地問道。
若非這個死老太婆從中作梗，她恐怕眼下已經住進那燒著銀霜碳的玉竺樓裏了。
一想到武媽媽打亂了她奪魁的計劃，氣就不打一處來。
武媽媽似乎沒有聽出蝶舞聲音透出來的抵觸。也顧不上一身的寒氣，聲音柔和地說道：“當然是過來找你的了。穿上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啊？”蝶舞沒有挪窩。那意思很明顯，就在這裏說，不行嗎？
武媽媽也不在乎她的那點小心思，淡淡地說道：“家裏來人了，你總要去見一見的。”
“家裏？誰來了？”蝶舞皺著眉頭問道。語氣平淡無波，絲毫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甚至透著一絲不耐煩。
黑暗中，武媽媽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幾分。也許，當初就不應該將人送進幽夢館裏來。那樣的話，這個丫頭也不會變得如此好逸惡勞了。
可如若不送到這裏來，又如何接近那個人呢？
前後矛盾中，武媽媽的目光不由得轉到了小七的身上，從這段時間，小七的表現來看，她······
“臨陣換將，乃兵家之大忌。”腦後裏突然出現了這句話後，才徹底歇了心思。
對著磨磨蹭蹭的蝶舞催促道：“時間緊迫，還是抓緊時間吧。否則，被幽夢夫人的人發現了，我們誰都別想繼續呆在京都了。”
在武媽媽半催促，半威脅下，蝶舞終於不情不願地從床上走了下來。慢騰騰地披上衣服，跟著武媽媽離開了屋子。
待門合上後，小七“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自從她聽到武媽媽說的“家裏來人了”那句話後，她的心就跳得特別的快。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製好氣息，沒有被武媽媽察覺。
她有種預感，平西穀來的那幾個人，一定是自己認識的。會是蘭惠和柳絮她們嗎？
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穿鞋。她們剛走不長時間，一定會追上的。
窗戶上左右晃動的頭影，猶如一盆涼水一般，直接澆到了小七的頭上。心裏那激動的小火苗兒，也被徹底熄滅了。
武媽媽還真是夠謹慎的，竟然將醜奴留在這裏守著。
就是不知道是防備在幽夢館裏的人，還是看出自己沒有睡沉，擔心自己尾隨過去。
醜奴那晃動的大腦袋一頓，似有所感地向屋子裏看去。
看著規規矩矩躺在床上的小七，心裏不由得納悶：剛才明明感覺有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難道是感覺錯了？
醜奴晃動著他的大腦袋，若有所思地盯著小七。
感覺到落在身上的那束探究的目光，徹底移開後。小七悄悄地鬆了口氣。
幸好反應快，否則被發現了。
這個醜奴，樣子長得不怎麽樣，人倒是蠻敏銳的。
··········
武媽媽帶著蝶舞沿著人跡罕至的小道兒，避開那些守夜的人。左拐有拐的，便離開幽夢館。
今天是除夕，不時有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三五成群的孩子，提著燈籠，在大街上嬉鬧著，留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武媽媽帶著蝶舞避開人群，來到一個與四周無異的小院子裏。
剛一進門，一個清香撲鼻而來，蝶舞不自覺地揉了揉肚子。
才想起來，今天晚上光顧著喝酒、聊天了，都沒怎麽正經地吃東西。
“黃嫂子的雞絲餛飩，可是一絕呀！你平時沒有時間出來，今天可不能錯過了。如若不然，後悔都找不到地兒。”武媽媽笑嗬嗬地說道。
端著托盤出來的黃姓婦人笑著跟蝶舞打招唿，“別聽她瞎說。若是姑娘不餓，就到屋子裏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蝶舞對黃姓婦人的識趣，心裏非常滿意。她自覺眼前的這一座小院兒，是配不上她如今的身份的。
她嘴角微翹，掛著矜持的笑容，“這位······呃，這是嫂子說笑了。武媽媽既然這樣推崇你的手藝，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的。”
“本來還不覺得餓。但聞到這香氣啊，就覺得餓了呢！”
溫聲細語，麵帶淺笑，一副識大體、顧大局，善解人意的做派。
黃姓婦人和武媽媽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前者笑著招唿道：“外麵冷，快進來說話吧。”
“蝶舞？！”堂屋裏的大妮看到隨著武媽媽一起走進來的蝶舞，一下子站了起來，激動得熱淚盈眶，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
恨不得撲上去，抱住蝶舞，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蝶舞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大氅去掉，掛在旁邊的屏風上，並抬手彈去上麵的褶皺。
才轉過身來，笑著跟大妮打招唿，“大妮，好久不見了。沒有想到，媽媽說的家裏人，居然是你？”
熱氣大方，端莊有禮，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可相對於大妮那如火的熱情，就顯得有些冷淡了。
可大妮絲毫不介意，她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說道：“是呀，是呀。武媽媽光說出去接人，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你？！真是太高興。哎呀，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蝶舞看向大妮的身後，訝異地說道：“沒有想到，你們也一起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