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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哪裏不莊重?


    渾身上下,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是莊重的!


    菀娘當然不高興,因為他靠得太近,因為她不想跟他繼續。


    香巧今早提了一件事,也是常遠有意透露給香巧,說世子已經聽說了她和三爺之間那些似是而非的傳聞,目前尚未表態,很有可能是想試試她,畢竟世子可不是那種聽到一點風聲就喊打喊殺的莽夫,對她接二連三的做出異常舉動,背後恐怕也是有深意的。


    菀娘目前忐忑不安的幾點就是,世子對她究竟了解了多少,又聽說了多少,有沒有派人去玉恭縣查她的身世,他突然提到陳大壯,想必也是有備而來,並非無的放矢。


    不然,為何隻是一把小小的匕首,他便如此耿耿於懷,對她和陳大壯的關係也充滿了探究。


    菀娘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還是盡早說開,不然,越拖下去,被世子查出更多,到那時隻會更加被動。


    “為何又不吭聲了?以為裝聾作啞就可以蒙混過去?那晚在竹林,你那些狡辯的話,不僅無法為你開脫,反而讓人覺得你更加可疑。”


    魏珩展開兩指捏住她兩邊臉頰迫使她抬起頭,漆黑如炬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就像一把利刃仿佛要直刺入她內心,洞悉她的一切偽裝。


    菀娘眼波如水,清澈純淨,不掙紮也不妄動,平平靜靜望著眼前氣勢淩厲的男人:“世子覺得菀娘哪裏可疑了?倒黴被三爺看上,哪怕拒絕了多次,卻依然逃不開王妃的猜忌,茫然無措地被打發到這裏?還是說,不應該做得一手好吃食,讓霹靂念念不忘?亦或者,按世子的設想,我這把小刀就不可能是我爹親手打的,興許是他從哪個能人巧匠那裏買入,然後說是自己做的哄我開心?”


    這番話,菀娘打了無數次的腹稿,等著世子迴來,躲不過他的質問,那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她並沒有大錯,隱瞞身世也是身不由己,他沒道理揪著自己不放,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菀娘心中是有火氣的,隻是隱忍著沒有發作,世子一次次的試探,甚至對她做出那般輕薄的舉動,讓菀娘震驚的同時,對世子的印象也大為改觀。


    什麽不近女色,清心寡欲,都是騙鬼的,反正菀娘是再也不會信了。


    “這麽說,你還有道理了?錯全在別人,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魏珩望著菀娘的神色略複雜,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敲打她細滑白嫩的臉蛋,略帶薄繭的指腹刮得菀娘並不是那麽的舒服,強忍著想把這手指打下去的衝動。


    不怕男人色,就怕不色,世子目前對她身體可能有些興趣,即便對她多有猜忌,也沒有真的拿她怎麽樣,菀娘縱使心裏排斥,也不得不利用這點,盡可能的保全自己。


    “菀娘不說一點錯都沒有,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更多的是無奈,並非本心。”


    兩輩子的寫照,其中的辛酸苦楚,唯有菀娘自己最清楚,可又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憋在心裏時間長了,也是難受得很。


    這話聽到世子耳朵裏就有點刺耳了,他的手劃過她的臉頰落到她唇角流連,眸中一片黯色:“你的本心又是什麽?”


    “世子想聽真話,還是好聽的話?”


    “難道真話就不能好聽?”


    菀娘垂眸,沉默一瞬,道:“恐怕要讓世子失望了。”


    “你所謂的真話,又有幾分是真正發自內心?”


    魏珩話裏的譏誚,菀娘聽得分明,她抬眸,認認真真的望著他:“即是真話,那就必定發自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那麽,你便說來聽聽,看是否真的能感動到我!”魏珩雖是低頭看著菀娘,但堅毅的下顎微微揚起,以一種占據主導的高姿態,給人心理上造成不小的壓力。


    菀娘由衷的說:“真話,未必能打動人心,反而很有可能讓人不喜,甚至憎惡。”


    “你還沒說,怎知我不喜?”


    “那麽,我說了,世子能保證不治菀娘的罪嗎?”


    “”


    魏珩忽然很想將這個巧舌如簧的女子按倒在身下,隨心所欲的折騰,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讓他不喜的話。


    菀娘趁熱打鐵:“世子自己都做不了保證,又如何指望菀娘說心裏話,若是一句話沒說好,惹得世子不高興,幾棍子杖打下來,菀娘很有可能就看不到明日的朝霞了。”


    “我不會杖罰你。”要罰,也是用別的,他認為更有效的方式。


    男人說得斬釘截鐵,菀娘卻不敢信,他或許不是前世那個一開口就要她命的兇殘世子了,可她也不是那個輕易聽信男人,耳根子軟的傻女人了。


    然而此刻,菀娘隻能假裝相信,並且將他的承諾看得很重,以防男人食言而肥。


    “世子一諾千金,菀娘自然是信服的---”


    “那就速速道來,再拖下去,本世子說不定就要改口了。”


    魏珩不耐煩打斷,眉頭擰得緊緊,這女子生得一顆七竅玲瓏心,慣會討價還價,想從她嘴裏聽到讓他高興的話,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菀娘清咳了一聲,調整情緒,看著魏珩吐字清晰,緩緩道來:“王妃將菀娘賜給世子,想讓菀娘討得世子歡心,徹底打消三爺的妄念,然而,這並非菀娘本心,無論三爺,還是世子爺,奴婢不願也不想侍奉,還望世子成全,將奴婢打發到角落裏,為世子喂養愛寵,菀娘感念世子的恩德,必將終身為世子祈福,願世子長樂未央,福祚綿長,子嗣興旺,享譽千秋,啊,”


    還未說完,菀娘就被魏珩摁著肩膀用力一推,雙雙倒在了榻上,他的身體又硬又重,壓得她胸口發悶,一度喘不上氣,黑沉沉的眸此刻更是陰鶩得可怕。


    “你竟將我和那個空有一副好皮囊,華而不實,乳臭未幹的家夥相提並論,我看這幾日慣著你,真是將你的膽子給養肥了,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菀娘漲紅了臉,憋著一口氣道:“是世子您讓奴婢說真話的。”


    更何況,世子爺您這皮囊,隻會比三爺更漂亮。


    魏珩從菀娘身上稍稍起來,讓她喘口氣,一隻手卻又掐上她細瘦的脖頸,眼裏露出一絲狠厲的神情:“早在那一天,我就該這麽做了。”


    今日,就不會這麽煩惱了!


    那一天是哪天?世子沒頭沒腦的話,讓菀娘一頭霧水,可人家的手都掐到她脖子上了,還不斷的在使勁,深切的危機感讓菀娘的身體比大腦更快反應,抬起還能動彈的膝蓋朝男人腹部拱了過去。


    然而,魏珩征戰沙場,身經百戰,反應隻會比菀娘更敏銳,察覺到她的意圖,在她膝蓋拱過來的時候,更加迅速握住她的腳踝,並再次傾身壓下,牢牢製住她的身體,讓她徹底動彈不得。


    “啊,痛,放開,好痛!”


    魏珩捉住的正是菀娘受傷的左腳,讓她疼得麵部微微扭曲,一瞬間失去了血色,魏珩自己也是愣了一下,看她痛苦的哼聲,他的心也不自覺地皺成了一團,很快鬆開她的腳踝,力道輕柔得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


    菀娘這迴是真的痛到了,男人手勁大,突然那麽用力的捏住她腳踝,蝕骨鑽心的痛,讓她難以承受,眼淚更是抑製不住,撲簌簌地流淌過臉頰,低低的抽泣。


    女子突如其來的抽噎,再次讓魏珩愣住,她為何又哭了?


    上迴無聲無息,默默垂淚,這次又有些不同,像個孩子紅了鼻頭,委委屈屈,發出細弱的,哽咽的聲音,又似貓兒般脆弱,又惹人憐愛。


    菀娘哭起來尤為專心,用她親娘的話說,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讓她分神。


    魏珩就在她眼前,一眨不眨地看了她半晌,也換不來她的迴眸,兀自抽抽嗒嗒,淚眼朦朧。


    “莫要哭了,眼睛都紅了,難看!”魏珩沒有哄過女子,也不屑去哄,話語幹巴巴,又生硬。


    不說還好,一說,菀娘更加傷感了,淚眼婆娑的瞪著魏珩,氣性上來,什麽也顧不上了。


    “你走,我不要你在這裏,不想看到你!”


    魏珩何曾被人如此驅趕過,還是自己手底下的婢女,登時也來了氣,豎起眉頭迴瞪菀娘:“你夠了啊,陳菀娘,不要給你三分顏色,你就得寸進尺。”


    “奴婢不姓陳,奴婢的爹也不是陳大壯,世子莫要這樣喚奴婢!”真真假假,全都當氣話說了,菀娘也借機出口惡氣。


    魏珩從未見過這般時而理智非常,時而又無理取鬧的女子,腦子一時發蒙,竟不知該說什麽了,輾轉半晌,最後擠出一句:“你,不可理喻!”


    “那也比世子疑神疑鬼要強!”菀娘覺得自己有點失心瘋了,可就是控製不住,看到魏珩那張俊得人神共憤的臉,就想抓,想撓。


    “你,你不知好歹!”魏珩覺得這女子實在是可惡,就算即刻被他杖斃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菀娘從袖口裏掏出帕子,一邊抹淚,一邊哀戚的道:“原以為世子是個信守承諾的君子,一字千金,從不反悔,卻原來---”


    故意停頓下來,就等著魏珩冷冷的看她問:“卻原來如何?”


    “說出的話就跟出虛恭似的,放出去就沒了,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陳菀娘,你口出妄言,好大的膽子,不想要你這條小命了是吧!”


    魏珩很少動怒,因為世間少有什麽事值得他生氣,可這迴,眼前的女子是真的惹到他了,將他十九年來的修養徹底粉碎,他怒上心頭,恨不能擰斷她的脖子,叫她再也說不出讓他不快的話。


    “世子在外保家衛國,實乃真英雄,可到了內室,又是另一個麵孔,跟我這般勢單力薄的弱女子斤斤計較,威風是夠大,可若傳了出去,就不怕被世人笑掉大牙!”


    菀娘內心也是忐忑的,可與其被猜忌被懷疑,虛虛實實的周旋,還不如破釜沉舟,一次把話說開,置之死地而後生。


    菀娘說完自己也緊張,低著頭,拿帕子不停地擦眼睛,一副柔弱不堪的嬌花模樣,壓根不敢看頭頂那森冷至極的蝕骨眼神。


    “你說得對!”


    忽然,菀娘頭被抬起,魏珩捏著她的臉頰,手指輕輕的彈,一邊唇角更是勾出令人目眩的弧度。


    “我確實不該和女人斤斤計較!”


    “”


    世子良心發現了?不大可能吧!


    “所以,陳菀娘,你給本世子聽好了,我要留你在身邊,一點點的,慢慢的計較!”


    菀娘一顆溫熱的小心髒,隨著世子的宣告,碎成了一片片,拔涼拔涼。


    這兩者,有區別嗎?


    還不都是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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