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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美麽?


    應該是美的吧!


    不然為何總有人看她看得發呆,還動不動說她天生做妾的命,好像容貌不俗卻出身低微的女子就該給主子當個解悶的玩意。


    菀娘提了提心神,螓首微垂姿態恭順的迴:“奴婢自入王府以後再也沒有照過鏡子,對自己的容貌並無太多的了解。”


    這是大實話,銅鏡放置在主子寢室,她不曾在王妃跟前伺候,自然沒機會看到,用銅盆打水,低頭也隻能看個水麵模糊的影像,都說她美,可她隻記得年幼時的包子臉,對自己漸漸長開的容貌一無所知,後來聽多了淡然了,人雲亦雲的也覺得自己很美了。


    當然,這種自戀的認知是萬萬不能吐露出來的。


    她腦子又沒病,才不會像世子這樣無厘頭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更重要的是不想被世子誤認為是輕浮的女子,像上一世那樣,她連他的手都沒碰到,他一個不高興就把她杖斃,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專斷獨行簡直就是個暴君。


    她不想看他,他偏要用那粗糙書本強行將她的臉仰起來,還在她細嫩肌膚上輕輕拍打,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感。


    菀娘內心無比惱怒,可又不能跟他硬碰硬,一是碰不過,二是她還沒活夠,所以隻能委屈自己咬牙忍一忍了。


    “長了這張臉,自己卻看不到,確實可惜了!”慢條斯理的速度,慵懶的語調,話尾又稍稍拖了一下,聽到人心頭顫顫發麻,無端咂摸出一絲繾綣的味道。


    世子確實有著顛倒眾生,令無數女子癡迷的本錢,目似點漆,鼻若懸膽,鬢如刀裁,天生威儀又透著一股不近人情的狂冷,修長結實的身軀更如雄渾山巒,巍峨矗立在她身前,烏泱泱帶給她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一靠過來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冷鬆幽香,更是讓人目眩神迷,暈暈乎乎找不著北。


    若不是上輩子死得太慘,教訓太深刻,菀娘恐怕真要陷入世子的迷魂陣裏無法自拔了。


    “奴,奴婢有些頭暈,唿吸不暢,世子能否暫且放下這書卷,讓奴婢緩緩神。”殺神世子爺跟自己靠得太近,氣勢又太過淩厲,菀娘實在不自在,心理上的抵觸引發了身體上的不適。


    “為何頭暈,我靠你太近,讓你難受了?”魏珩雖說年歲不大,但也是南征北戰足跡遍布大半山河,幼時又常常跟在天子身邊,可以說閱人無數,阿諛奉承,諂媚討好,或是欲迎還拒,看過的臉孔實在太多,像菀娘這種表麵看著恭謙順從謹小慎微,可實際上又好像不是這麽迴事。


    至少,給他的感覺有點不一樣,讓他產生了一絲不確定,這種不確定,在他的院子裏是不被允許的,他隻留絕對忠於他服從他,一眼就能看透的下人!


    魏珩眼眸微斂,將書卷從她臉上挪開,隨手一甩便是一股強勁掌風,眨眼的功夫那本書就落到了不遠處的榻上,他轉身指向某個方向:“去那邊照清楚了再來告訴我,美或是不美,我要聽的隻有這兩個迴答。”


    菀娘心想世子上輩子肯定得了什麽治不好的絕症活活痛死的,不然也不會這麽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活像每個人都欠了他似的。


    可菀娘能怎麽辦?


    僥幸重活一迴已經是老天爺眷顧了,她得珍惜啊,總要盡量活久一點才成,能活過兇殘世子是最好不過了的。


    菀娘腳步輕挪,在那灼灼目光注視下,盡量保持步態平穩又稍微加快的走向世子所指地方,然後穩穩站定,直直看著牆麵上的鏡子。


    這是菀娘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鏡子嵌在牆上,而且這鏡子很大,比她的身量還要長,裏頭完完整整從頭到腳呈現出她整個人的模樣。


    養母房中也有銅鏡,養母梳妝打扮時,她時有伴在身邊,那時尚且年幼,麵容稚嫩,那麵銅鏡又是個次品,照出來一個帶著嬰兒肥的小圓臉,五官不是很清晰,不像現下這打磨光滑的精致鏡麵,光可鑒人,她的麵部五官,梳的發髻穿戴的衣裙,甚至連腰間別著的荷包,也都清清楚楚看得分明,不過因為鏡麵顏色的緣故,她整個人看起來黃黃的,不是那種暗黃而是泛著金光,格外閃閃動人,就像璀璨光鮮的仙女似的。


    菀娘不由暗忖,這鏡子莫不是用金子打造的?


    不過,以王府的滔天權勢,別說做一麵金鏡子了,就是造一座金屋那也是綽綽有餘。


    “看清楚了沒?”世子低沉的聲音從菀娘背後響起,雖然嗓音醇厚動聽,但對此時精神緊張的菀娘而言,無異於魔音穿耳,心髒更是緊縮成了一團。


    鏡中女子臉蛋小巧瑰麗,明眸善睞,嬌妍多姿,端的一副活色生香的好模樣,她難道還能昧著良心說醜不成,別說世子了,她聽了都想抽自己,太假了!


    “鏡中的奴婢,的確是,是美的!”硬是被世子逼著承認自己長得美,菀娘兩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麽奇葩的狀況,實在是心情複雜得一言難盡。


    魏珩漸漸走近,悄然出現在菀娘背後,鏡子裏映出他的身影,一個高壯,一個嬌小,一剛一柔,不談別的隻論外貌,倒是分外的般配,自己看了都覺得養眼。


    但菀娘隻會更加壓抑,她總覺得自己就像鍋裏的青蛙,被世子加柴火慢慢的煮,等到發現水溫過燙再想跳起,卻已經使不上任何力氣了。


    菀娘不自在的往旁邊挪動,想離世子遠一點,卻被世子猛地抓住胳膊,那強有力的大手就像鐵鉗似的捏得她生疼,菀娘不用撩開袖子也能想象自己那嫩豆腐般的肌膚肯定泛紅了。


    “怎麽辦?本世子也覺得你甚美!”


    正在心裏暗罵男人粗魯,世子就突如其來這麽一句,嚇得菀娘渾身一抖,腦子瞬間變得空白,想不到要說什麽了。


    “你去內院有些時日了,規矩也該學得差不多了,今晚就召你侍寢如何?”


    菀娘就跟雷劈了似的,呆若木雞,好半天轉不過來,怔怔望著世子幽沉冷厲的雙眼,忽而她雙膝彎曲重重跪了下去,魏珩抓著她的手臂也被帶著身子往前微傾。


    “奴婢愚笨,粗手粗腳,卑微之身,配不上世子千金之軀,世子厚愛,奴婢惶恐。”


    魏珩鬆開她,站直了身子,冷眼看著女子顫巍巍的纖弱身板,從喉頭溢出一聲不悅的低哼:“我看你不是惶恐,而是膽大包天。”


    菀娘麵白如雪,一時想不到別的話了,垂下了腦袋咬緊牙關道:“世子天人之姿,奴婢卑如蒲柳,不敢唐突。”


    魏珩伸出手,凝著眼前纖細的脖頸,兩指展開粗粗丈量了一番,這般的脆弱,他一手就能掐斷,居然也敢拒絕他。


    不過,是真的不敢,還是欲擒故縱?


    魏珩快速收迴手掩在袖子裏,長身一轉坐到榻上,雙眸如利刃直直射向跪著的女子,喜怒莫辨道:“卑微與否,隻有本世子看過以後才能評判,你就在這裏寬衣解帶,不準有任何遮掩,做不到的話,今晚就召你侍寢。”


    菀娘抬眸,不可思議地望著榻上俊美強勢的男子,這還是她認知裏那個不近女色,視女人如草芥的冷情世子爺嗎?


    不,他這般折辱於她,不就是對女子的輕視,說召她侍寢,恐怕也是在逗弄她,就跟逗弄玩物似的。


    “我隻給你半刻鍾,做不到的話就滾迴王妃那裏,不得再踏進瀾滄院。”


    迴王妃那裏,就等於繼續被三爺騷擾,然後王妃不喜,哪天就把她給滅了!


    對王妃和三爺的厭恨壓過了對世子的排斥,讓菀娘別無選擇,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腳下仿佛千斤重,動作緩慢的站了起來。


    不過是一具軀殼,上輩子被三爺看了個遍摸了個遍,如今也隻不過多一個人看而已,不要太在意,當眼前的是個死人,很快就熬過去了。


    夏日裏衣衫單薄,菀娘解開水綠色上衣盤扣,裏麵就隻穿了一件抹胸,所以她這盤扣解得格外的慢,從上到下一粒粒的磨蹭,手微微發抖,眼兒低垂,望著腳上的繡花鞋,好像遊離在另一個世界中。


    魏珩拿過矮桌上的茶盅小口輕抿,也不催促,不慌不忙地看著,她這身綠衣裳是他喜歡的顏色,他不介意多看幾眼,隻要她別太慢,蓄意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盤扣就那幾個,再慢也有解完的時候,等到全部解開,整個上衣完全鬆垮了下來,輕軟的衣襟往兩邊滑落,不用菀娘刻意拉開,藕荷色的抹胸已然袒露在了男子眼前。


    魏珩喝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手指輕輕敲打碧玉做的杯身,目光裏一片深藏的幽黯。


    抹胸的顏色很素淡,上麵繡著魚戲蓮葉間,端的是一派生動有趣的景致,卻也實在少了些令人銷魂的魅惑之態,不過那細瘦的鎖骨曲線,其下一片雪膚冰肌,胸脯鼓囊,腰兒細細,兩腿並攏長又直,少女初長成便是一副勾魂好身段,再過個兩三年,怕是要真的變成令男子神魂顛倒的尤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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