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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王府快三年了,第一次受到如此多的關注,菀娘卻難以展顏,勉勉強強擠出一絲笑意,可唇角的苦澀隻有自己知道。


    可能對她們而言,做妾就是飛上枝頭富貴榮耀了,菀娘是吃過大虧的,她們向往的東西反而讓她避之不及。


    上輩子她給三爺做妾,不到一年就慘死,這輩子更糟,被許給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王爺,這哪是福氣,分明是得罪了老天爺,給了她新生卻依然在虐她。


    馬嬸見菀娘魂不守舍,柳眉緊鎖,一點高興的意思也沒有,暗道小妮子拿喬,裝模作樣。


    “世子如今還沒娶妻,你去了機會多多,跟世子成了好事,做個體麵的妾,興許還能補個喜宴,更努力一點,早日懷上子嗣,世子一個高興,開恩提你做側妃,那你就真是了不得了!”


    “王妃讓你去瀾滄院伺候,可是莫大的恩典,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去了世子那裏也要時刻感念王妃的大恩!”


    菀娘抿唇不語,側妃不也是妾,隻不過名頭好聽點。


    見菀娘仍是一副迷瞪迷瞪不開竅的呆樣,馬嬸急不過,湊到菀娘耳邊,小聲叨叨:“我這先賣個人情,告訴你一個重大秘密,你將來富貴了,可別忘了我!”


    “什麽秘密?”菀娘警惕的望著馬嬸,總覺得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就沒好話。


    馬嬸得意一笑:“世子爺最厭惡那些心術不正,妄想攀龍附鳳的女子,你呀,千萬不能被世子的龍姿鳳采迷了心,學那些狐媚子的下作手段,做出下藥爬床的蠢事,真出了事,誰也保不了你。”


    這算哪門子秘密?還重大?菀娘抿嘴,不用馬嬸提醒,前世血淋淋的教訓,刻骨銘心,一刻也不曾忘記,也不敢忘。


    “我先迴去收拾行李!”


    再冷靜一下,調整心情。


    “你就幾件破衣裳,有什麽好收拾的,王妃賞你的這些,夠你穿了,你在那邊伺候得好,世子賞的寶貝不會少!”可菀娘堅持,馬嬸罵她強脾氣,榆木疙瘩,陪著她迴去收拾完行李,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瀾滄院。


    菀娘還想多住一晚,跟她同寢的丫鬟道個別,馬嬸這次卻不依她了,仗著塊頭大臂膀粗,愣是將瘦胳膊瘦腿的菀娘拖去了瀾滄院。


    到了門口,馬嬸緊著最後一點時間對菀娘耳提麵命:“記住王妃的話,你啊,可不能使些下三濫的手段,要講究方法,讓世子爺心悅!”


    讓他心悅!這四個字,仿佛無形的緊箍咒,一圈圈的收緊,直叫菀娘腦門又脹又痛。


    在王妃心裏,她無疑是個禍水,不讓她接近三爺,卻叫她禍害世子爺,這是個什麽道理。


    馬嬸似乎很忌憚瀾滄院的人,當鑄有鎏金獅子頭的銅門緩緩開啟,馬嬸神情變得緊張,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掉頭走了。


    菀娘孤零零站在門口,內心彷徨,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叫自己振作,仰頭怔怔望著這座可能要關她一生的院門,除了王府大門,就屬瀾滄院的正門最氣派,據說這院名是世子爺的皇帝伯父所賜,牌匾也是由天子親自書寫,恩寵可見一斑。


    這院裏走出來的人,哪怕隻是跟在世子爺身邊的小廝,也是格外氣派,菀娘眼裏的常安便是如此,眉目俊俏,唇紅齒白,穿的也比一般的仆從得體,一襲鑲了銀絲線的織錦青衫,配淺色流雲紋腰封,外人看了莫不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走出來的俏郎君。


    氣勢也相當足,隻見小哥站在台階之上,揚起下顎,眼睛微微下抬,漫不經心的用眼角餘光掃視她。


    這眼神讓菀娘不禁一顫,仿佛迴到了那個最慘痛的夜晚,她被五花大綁捆在長板凳上,監刑的正是這個常安,居高臨下俯視她,看她的目光始終冷漠,厭惡。


    迴憶與現實交錯,菀娘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冷靜,不可以亂,這輩子和上輩子不一樣了,她沒有給三爺做妾,不會那麽早死的。


    “你是誰?”常安不冷不熱的問話,一下子問懵了還在調整情緒的菀娘。


    她是王妃賞下來的妾,難道沒人提前到瀾滄院通報,或者,他們隻是不認得她。


    “我是菀娘,王妃派我過來給世子爺做,做---”那個妾字硬是支吾半天也沒說出來。


    提到王妃,他應該懂了吧,可為何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快要長到天上去的眼睛,簡直隨了他家主子,都很目中無人。


    菀娘也是有脾氣的,被人如此輕視,這人又和她的死有關,一時惱和怨湧上心頭,難以抑製,一雙不語也多情的桃花美目,一眨不眨的瞪常安。


    秋水雙眸,瞪人的樣子毫無兇意,更像是嗔視,常安心頭微微一跳,控製不住紅了臉,他臉龐白淨,隻是淡淡一抹紅便格外的顯眼,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常安橫眉豎眼,兇巴巴的說:“菀娘是吧,既到了瀾滄院,就要按我們這裏的規矩行事!”


    還沒進去就來了個下馬威,閻王似的主子,小鬼一樣難應付的隨從,這日子能不能好了。


    掩下眼底的憂慮,菀娘微微垂首:“菀娘不是很懂瀾滄院的規矩,還請這位小哥提點一二!”


    美人兒態度恭順,似乎被他唬住了,常安不免心頭得意,蹦豆子似的一句句數落:“你在府裏呆了將近三年,竟不知世子爺定下的規矩?你這三年都在做什麽?”


    “我一直在王妃院中,甚少出來,做的也是縫製衣服,打理器皿的屋內活,對瀾滄院所知不多!”菀娘不慌不忙,如實迴答。


    她性子寡淡,不太合群,跟其他丫鬟仆從來往甚少,關係好的也就一個春杏,春杏打聽到的八卦消息並不多,對瀾滄院世子爺的所有聽聞總結為三個字,很兇殘!


    然後就是丫鬟婆子私底下口口相傳的四字箴言,爬床必死!


    至於瀾滄院內部的事情,具體有哪些規矩,誰敢打聽,世子爺最厭惡下人嚼舌根,尤其是外院的人非議瀾滄院,若是被他抓到,少不了杖刑伺候。


    等等,菀娘迴想常安的話,好像抓住了什麽重要信息,不由瞪大了眼:“你怎知我在府裏呆了多久?你查過我了?”


    常安被問得白皙臉龐又是一紅,神情尷尬,卻又要裝腔作勢,粗聲粗氣的瞪菀娘:“知曉有你這個人,卻未曾見過,自然要謹慎,你說你是菀娘,我還說我是世子爺呢!”


    話一出,常安立馬意識到不妥,趕緊拿手拍了拍嘴巴,罵自己嘴賤,看菀娘更加不悅了。


    然而,菀娘竟是一臉認真的迴:“你不是世子爺,不像!”


    她上輩子也是見過世子爺的,僅一眼,便要了她的命。


    常安臉上掛不住了,他知道他隻配給世子提鞋更衣,可這女子,也太直白了,羞煞他也!


    “瀾滄院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都能進的,想來這裏做事,第一道關,就是站,喏,你去那邊站著,堅持兩個時辰不動就可以進來了!”常安指向屋簷外,沒有樹蔭遮擋的空地,此刻正是烈日當空,熱浪蒸騰,格外的曬。


    菀娘光是往那明晃晃的地方看上一眼都覺得熱,更別提站兩個時辰了,不熱死也要脫層皮。


    “可不可以隻站一個時辰?”菀娘笑著打商量,雙瞳剪水,脈脈含情,絕美臉蛋呈現一種天真無辜的別樣風情,常安心神又是一蕩。


    果真是個禍水,三爺那裏沒指望了,就來禍害我們世子爺!


    常安越覺得菀娘美,也就越擔心自家世子爺的貞操,有這麽個狐媚子在身邊,世子爺哪有心情做大事,王妃不知怎麽想的,這心偏到三爺院門檻了。


    常安沉了臉,雙手負在背後,高高在上的看著菀娘,輕輕吐出三個字:“不,可,以!”


    菀娘並沒有被常安傲慢無禮的態度惹怒,而是繼續笑:“可我來這裏不是做事的,是王妃賜下來給世子爺做,做侍妾的,站在院外曬太陽好像不太合適!”


    “誰跟你說是來做妾的,想得也太美了!”常安皺臉的模樣,跟吃了大便似的,特別臭。


    不是妾,那是什麽,菀娘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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