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統五年三月二十二日。


    就在劉建在全力對付倭國之時。


    大明京師順天府紫禁城內。


    “好你個劉建,與大明分庭抗禮不算,還有如此巨大威力的火器,什麽樣的火器居然能夠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坐在宮中的朱祁鎮,將手中奏折撕成兩半,用力扔在地上,怒道。


    “陛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啊”


    見朱祁鎮幾乎被氣得暈厥,王振上前攙扶著。


    “朕無礙”


    朱祁鎮掙脫了王振,緩緩的坐在龍椅上。


    “朕要出動大軍,征剿江口,青浦,舟山三地,朕還要組織大軍南征交趾,徹底剿滅那劉賊”


    朱祁鎮憤憤的說道。


    “陛下三思啊,如今陛下尚未親政,太後和楊大人必然不同意貿然動兵,一切還是得等陛下親政後再說不遲啊”


    王振拜道。


    “難道就這麽讓那賊寇,騎在我大明頭上,為所欲為嗎,朕就不信了,那劉建為何會有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為何我大明沒有,為何”


    朱祁鎮怒道。


    “陛下,那火器再厲害,也擋不住我大明人多勢重啊,如今陛下大婚在即,大婚之後再順勢親政,想無人能夠阻止,到時再起大軍征伐,必獲全功”


    王振又拜道。


    朱祁鎮聽後,定了定神,抬頭看了看王振。


    “可是那劉建有此利器,可以打一千多步,一下就炸死,炸傷兩三千人,聽說很多人就算不死也會斷手短腿,終身殘疾,也有很多人受傷後要不了多久也會死去,有此神器,喲大明如何能勝”


    朱祁鎮想了想,說道。


    “陛下勿慮,那劉賊可以打造,我大明豈有不能之理,命天下工匠合力打造,想不日便可得也,如此何懼劉賊乎”


    王振拜道。


    “可那戰刀,懷表,望遠鏡,玻璃,肥皂如今我大明能打造嗎,何況聽陳卿所言,那劉建麾下玻璃,肥皂可沒這麽貴,玻璃杯最貴也就是八錢,肥皂更是連一錢都沒有,他們還有數錢的絲綢和棉布,且質量上乘,且之前工匠不是被那劉建洗劫過一次嗎,我大明又上哪去弄工匠去”


    朱祁鎮說道。


    “陛下勿慮,這些都是那陳大人一麵之詞,多少可信還未可知矣,何況我們還可以派出探子前去打探那火器的消息,再仿製即可,至於工匠,天下匠戶數萬萬,在工部和兵仗局麾下更是匯集天下良匠,讓其全力仿製,打造即可,等陛下大婚親政後,再出兵剿滅叛賊,矣不遲也”


    王振拜道。


    “好,就按大伴說的辦”


    朱祁鎮聽後大喜,立刻命王振前去傳旨,安排。


    而另一邊,楊寓的府中。


    “孟機所言真的非虛?”


    楊寓向陳智說道。


    “士奇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我幾時打過誑語了”


    陳智說道。


    “不想那劉建如此難對付,玻璃,肥皂,又有便宜的絲綢,棉布,還有水泥路,新式福船,之前的戰刀,懷表,望遠鏡,如今又有一個威力巨大的火器,而如今陛下大婚在即,陛下又對那劉建深惡痛絕,怕是不久後,與那劉建的大戰不遠矣”


    楊寓歎道。


    “難道陛下要舍思賊而去打交趾嗎”


    陳智聽後,問道。


    “應該不會”


    楊寓搖了搖頭。


    “陛下六月大婚,按製要到明年元月後方可親政,而且這還得看太皇太後的意見,何況那蔣貴等人也已南下雲貴,故而目前與思賊的大戰並不會改變,我擔心的是南方本就轉運艱難,思賊仗著地理,要是一次消滅不了思賊,加上那劉建,若是這兩人又合力一處,那我大明就危險了”


    楊寓歎道。


    “這怕是不可能吧,我在南方聽說那劉建拒絕了思賊聯合,還將其使者驅逐,雖然不知那劉建為何如此,但他們再聯合應不可能了,而且我大明已在雲貴理解數萬大軍,不久還有數萬前往雲貴,十多萬大軍加上蔣貴是沙場宿將,對付一小小思賊,應不成問題”


    陳智說道。


    “我擔心的不在此,所謂世事難料,那劉建有如此眾多的利器,究竟其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利器,誰也說不清,更重要的是如今東廠那些人還僅僅是在京師和直隸一代,若是那王振乘機向陛下進言,派人去打探火器消息,那東廠那些緹騎就會前往南直隸,那對於我等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楊寓又歎道。


    陳智一聽,低頭思索一番。


    “要不趁陛下還未親政,太皇太後還有些權利,且太皇太後也對那王振深惡痛絕,我們進言,先把這禍害除掉”


    陳智說道。


    “不可不可,太皇太後最疼陛下,而且那王振勢力雄厚,朝中很多大臣均與其有染,弄不好,我們弄不死那王振,反被其所製矣,此事若非一擊必中,否則還得從長計議,更何況如今還是那劉建之事,是戰是和,如何打探火器消息,成功仿製,才是當務之急,其他均可放放”


    楊寓說道。


    “哎,麻煩啊”


    陳智一聽,哀歎一聲。


    “對了,各地的那些官府和那些驛站,哨卡們都查得如何了”


    楊寓問道。


    “哎,查出來又能如何,雖然我們懲治了一些人,但吏部能夠深入的也就是縣一級官吏,也就是知縣,知州一級,旗下無論是八品官,九品官或者那些屬吏,屬員,以及地方鄉裏,保甲可都不歸吏部管轄,而是地方那些士紳,豪族等的勢力,我們就算要懲治,也隻能通過他們去懲戒,結果可想而知”


    陳智歎道。


    “此事我豈能不知,正因如此,各地才有巨大漏洞,讓那劉建得逞也,可是要是將其收歸中央,各地必然反應激烈,危機大勢,麻煩啊”


    楊寓也歎道。


    “如今我已命各地按察使和巡按禦史加強巡視,監視,盡量杜絕,刑部魏大人也命刑部郎中,主事,員外郎等到各地巡查,查察不法,如此至少可以有所防備,但天下之大,很多山林沼澤,河泊我們不可能全部管到,山林之中還有瘴氣,瘟疫橫行,北方人到南方大多水土不服,多生疫病,瘧病,多中瘴氣,而死傷慘重,真是奇哉怪也,為何那劉建南遷百姓就沒有受到這樣的危害,這其中也有很多北方人吧,怎會如此,為何如此”


    陳智說道。


    “此事我也不知,就連源潔對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段時日源潔便查古今醫書,但也不知道那劉建是如何戰勝南方瘟疫,瘴氣,瘧病的,南方人常有的消瘦,腹水等症狀,也沒有,這是又為何,或許那劉建真的掌握了一種戰勝疫病的方法吧”


    楊寓歎道。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利天下的大事啊,如此則再無水土不服之症,北人南下,南人北上便再無阻礙,可那劉建是如何做到的呢”


    陳智說著說著,也低頭思索起來。


    “哎”


    楊寓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這一點楊寓也很想知道啊。


    而楊寓更想知道,那劉建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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