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二年四月十一日。


    劉建洗漱穿戴整齊,出門往書院而去。


    而這時,書院之中來了一位讓劉建意想不到的神秘來客。


    “弘載幾時到的,怎麽有閑來書院之中”


    杭州書院正堂中,蔣群益正看著一位二十二歲的年輕人,笑道。


    “稟蔣師,學生聽說蔣師又將新收一位弟子,且此子天賦異稟,故而前來一觀”


    年輕人向蔣群益拜道。


    “哈哈,原來如此啊,弘載遠在淳安,也聽說了啊,好,好,哈哈”


    蔣群益聽後,笑道。


    “此子的確天賦異稟,恐怕還在弘載之上啊,以我觀之,此子成就,進士都是最低的了”


    蔣群益說道。


    “哦,此子有這麽厲害”


    年輕人聽後,問道。


    “錯不了,不說別的,弘載能把四書章句集注背出來,並用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默寫出來嗎,還一字不差,一氣嗬成,更別說,我細細觀察,其三個時辰紋絲不動,隻專注於自己書寫,此子天賦極高啊,冠絕我浙江文壇,也不為過也”


    蔣群益捋了捋胡須,笑道。


    年輕人聽後,麵露驚訝。


    “可是我聽說他是富商劉信之子,這商人之子也有這般才華”


    年輕人有些不信。


    “古語有雲,有教無類,商人之子難道就不能治學典籍嗎”


    蔣群益定了定神,說道。


    “蔣師所言極是,是弟子唐突了”


    年輕人拜道。


    “到是弘載你,還是早日料理完家中諸事,早日入仕為妙”


    蔣群益看了看年輕人,笑道。


    “謝恩師關心,隻是弟子父喪未完,家母也已仙去,家中變故,無心科考,故弟子打算為父母守孝滿六年後,再行科考不遲”


    年輕人拜道。


    “此自是應該,隻是到那時,你也行將而立,恐有不妥吧”


    蔣群益想了想,說道。


    “無妨,厚積薄發,未嚐不可也,恩師不是教導弟子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嘛,弟子正可以此時多多沉澱,多多積累,為未來報效朝廷,報效社稷出力”


    年輕人拜道。


    “恩,你既然已有打算,那我便不多言了,一會劉郎就會到,屆時弘載也一起見識一番,如何”


    蔣群益笑道。


    “此正學生所願也,哈哈”


    年輕人聽後,哈哈大笑起來。


    另一邊,劉建一路穿梭。


    不久便來到學院門口。


    走進學院後,劉建便徑直前往書院正堂。


    拜見蔣群益。


    “劉兄,劉兄”


    李出源見劉建到後,上前叫住了劉建。


    “李兄”


    劉建見此,向李出源迴禮。


    “劉兄這幾日在做什麽,怎麽許久未見”


    李出源上前問道。


    “這幾日我在家中讀書,並未出門”


    劉建向李出源拜道。


    “原來如此,劉兄當日所言,在下迴去後細細思量,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幾日我也在書院書館內遍讀古今文史,對於興亡之道也有全新的認識,這還得多謝劉兄賜教啊”


    李出源向劉建一拜。


    “賜教怎敢當,李兄學識廣博,品學出眾,豈是在下能賜教的”


    劉建聽後,又一迴禮。


    “總之,聽劉兄所言,在下立時頓悟,茅塞頓開,受益匪淺,在下所想與劉兄真可謂螢燭之光與皓月之明,賜教自是敢當矣,若是有閑,在下還願與劉兄徹夜頓足長談,不知劉兄覺得如何”


    李出源向劉建拜道。


    “我說過,李兄想來,隨時來便可,我必掃榻相迎”


    劉建迴拜道。


    “好,哈哈”


    李出源聽後大喜。


    “對了,蔣師現在正堂之中,正與一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攀談”


    李出源向劉建拜道。


    “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誰啊”


    劉建聽後,問道。


    “不知,沒見過,不過看著穿著普通,家境應該與你我差不多吧”


    李出源看著劉建說道。


    “恩,我父已經返迴,其已同意我去國子監,另外,我父也已同意拜師諸事,也已命人準備拜師禮,想不久我便要正式拜蔣師為師了”


    劉建聽後,點頭笑道。


    “此,真大喜也,在下先恭喜劉兄了”


    李出源聽後,向劉建恭賀著。


    “多謝李兄,也祝李兄一切順利,他日你我同榜科考,豈不美哉”


    劉建向李出源一拜後。


    二人便分開了。


    李出源往書館而去。


    而劉建則直入正堂。


    “晚生劉建,拜見蔣師”


    進入正堂後,劉建先向蔣群益拜道。


    “劉郎來啦,快坐”


    蔣群益揮了揮手。


    劉建謝禮後,便在一邊坐下。


    劉建坐下後,抬頭便看見眼前正坐著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看著自己微笑。


    應該是在打量自己吧。


    劉建也看了看年輕人。


    隻見是麵容消瘦,但五官端正,兩眼如炬,麵色紅潤,神色泰然,頭帶素布,一身簡樸。


    劉建暗暗稱奇。


    “劉郎啊,此人姓商名輅,表字弘載,嚴州淳安人,乃我弟子也,宣德十年,鄉試第一,解元,劉郎若是拜入我門下,其便是你學兄也”


    蔣群益向劉建介紹著。


    “眉清目秀,身端影直,身形健碩,神色坦然,不錯,真是不錯,恭喜恩師又得高徒啊”


    商輅打量一番劉建後,對蔣群益拜道。


    “多謝學兄誇獎,小弟愧不敢當”


    劉建立時向商輅一拜。


    而心中早已惶懼不已。


    這可是商輅啊,淳安商弘載啊。


    讀過明史的人,怎會沒有聽過商輅大名。


    大明立國以來,甚至是終大明一朝,唯二的兩位三元及第的大才子。


    另一個是有科考以來,唯一的六首及第的黃觀。


    所謂六首及第。


    那就是縣試,府試,院式,鄉試,會試,殿試都得第一名。


    不過如今縣試和府試合一為童子試,院式也由童試取代。


    所以如今就算想考,也考不了六首了。


    由此可見這黃觀厲害之處。


    隻可惜靖難之時,黃觀舉族跳河為朱允炆殉難。


    狀元也被朱棣剝奪。


    所以商輅成為了大明官方唯一認證的三元及第。


    如今雖然商輅隻考了一個解元。


    但是劉建知道,以後商輅再參加會試和殿試。


    都會拿第一。


    一個會元,一個狀元。


    還不能說明商輅的才華嗎。


    更別說商輅不僅有才,能力也是上等。


    景泰時便已入閣,與於謙等人一起撫大廈之將頃,挽狂瀾之既倒。


    把大明從懸崖邊上拉了迴來。


    後來成化年間更是為首輔。


    主政內閣十多年。


    明史之中便有。


    前有彭,商,後有劉,謝之稱。


    將其與三楊並稱。


    由此可見商輅之能也。


    不是今日所見。


    劉建還不知道,自己和赫赫有名的商輅,一個恩師。


    難怪蔣群益要收我為弟子的消息一出。


    立刻在杭州和浙江等地引起轟動。


    其效果可比劉建考童子試第一要轟動得多。


    原來如此啊。


    劉建心中想著。


    “劉郎不必客氣,劉郎才華,我也自歎不如,你我同齡,我虛長劉郎數歲,劉郎可以兄事之即可”


    商輅揮手笑道。


    “那,多謝弘載兄了”


    劉建聽後,心中一喜。


    這不就代表自己以後和商輅可以稱兄道弟了嘛。


    再加上師出同門,以後照顧肯定是難免的。


    這麽看也不錯。


    見劉建與商輅一見如故,蔣群益心中也開心不已。


    “劉郎家父可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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