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這種野獸具有一定的智慧,但其異常兇猛,經常闖入山民家中搶食雞鴨,甚至會襲擊山民,所以也被稱為山鬼。


    至於山魈到底是不是年獸,也沒人能說清楚。


    陳大山要帶一凡去看年獸,一凡聽後驚訝的問道,“去哪裏看?”


    “你跟我走就是。”陳大山賣了個關子,他不肯透露,非讓一凡親自去看。


    一凡喝完糖水,便跟著陳大山出了門,兩人順著大街往北走去。


    經過張財主的首飾店時,張小德恰巧開門,他露出半張臉瞧見一凡,又慌忙退了迴去。


    “他怎麽變了性子?”一凡和陳大山忍不住想笑。如今張小德再也不敢欺負一凡,他心裏還是有些小得意。


    一凡問道,“大山哥,逍遙子把你送到哪裏從軍哩?”


    “不遠,當初逍遙長老帶我去了南海大營,讓我跟隨定遠將軍雲飛揚。”


    陳大山說道,“對了,孫紋心你還記得吧?”


    “記的,孫隊正。”一凡點頭。


    陳大山又說道,“他已升為校尉副官,我就是接替的孫紋心哩。


    或許是看在逍遙長老的麵子,雲將軍待我很不錯。”


    “那你現在是陳隊正哩?”一凡也很高興,“挺好的,離家近,人也熟識。”


    陳大山笑著說道,“一凡,你肯定比我混的好呢,你都是修行者哩。怎麽樣,這半年挺好的吧?”


    “嘿嘿,要說修行者,其實我還早呢。”


    一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聽說,一般的修行者修習三五年才得小成,十年勤勉才能被看做真正的修行者。


    如果想修得更高深的功法,恐怕就要苦練幾十年。”


    “是啊,修行之路並不容易。”


    陳大山說道,“但那是說的普通人,對於天賦異稟的人可就未必。”


    陳大山的話音未落,他忽然腳步一扭,兩手直奔一凡的衣領抓來。一凡下意識的後退,想要側身躲開。


    陳大山早料到如此,他緊跟兩步,隨著一凡的退讓正手變反手,仍然準確的抓住了一凡。


    陳大山的力氣很大,一凡掙脫不開,被其一拉一絆,便摔在地上。


    一凡錯愕不已,陳大山卻又一個猛虎撲食,重擊下來。一凡連忙兩個側翻,再接一個後翻滾站立起身,表情萬分驚訝。


    “哈哈,躲的很快嘛。”陳大山收了招式,笑著幫一凡拍打身上粘的雪,原來是他一時興起,故意比試了幾下。


    “大山哥,你這不是普通軍士的格鬥術哩。”


    一凡驚奇的說道,“我曾見人用過這一招,也被她摔了跟頭,你肯定學了修行者的招數!”


    陳大山點點頭,“逍遙長老在帶我去南海大營的路上告訴我,經過那一劫,我全身的血脈一新,如同新生。


    假如我刻苦用功,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


    “那是好事哩。”


    “是啊,都是逍遙長老給的。”


    陳大山感激的說道,“逍遙長老把我的事情告訴了雲將軍,委托雲將軍給我找教官啟蒙,以後或許能有小成。


    雲將軍喚來振威校尉鄭明,讓他親自點撥於我。鄭校尉不敢懈怠,操練空暇時,便會教我更高深的劍術。”


    一凡大笑起來,“可以啊,大山哥,剛一照麵就被你摔一跤。”


    “隻是占了力氣大的便宜。”


    陳大山嘿嘿笑起來,“也就是我突然出手,如果咱倆真較量起來,我肯定比不過你。


    鄭校尉教了基本劍術,我還沒完全熟練哩。不過,我可被他摔慘了。”


    “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對剛入門的辛酸都深有體會。


    一凡跟著陳大山走到了北城門,他不禁納悶的問道,“大山哥,年獸在哪裏啊?”


    “我就不故弄玄虛了。”


    陳大山邊走邊說道,“鬧發活死人之後,楊縣令為了消除鎮上居民的恐懼,絕了那些流言蜚語,就把上元燈會提前到了大年夜。


    衙門請來一幫手藝人,用竹子和彩紙紮了一頭年獸,說要上演‘除夕’,去去晦氣。”


    一凡恍然大悟,“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真捉到了什麽妖怪。”


    “哪有那麽多妖怪,多數都是無根無據的傳說故事哩。”陳大山指著前麵說道,“就在城外。”


    其實一凡很想告訴陳大山,不僅有妖怪,還有很多,光他見過的就有十幾種。


    隻是大過年的,還是不說那些可怕的事了吧。


    出了城門沒多遠,前麵路口旁邊搭著一個帳篷,是那些匠人住的,旁邊還立著一隻巨大的年獸。


    竹子做骨架,彩紙糊身軀,頭上還有兩隻犄角,怪模怪樣的年獸不僅不可怕,更讓人忍俊不禁。


    帳篷兩邊擺著許多做好的火把和天燈,都用草席搭著擋雪。


    有幾個匠人還在給年獸描紅畫綠,掃落上麵的積雪。


    一凡問過那匠人才知道,為了聚攏人氣,圖個熱鬧,大年夜晚上不僅有‘除夕’,還有火把巡遊和放天燈。


    “看來楊縣令要與民同樂哩。”


    陳大山覺得有趣,他說道,“往年隻在縣衙門前展覽,今年倒舍得花銀子。”


    那雪依然下個不停,天黑的很早,兩人看了一會便返迴鎮子。在大街上分別時,約好到了大年夜一起去熱鬧。


    海大槳已在家裏做好魚湯,一凡吃飽喝足,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分外踏實,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雪停,地上的積雪有兩三寸厚,一凡扛著木鍁在院子裏清出一條路。做完這些,還幫爺爺海大槳準備包扁食的麵皮和肉餡。


    勞累一天,一凡當晚躺在床上,忽然聽到房頂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凡爬起來,想出去看,海大槳說道,“或許是聞到了肉餡香味的野貓。睡吧,莫理會。”


    一凡也是留戀溫暖的被窩,便沒計較,他一覺睡到天亮,被“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


    海大槳去開門,是阿羅領著妹妹小雨過來了,這讓一凡很意外,他趕緊套上棉襖,又被冰的齜牙咧嘴。


    “一凡,我才聽說你迴來哩。”阿羅手裏拎著一個食盒,裏麵盛著許多糕點和果子。


    小雨乖巧的站在後麵,她穿著一身粉紅的新棉衣,白白淨淨的,頭頂兩團圓圓的發揪,更加顯得可愛。


    看到一凡頂著亂蓬蓬的頭發,鞋子也沒穿,小雨直捂著嘴偷笑。


    一凡趕緊套上棉鞋,尷尬的說道,“小雨,你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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