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事長老?一凡隻記得逍遙子說他在白日門裏打雜,並沒有說過什麽長老。


    白日門學院幾百上千的弟子,他若是長老,想必職位很高吧?


    就連花滿城和花慕蘭也都重新打量起這個駝背老道,父親花武炎看到他就變的畢恭畢敬,其身份定然不簡單。


    逍遙子捋著胡子,麵帶微笑,他穿著簡單樸素,袍子前襟還因為給他們扯布條,缺了一塊,完全不像是身居高位的人。


    隻聽花武炎說道,“武炎不知逍遙長老前來,未能遠迎,莫要怪罪。”


    逍遙子擺擺手,“你呀,還是那麽酸,老道我最煩客套,你還是稱唿我師叔吧。


    這件事,確實怪不得滿城小友,一切皆是命數。”


    花武炎聽逍遙子讓他稱唿為師叔,不禁垂下眼淚,趕緊請逍遙子上坐,又讓家仆把那規矩凳搬走,吩咐花夫人泡來好茶。


    “逍遙師叔,您說的命數,不知具體為何?還請師叔明示。”


    花武炎雙手捧著茶碗,端到逍遙子麵前。


    逍遙子接過去,掀開蓋子吹了吹,問道,“武炎,你離開白日門學院十多年了吧?”


    “迴師叔,已整整一十五年。”


    “十五年了啊,十五年可是能發生不少事啊,你師父都做了掌門。”逍遙子歎道。


    原來花武炎在退出江湖之前,也是白日門學院的一員,並且還是如今的掌門親傳弟子之一。


    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卻被驅逐出了白日門學院。


    後來,花武炎輾轉流落到比奇王城,便留在這裏開起酒水商行,當了個掌櫃,也積蓄起豐厚的家產。


    按照白日門學院的規矩,凡是離開白日門的人,就不再屬於白日門學院。


    學員不管是學成結業,還是另投他處,都不能向外人提及自己的身份,更不能以此結黨營私,壞了白日門學院的清譽。


    花武炎也就因此隱匿了身份,極少有人知道。


    “其實我一直反對掌門師兄這麽做,你是白日門的得意弟子,還要為學院做貢獻。


    更何況,當初那件事情又怎能怪罪於你呢。”逍遙子感慨的說道。


    “這可千萬怪不得師父,確實是弟子疏忽了,闖下大禍,罪該如此。”花武炎替他師父辯解道,他似乎還有話要說,卻又沒說出口。


    逍遙子並未在意,他又說道,“這幾十年來,妖族異動的跡象越來越明顯,近幾年更甚。


    我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我且問你,你這兩個孩兒可是純陰純陽之命?”


    花武炎點頭道,“天幹地支,八字命理,天地造化,機緣巧合。正是滿城純陽,慕蘭純陰。


    弟子也曾擔心這兩個孩兒命理犯衝,師叔,這可有說處?”


    “果然如此,難怪會被人盯上。”


    逍遙子擺手道,“乾坤之道,不外乎陰陽,陰陽之道,不外乎男女。


    雖說中和為美,陰陽濟和則氣象萬千,失之偏頗,則定有缺失。正所謂孤陽不生,孤陰不長。


    但人為萬物之靈,若一味因循守舊,單憑此論,自為易道缺失,並不足信,亦不必理會,依我看這兩子都當有一番造化。”


    花武炎當即跪在了地上,“多謝師叔指點,武炎全家感激不盡。”


    逍遙子讓花武炎起來,“你無須多禮,武炎,我有意收花滿城為關門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這,師叔,您肯指點犬子固然是好,”


    花武炎不知所措的答道,“就是讓他做個徒孫也是萬幸,他有何德何能做師叔的關門弟子?”


    逍遙子哈哈大笑,花武炎欲言又止的說道,“再說,這,這豈不是亂了輩分?”


    花武炎見逍遙子打算收花滿城為關門弟子,他既高興又惶恐,激動的坐立不安。


    “你啊你,真不愧是師兄教出來的好徒弟,隻知道一成不變,墨守成規。他若不好,我會要?”


    逍遙子喝著茶,緩緩說道,“我那兩個徒弟啊,秦龍還能讓人滿意。王根基,我看他心思都不在修行嘍。”


    花武炎訕訕的站在旁邊,花滿城卻高興壞了。


    之前在山洞裏見識過逍遙子的極高道行,他又是一凡的半個師父,一路上花滿城早就師父長師父短的叫著了。


    花滿城活泛,聽到逍遙子提出要收他為徒,他上前幾步,跪在地上就拜,“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哈哈,就你小子機靈。”逍遙子笑著讓花滿城站起來。


    不知道花滿城哪來的這般機緣,能讓逍遙子垂青,收作關門弟子,花武炎明白這十分難得,內心裏很是激動。


    花武炎問道,“愧受師叔厚愛,那是不是挑個好時辰,讓滿城行拜師禮?”


    逍遙子擺擺手,“我卻最煩那些囉嗦沒用的規矩,什麽都不用操辦,酒飯倒要多準備些。


    他們流離這許多日,怕是肚子都餓扁嘍。”


    “師叔還是一往的飄逸不羈,弟子謹遵師叔吩咐就是。”


    花武炎拱手作揖,吩咐花夫人快去準備飯菜。


    花夫人剛出去,花武炎又跟在後麵說道,“不要在家做,去南門的客棧,吩咐他們速速送些好酒好菜。


    等等,酒卻不要,我自去酒窖取最好的孝敬師叔。”


    “好,好,看把你急的。”花夫人答應著出門操辦,花慕蘭也在後麵蹦蹦跳跳的跟了去。


    一凡打量著這間房子,最外間有個灶台,旁邊的桌子上擺著許多時令菜蔬,還有個木桶,有個仆人正在洗著什麽東西。


    他們所在的正廳則被擺設的古香古色,牆上掛著很多字畫,往裏能看出是主人的臥室,有床、書桌、燭台,牆上也掛有字畫,還有一扇寫滿書法的屏風。


    臥室旁邊是個往上的樓梯,多半是通往花滿城和花慕蘭的房間,單從擺設上就能看出來花武炎家風頗嚴,很是講究。


    花滿城給他爹講起這些天的遭遇,花武炎驚詫的問道,“西山竟然又出現了妖怪?


    鹽幫要把你們綁給那個高深莫測的黑衣怪人,他們之間又有什麽勾結?”


    “還多虧了一凡兄弟呢,要不然我們就迴不來了。”花滿城說道。


    逍遙子皺著眉頭問花武炎,“據我所知,鹽幫的生意經營日盛,你們可是有什麽衝突?怎麽會惹到他們?”


    花武炎苦笑著迴答道,“師叔有所不知,那鹽幫原本是一些販鹽的商販,為了不受強人劫掠而成立的自保幫派。


    後來發展的大了,不知怎的,大權落在個婆娘手裏,勢頭卻更加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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