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鼎靈心裏多憋屈,反正它跟白書的主仆之名今兒算是定了。跟著白書的這幾個小家夥都有名字,鼎靈自然不能特別,白書呢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鼎靈讓他賜名的時候,竟直接丟出個“白丁”出來。這知道的是丁通的是鼎的諧音,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胖子不學無術呢。


    結果可想而知,一眾小家夥全都哈哈大笑,連豐古利都憋不住裂了咧嘴。


    小鼎靈,呃,也就是白丁,它可不幹了。


    “主子,這名一點都不好。我不要這個名,你換一個嘛!”


    “哦?哪裏不好了?”白書也樂了,“多容易記啊。我覺得挺好。”


    “那你直接取個白鼎也行啊,一樣容易記啊!”白丁特別不樂意,“是,我是剛通靈,但通靈隻是指可以跟人類交流,並不代表我以前就啥都不懂吧。再怎麽說,我也活了好幾萬年呢,曆朝曆代改朝換代的那些個事就沒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白絳你別樂,有些秘史可是後世哪本史書甚至歪史冊了都沒有的,我都清楚,真的!就我這樣,也算得上是活曆史了吧?結果取個白丁的名!完蛋了!”


    “那你想咋地?”白書瞅著他那小樣,覺得挺好玩,反正光子也跑不了,現在時間也還早,逗這小家夥玩玩也沒啥。


    “公子,咋地給我取個響亮點的名字唄!這個實在是一點氣勢都沒有啊,這在外麵被人聽到,丟我的臉不要緊,您的麵子才重要,對不?”他可不傻,想換名還得白書說了算,埋怨不過是做給白書看,適可而止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公子,人家著是覺得名字沒氣勢呢,嗬嗬,果然是藝高人膽大!”還沒等白書張嘴,迴來老半天一直沒吱聲的白堂把話頭接過來了。白丁的加入,讓他竟然有了一種危機感,在這奇怪的感覺驅使下他就不想看到公子對這家夥太好。


    “你覺得白丁這名不好,那你覺得公子的名字怎麽樣?”


    給他下絆子看他被公子訓斥,這種想法讓白堂自己都覺得不恥。畢竟,白丁既認了白書為主,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應該團結,不應該擠兌夥伴的。


    “公子的名字?書香傳家,名中帶書,好啊!”白丁眯了眯眼,心裏琢磨對麵那小子是怎麽個意思。當自己是傻瓜想讓自己懟主子而被主子責罰?這不扯嗎!白書好歹是主子,主子的名字他敢說不好?!可他要是為這個也沒理由啊,自己才來之前都不認不識的,不可能跟他有過節啊!


    既然不是害,那就是為他好了。也對,都是為了同一個主子,本就應該團結的嘛。這招換個角度幫忙的法子還真挺妙。讓自己好好展示才學,主子也有個台階下嘛。


    一想到這,白丁樂了,心說主子到底是主子,真是慧眼識珠。收的這些個妖妖鬼鬼又有本事又心正,自己能加入其中可真是幸運。


    “那我和小絳呢?”白堂不知道白丁的想法,他若是知道人家那般想他他得自愧而死。他想入了魔一樣執著地繼續著。


    白堂的異常,白丁雖然沒發現,但跟他魂絲相連的白書卻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看著突然執拗冷淡起來的白堂,白書知道,那個隱患終於還是開始顯現出來了。隻是此時不便,待此事完了他要盡快趕迴倚魂穀。


    “絳,指深『色』,或黑或深紫,絳小哥常著深紫『色』服飾,這名取得恰如其分。堂,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做事,公子自是希望你能擺脫以前的黑暗,前途一片光明,取名如此可見公子對你的一片期望。兩個都好!”


    不錯不錯,果然如他所想,白堂是真的在幫他。文字遊戲罷了,幾萬年的日子他可不是白混的。


    “那明家四個哥哥呢?”看他笑眯眯地侃侃而談,白堂的心思越發詭異。這小子還真是不可小覷,要認真對待了。孫李號稱活百度,這要是再有個活史記,自己以後還能一直跟在主子身邊嗎?!


    “東南西北都是正方位,每個方位都有幾位大神級主神,可見方之重無與倫比。明家四兄弟是四胞胎,那心意相通的程度自是無人可超,從小受教於厲師身邊,一身本領出神入化。公子以四方為其取名,自然是期望他們如那些正神一樣成為倚魂公子的四大天王嘛!那何止是好,那可是想當好了!”


    “你倒是會說話得很!”白堂心裏一陣煩悶,突然就不想再聽下去了。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對,非常不對!他一邊擔心會因白丁的到來分了白書對自己的好,一方麵又堅決不相信白書會幹這種事。可心底裏的那種鬱結卻總是揮之不去,即使一時壓下去了,不知幾時又突然爆發出來…


    “公子不必擔心,這是小堂的心魔出現了。”


    白堂的情形,在自以為展示了才藝而興致勃勃的白丁比對下,顯得尤為明顯。白書的擔憂雖在心底,但與他心思相通的遠在天女宮的月卿卻立刻感知到了。


    “他的情況出現心魔是很正常的,隻是我沒想到會這麽早。”


    狐狸一直都很細致,看問題也看得比較透,讓白書很是欣慰。


    “他和其它幾個不同,在那種環境下修行出來的,心魔產生得早比晚要好的多。他現在道行淺心魔威力就小,消除也容易。若是到了他大成的時候,那心魔可就難除了。”


    “嗯,確是如此。”說到這裏,白書稍稍停了下,“狐狸,正好你這會有空,幫我看看那女妖是個什麽來曆?”


    聽白書說自己有空,正被天女『逼』著鑽研法部的月卿有點哭笑不得。“那是隻兔子。”


    “兔子?哪來的?”


    “看她施的那法術粗鄙不堪,可見是下方自行胡『亂』修煉的野兔。別說此番被公子逮住了,就算她繼續下去,千八百年也修不成人形。”


    “那現在這身…呃…是披了層皮嗎?”


    “那倒不是。不是人皮,而是人畫。”


    “人畫?”


    “嗯。人皮是剝了活人的皮披在身上,人畫則是把美女畫紙剪好覆蓋住身體後幻化的。”


    “她的道行到了用畫幻形的程度?”


    “不,這幻形是外力所為,想來應該是那個狗屁教主做的。”


    月卿這語氣中的不屑是如此明白,可見有多看不起光子口中的教主。也是,那家夥說白了不過是個會點妖術的人,充其量活得比普通人長個十幾二十年,跟狐狸這種活了幾千年的純種妖物自然是毫無可比『性』。


    白書想著想著就樂了,甚至還笑出了聲。於是,這邊正以為自己秀了一把才藝而開心的白丁就傻了。


    “公子,說來說去這名字的事…?”


    “你啊,還說自己博學多識,那怎麽就不理解我這的丁並非你的那個丁呢?名字已經出口,不改!”


    “此丁非彼丁?”


    啥意思?把白和丁拆開?呃,白,自然是隨了主子的姓氏。丁呢?釘子的釘?讓我做個倚魂穀的螺絲釘?那有用處哪有我嗎?等會,自古有定鼎中原這一說,定鼎兩字有把鼎作為定位釘子的意思。啊!主子這是把我定位在這啊!誒瑪!我竟才理解!真真是愚蠢至極!


    “白丁謝公子賜名!”白丁感動地差點淚流滿麵。


    “低調低調。”白書心裏憋著樂,表麵還一副高深的樣子,擺了擺手。


    “公子,這妖女怎麽處置?”


    白丁的事說起來話多,實際時間也不過十幾分鍾的事。光子被丟在地上也才剛剛緩過勁來而已,看到她眼睛轉來轉去還一直盯著豐古利的樣子,白絳才開口請示白書。。


    “呃,原本我想問她點事後就放她走的。現在嘛,我倒是打算帶迴去了。”


    看白絳表示不解,白書接著道“她是隻兔子,我準備帶迴去給狐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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