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薇後,白書安靜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左手敲著石桌的桌麵,右手在自己的腿上以同樣的頻率敲擊著。


    “公子,明南帶著人迴來了。”柳玉遠遠地就看到明南提著兩個人大步走了過來,看白書一直低著頭,便出聲提醒。


    “嗯。”白書緩緩地抬起頭,“先把他們帶去洗幹淨,那股子土腥味讓人聞了就想吐。”


    “是,公子。”明南遠遠地就聽到了,馬上原地轉向右邊,直奔著後邊的壓力井去了。


    “公子是覺得這人不是正主?”坐在一旁的孫李問到。“他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天下長得相似的雖然不少,但熟悉他又離他如此之近的人應該沒有才對,否則以林薇對他的關心程度,就算他不說,她也不會一無所知啊。”


    “我並沒說他不是正主。”白書想了想開口到:“你還記得師父說得那些話吧?”看到孫李點頭,他接著說:“那個黑霧實際上練那邪功的人用一百多個死魂煉製成的主體的分身。”


    “啊!你是覺得這個假的是真的的邪惡分身?!”趙錢適時插了句嘴。“這麽說,這小子幾十年前就練成了這邪功嗎?!”


    “師父隻是說那種黑霧是如此,也傳來話說有人曾在那時看到修如樓用過類似的功夫。但他用的這招,到底是不是鬼師師父的那招,師父並沒有斷定。”白書搖搖頭,“所以,還得先見見這個李鬼才行。”


    “公子,洗好了。”明南適時來到,兩手一推,林蕊和那男人就被推倒跪坐在了白書前麵的地上。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抓我們?!”


    被推倒的兩人,男人一聲沒吭,隻是看著一起的林蕊。倒是林蕊雙眼一厲,一個高崩就了起來。左手伸出成鉤狀,朝著白書的麵門就插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放肆!”


    “大膽!”


    明東和白堂的聲音同時響起。可沒等他們有動作,卻被白書的眼色製止了。他倆雖覺詫異,卻也不好違抗白書的意思。


    “小妞,我這麽帥的哥哥你都下得去手嗎?這一下要是叉正了,我這對有靈氣的眼睛可就沒了!”白書嗬嗬地調侃著,一動不動地等著林蕊的勾手。


    林蕊看白書沒動,心裏暗喜,下手的半途又加了兩成功力,隻想著一招就廢了對麵這個敢對姐夫不敬的男人。至於白書說了什麽,還有她身後那男人不屑的眼神,她統統沒注意。


    “怎麽不往前進了?到底還是舍不得我這帥氣的眼睛吧?行了,一直舉著胳膊也挺累的,何不像你那姐夫一樣休息一下呢。”


    林蕊快要瘋了!她明明已經加到了十成力,卻怎麽也抵不住那股看不見摸不到的阻擋。眼睜睜地看著白書奚落著自己。她一著急,便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後麵的男人“姐夫,救我!”


    “小蕊,抱歉,我不是他的對手。”男人看著向他求救的林蕊,雙手一攤很無奈地說到:“我是救不了你啦,你,自求多福吧。”


    “姐夫你!”林蕊一邊費力地想抽迴自己的胳膊,一邊著急的大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為什麽不使出最厲害的那招?!”


    她這話一出口,一直淡笑著的白書倒是微微一怔。最厲害的那招?不會是那招吧?難道他真是他?


    “呃……那個殺傷力太大了,他們與我無冤無仇的,我怎麽能下得了這麽狠的心呢。”男人先是一呆,立刻就反應過來對著白書道:“你們是誰?抓我們幹嘛?我們以前有過梁子嗎?還有,你那手下實在不地道,就算不喜我們身上的灰土,也要把我們衣服脫了再洗啊。你看看弄得我這身華麗的衣服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真是沒禮貌!”


    “我不喜歡你們身上的土腥味,所以要明南幫你們洗幹淨。不錯,現在看上去清爽多了。”白書看著這個據說酷似修如樓的男人,到覺得有些佩服他了。旁的人若是遇到這種事,肯定不會像他這樣冷靜的。莫不是他真得有勢可仗?還是他還有什麽沒使出來的招數?


    “好吧,客隨主便,既然你說要洗那便洗吧。”男人也沒生氣,“不過你向薇兒打聽我,不會隻是為了找我的晦氣吧?”


    “那要看你是不是真正的修如樓了。”白書挑了挑眉,丟出這麽句話。


    “你看我想假的?”男人歪著頭問。


    “反正,我沒看出你哪裏是真的。”白書繼續插刀。


    “好吧,既然你看出來了,那我也不瞞你了。”男人倒也光棍:“我嘛,雖然不是真的,但也算不上是假的。應該說,我是他浪漫的一麵。”


    “果然是他的分身嗎?!”這下白書是真得驚訝了,“那他現在在哪?”


    “他二十八年前飛升了。”男人說到這搖了搖頭:“他擔心七情六欲影響了他的修行,所以花費了半年的時間,把我們幾個從他的身體裏分離了出來。”男人嘖嘖一聲,“他原來雖也沉靜,但不至於如此,隻是愛情沒了之後,他就覺得不需要我們了。我記得當時問他難道不怕將來寂寞嗎?你猜他是怎麽迴答的?”他抬頭看著白書。


    “說來聽聽。”白書示意他有興趣。


    “他說她已經不在了,他留著心沒用了。”男人說到這嗤笑了一聲:“那兩個女人當時對他都表示了心意,但他卻隻對個死鬼死心塌地。他走後我們看不過去,便代他照顧她倆了。”


    “你們?你是哪一個分身?還有一個又是誰?他在哪?”孫李急急地問到。


    “我是情身,還有個恨身和一個欲身。”情身迴到:“但我們離體後,我隻在三年前見過一次欲身,恨身我卻再未見到。”


    “這麽說,林家姐妹和胡芳都是與你有關係咯?”月卿問到。


    “不,與我有關係的隻有林薇,我跟她隻談情沒做過其他的。”情身很不高興的否認:“我是情,對欲可不感興趣。”


    “那林蕊的***是?”月卿心裏已然明白,但看到林蕊那一副驚得麵無血色的樣子,卻還是決定問下去。


    “自然是欲身嘛。”情身嫌棄地甩了甩手,像是趕蒼蠅一樣:“我那天外出有事,那家夥趁我不在想來欺負林薇,卻正好撞上心懷鬼胎的林蕊。結果就成了事,我事後知道生氣地罵了他一頓,他便求我幫忙照顧小蕊。”


    “那,胡芳呢?”柳玉快要壓不住火了:“是那個恨嗎?”


    “嘿嘿,這個小姑娘有意思。你看到過恨會愛一個人的嗎?”情身調侃柳玉後便難得的正經了下來,道:“胡芳是本體的唯愛!是他正兒八經的妻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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