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緩緩流逝,轉眼已是九月二十九日。


    正逢中午時分,朔月城東南的十裏坡上,張凡和青蘿正在一家臨街酒樓吃飯。


    張凡今天早上就從十萬大山中的葬龍淵出來。出乎意料的是,他既沒有去找軒轅纖纖盤問,也沒有去軒轅世家殺人,卻直接往月牙關趕來。


    幾天前,張凡被人擄掠走的時候,月牙關雖然暫時未被敵人攻破,但情況也岌岌可危。他自從采摘了紫靈花,煉製紫靈丹讓青蘿成為先天武者後,心中始終擔憂月牙關的安危,所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那葬龍淵,根本沒有想過去找軒轅世家算賬,就一路掠過茫茫山林,沒有去梁山中暫留,就匆匆趕到月牙關中來。然而事情總是出乎他的意料,當他來到月牙關中時,月牙關不知怎的已經全部被齊軍控製,齊戎兩國又迴到從前的狀態,以幽月湖為界,暗暗對峙,自己白白擔憂了一場,卻沒有遇到一個熟人,這讓他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張凡本想迴真龍山詢問事情緣由,誰知他剛到朔月城就看見幾張新帖的皇榜。那皇榜上所述的幾件大事,每一件都觸動張凡的心弦。他隻稍微打探,就知道事情經過。就在高俅被殺,齊軍大敗,張凡被軒轅纖纖帶走的第二天,聖威皇就莫名駕崩,緣由竟是舊疾複發而死。


    張凡知道聖威皇絕對不會因為舊疾複發死去。他的九轉還魂針法有起死迴生之效,聖威皇隻要合理調養,憑借他先天高手的體魄,多活數年不是問題,誰知他竟然不明不白的死了。張凡甚至不相信這件事,以為聖威皇的死僅僅是掩人耳目罷了。可是他卻無法找出聖威皇假死的理由,最後隻能當他真的死了,畢竟國君駕崩可不是能隨便造假的。


    此外。那曾經荒唐至極,刺殺自己父親的天蓬太子登基稱帝。他竟然娶了明月為後,這叫他心中難過極了。自己那麽多女人,每一人修為都比自己高,那天蓬太子縱使有三頭六臂也不是她們的對手啊,明月怎麽可能自願嫁給他呢?另外那朱天蓬可是犯了重罪,皇後的野心不小,能輕易放過他嗎?


    然而更令張凡氣憤的是,朱天蓬那蠢豬竟然汙蔑自己是叛徒。說自己叛變導致齊軍大敗,還令人不得提及自己的名姓。張凡曾辜負輕煙,帶領齊軍獵殺戎軍,立下赫赫戰功,又在齊軍大敗之際,挽救月牙關,讓涼州之民免遭屠戮,如今卻成為人人忌諱的過街老鼠。天蓬太子如此侮辱自己,到底與自己有多深的冤仇啊。


    此外,幾天前。戎國長生皇退位,那表裏難一的輕煙太子登基稱帝,成為天元大陸上唯一的女皇帝。明天。也就是九月三十號,解體長達三百年之久的大唐帝國重新開國,號大周帝國。


    這短短十來天發生的一切讓張凡反應不過來。他心中震驚多餘憤怒。張凡甚至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和聽到的是真的,他沒有第一時間聯係自己的真龍教門徒,隻想迴洛城找朱天蓬算賬去,找月牙公主問個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不,他帶著青蘿來到十裏坡上,恰逢青蘿肚子餓了。兩人就找一家酒樓吃喝起來。


    “一定有什麽出乎我意料事情發生了。”張凡喃喃自語。他說著,端起桌上裝著噴香美酒-十裏香的壇子。大喝起來。


    隨著時間流逝,張凡心中的怨氣似乎被酒帶了出來。他越喝越氣,越氣越喝,待到數十壇美酒下肚,原本很少醉酒的張凡似乎有些醉了,他俊秀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紅。


    青蘿一直看著公子默默飲酒,先前以為先天高手不會醉酒,但現在見公子臉紅,不禁有些擔憂,便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頭來,看著公子,輕聲問道:“公子,你怎麽了?先前你不是說要迴京城看個究竟嗎?我們走吧。”顯然她不想讓公子再喝酒了。


    “哎……”張凡長長歎了一口氣。他怎麽不明白青蘿的意思,隻是他根本就沒有醉酒,也不會醉酒,隻是心中有些壓抑,不想麵對現實,便道:“我們暫時不迴京城了,不過我聽說中州應天城的不老河畔繁華昌榮,常年仙音繚繞,富貴風流,是一個逍遙的好地方,你去不?”青蘿點點頭,嬌聲道:“公子去哪裏,奴婢就去那裏。隻是爺爺……”張凡笑道:“我們很快就會迴來的。”青蘿點點頭。


    張凡見青蘿應允,不想再在這裏逗留,便高聲道:“小二,結賬。”說著在桌子上留下二百兩銀子,就起身帶領青蘿離去。眾人見兩人一白一青,臉上紛紛顯露出羨慕之色,心中均暗探少年男女逍遙灑脫的意境。


    “公子,請稍等!”張凡剛出店,店裏一位身穿黑紗的女子忽然嬌聲道。眾人迴頭,就見店中一僻靜角落裏走出一年輕女子。她見張凡離去,也跟著追了出去。


    店外,張凡沒走多遠,就聽到女子的唿喚聲。他心中微疑,轉身一看,臉上露出驚容,問道:“你是曉琪!”女子聞言,臉上驚喜之色似乎凝聚一般,竟然呆呆地看著張凡,說不出話來。


    黑紗女子就是聖威皇的七公主曉琪,上次被月牙公主送迴京城,就被聖威皇軟禁在皇宮中。這次,聖威皇新喪不久,她竟然沒在京城,卻來到這偏遠之地,又在這十裏坡遇見張凡,這一切似乎是巧合。


    張凡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心中歡喜,就拉著青蘿來到曉琪身邊。他輕撫琪兒的嬌俏的麵容,關切的問道:“琪兒竟會在這裏?”曉琪聞言心中壓抑已久的感情頓時釋放出來,沒有答話,也不管不顧,就一下子撲到張凡懷中大哭起來。


    “怎麽迴事?這是……”周圍過往的行人被哭聲驚到,紛紛向這邊聚攏,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張凡怎能讓人圍觀。腳下輕點,就帶著兩個女孩躍入天空,化作流光遠去。原地隻留下滿臉驚容的路人。


    “張神醫!剛才離去的那人張神醫!”不知誰突然高唿一聲。隨即有人道:“我們不能再提張凡的名字,他可是全國通緝的罪人。”有人道:“張神醫被人誣陷。受了冤枉。”也有人道:“張神醫又迴來了,他要澄清自己的冤屈。”頓時店裏店外,路中路旁,眾人紛紛爭論起來,喧鬧不堪。那前幾日皇帝才頒布的禁言令似乎早就他們拋到腦後。


    在眾人談論間,數隻信鴿離開十裏坡,向四麵八方飛去。同時張凡三人也來到城鎮外。張凡從空中落下,來到山道上。琪兒忙離開他的懷抱。臉上有些羞紅,卻是因自己先前在道上喜極而泣,被眾人圍觀,又麻煩凡哥哥帶自己離開,而這些情景更是被他身邊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女孩看了去,心中害羞極了。


    青蘿見那先前突然霸占公子懷抱的漂亮姐姐離開公子,也自覺離開公子的大手,躲到一邊去了。


    張凡見兩個小丫頭如此羞澀,不禁笑道:“你們兩個不用害羞了,這周圍沒什麽人。”青蘿聞言抬頭問道:“公子。你以前認識這位姐姐?”張凡笑道:“不錯,她是曉琪,我月前就在十裏坡認識她的。”說著又對曉琪道:“琪兒。她是我的侍女,青蘿。你們認識一下。”兩個女孩對視一眼,均笑了起來,隨即便拉著手,嬌笑道:“公子放心,我們姐妹倆以後就來賴著你了。”張凡笑道:“嗬嗬,你們當然要跟我在一起了。”


    曉琪和青蘿臉上都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張凡問道:“曉琪,你是何時來十裏坡的?”琪兒道:“哥哥,父皇不在了。宮女們沒能限製琪兒的自由。琪兒又聽說哥哥被壞人抓走,心中難過。就來這裏等你。琪兒已經來了好多天,本以為哥哥不會再來。誰知琪兒今天剛出客棧,就遇到哥哥。琪兒能再次見到哥哥,好高興啊。”張凡笑道:“嗯,那天我有點急事離開,卻是讓琪兒擔心了。”琪兒點點頭,俏臉微紅,眼睛裏還噙著幾滴淚珠。


    青蘿看著公子認識的姐姐似乎有些傷心,便雙手拉著她,輕聲道:“姐姐,公子要帶我們去中州遊玩。聽說那不老河畔非常漂亮,花船很多,有好多吃的玩的,我們趕緊叫公子帶我們一起去吧?”琪兒抬起頭來,問道:“真的?”不待青蘿多說,張凡就笑道:“不錯,我們正打算今天就去呢。”琪兒道:“那……哥哥,你就帶我們去吧。”張凡點點頭,笑道:“好。不過在離開前,哥哥我卻是有好東西送給你。”說著就從錦囊裏拿出一個玉瓶遞給琪兒。


    琪兒麵帶好奇之色,接過玉瓶,輕輕打開蓋子,便聞道一股撲鼻的清香。她看見玉瓶裏竟然裝著透著圓潤寶光的紫色靈丹,立即嬌聲道:“謝謝哥哥。”張凡點點頭,笑道:“這是哥哥拿給你提升修為用的紫靈丹,可以讓你迅速提升到先天境界。你快服用吧,我們一路慢慢走,待到中州後,你肯定可以如我們一般禦氣飛行。”琪兒點點頭,又問道:“哥哥和青蘿妹妹也用過紫靈丹了嗎?”張凡笑道:“我們早就用過了。現在天色尚早,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隨即三人沿著山道路前行。


    然而張凡還沒走多遠,一陣馬蹄聲又從後麵傳來。同時一女子隔著老遠就嬌唿道:“公主……公主……等等奴婢們。”


    張凡三人轉過頭來,一眼就看見兩位綠裙年輕女子正騎馬近前來。琪兒麵帶驚容,忙問道:“喜梅,樂兒,你們倆是什麽時候跟來的?”兩人迴道:“公主,奴婢們一直都跟著您的,先前你獨自出來,娘娘吩咐奴婢們好好保護你,奴婢擔心你不讓我們跟著你,所以就在暗中保護你。剛才大人帶你離開,奴婢們跟不上,隻好騎馬狂追而來。”琪兒道:“既然你們跟來了,那就隨我們一起去中州吧。公子說中州那兒可好玩了,保證你們一定能玩得高興。”兩侍女有些遲疑,沒有說話,卻看向張凡來。張凡笑道:“你們放心,我有先天修為,無人能傷到你們的。”


    兩侍女點點頭,便道:“那大人就上馬吧,我們騎著馬,也快些。”張凡笑道:“好,你們兩人乘一匹,我、公主和青蘿乘一匹。”兩女點點頭。隨後一侍女下馬,和另一侍女同乘,張凡三人就上了那空著的馬匹。


    就這樣,張凡將青蘿和琪兒放在自己前麵坐穩,道一聲:“走!”五人兩騎便向前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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