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流逝,大軍急速行進。當黎民來臨時,張凡一行已經來到朔月城西北的一處平野上。他們前方是一片廣闊而狹長的平野,平野中間是一條十數丈寬的大河。不錯,這裏就是距離大荒城和朔月城不遠的月牙平原,那大河就是月牙河。


    朱妖嬈當年因被分封到這裏,所以才有月牙公主的稱號。月牙河從戎國西南的廣袤雪山流淌而來,經過戎國幽月平原上的重城-幽月城,穿過北岸山,流入位於兩岸山中間的幽月湖,又經過南岸山中狹長的月牙河穀,才流入齊國。月牙平原也是由月牙河常年衝擊形成的。


    兩岸山附近由於月牙河滋養,形成一湖兩平原三處寶地。戎國擅長豢養馬匹和牛羊,月牙河附近的廣袤平原和草地自是戎人眼中的寶地。兩國戰爭也多和此有關。


    這時,兩騎斥候向張凡靠近。待到斥候近前來,張凡問道:“你們可曾探到戎軍?”兩人道:“將軍,二十年前齊戎兩國議定的共管區-幽月湖附近已被戎馬賊占領,他們還在月牙河穀布置了密探。要不是我軍斥候小心謹慎,戎賊恐怕就得知我軍到來的消息了。”張凡歎道:“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幽月湖泊本來是我軍拒敵的一道天塹,如今已被敵人占領,我們隻有月牙河穀可用了。若是敵人過了月牙河穀,齊國大地將受到戎賊肆意屠戮。”斥候道:“是啊,還好我們深夜突襲,沒有驚動戎賊。”張凡聞言搖搖頭,他知道戎國人估計也是剛剛到來,短時間內怎麽也不可能攻破月牙河穀中的月牙關,直入齊國大地。


    張凡問道:“走吧,趁現在天還未亮,我軍隊先布置大營,否則等到天明。我們在這空曠之地上的一舉一動都將被戎國探子瞧得清清楚楚。”兩斥候道:“將軍請帶軍隨屬下來,高狼將軍已到月牙關等候多時了。”張凡道:“好。”隨即眾人隨接引他們的斥候行去,不一會兒就順著河穀來到月牙關。


    月牙關共有前中後三大要塞和無數小要塞。前方大要塞這在月牙河穀接近幽月湖處,由於河穀開口較寬。防守麵積大,較容易被敵人攻破;中間的要塞設在河穀中間最窄處,多激流險灘,地勢險要,是月牙關的關鍵所在;後方的要塞設在月牙河穀靠近月牙平原處,是防衛戎賊入侵的最後關口,修築得最為牢固,也是給前方要塞補給的必經之路。


    張凡所到之地自是前關,不過他此次隻帶八位最為勇武的將士前來,其餘雜役軍則在南岸山茫茫山林中駐紮了。


    前關樓堡前。高狼一見張凡,就上前道:“張將軍快請。”張凡道:“好。”說著就帶八大護衛進了堡中。幾人來到堡頂,在一桌旁坐下。


    高狼看了一眼麵前剛剛烤好的羊腿肉和裝著烈酒的陶碗,說道:“張將軍,我們便喝邊聊。”張凡笑道:“好。”說著就開始喝酒吃肉。談論起來。


    高狼道:“我們此次來得晚了一步,戎賊已經把部分大軍駐紮到幽月湖北岸,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這邊呢。我們不擅長馬戰,大軍至今還未到來,卻是無法在幽月湖邊駐軍了。”張凡遠遠看了一眼北邊那茫茫的大湖,悠悠說道:“不錯,我們晚了一步。若貿然駐軍,先來的士卒少,補給不充分,後方又不能即時支援,會被大量的戎馬賊子吞沒。”高狼笑道:“將軍有何良策,可以扭轉戰局。驅逐戎賊?”張凡淡淡道:“我以前雖然沒有領兵經驗,但還是知道虛實相混的道理。戎賊在幽月湖邊的駐軍或許根本就沒有那麽多,他們隻是虛張聲勢,暫時占下地盤,秘密轉移物資。等到我們反應過來時,他們大勢已成,我們難以把他們驅逐出幽月湖境內。”高狼奇道:“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其實並未失去先機?”張凡笑道:“不錯。你看,戎國人隻占據了幽月湖北邊,卻把斥候派到我們這裏來,顯然有些心虛,佯裝強大罷了。轉移物資不比轉移大軍,非一日就能成功。我們應該派精銳斥候探查敵情,看看他們是虛是實,同時聯係後方大軍,讓元帥決定大軍是否直接挺進幽月湖南岸,彌補先機,扳平與戎國的戰局。”


    高狼笑道:“將軍果然思慮周詳,若我軍不失先機,憑借大軍和雄厚的戰備定能不讓戎賊進入月牙平原,甚至能擊敗戎賊,奪下水草豐美的幽月平原。”張凡笑道:“不錯,我們應該盡快和大帥說明情況,迅速動手,扳平戰局。”高狼道:“好,我這就派人聯係大帥。”張凡道:“那我就先去準備一番,告辭。”說著就對高狼拱手拜別。高狼道:“好,將軍慢走。”隨即張凡離去。


    片刻,月牙關上一道灰影劃破黎民的天空,向東南飛去。


    不一會兒,三山會北邊的官道上,一大群士卒正在緩緩前行。忽然一騎駿馬快速靠近一輛豪華且防衛森嚴的馬車。一甲士大聲道:“報!”裏麵一人緩緩道:“何事?”


    這些人自是高俅所率領的大軍主力了。他們天亮時就可以到達月牙關。


    那甲士道:“狼先鋒和張將軍來訊,說戎*似乎已經占領幽月湖北岸,但據他們分析,戎軍或許隻是虛張聲勢,所以傳訊來征求大帥意見。”高俅聞言猛地扒開車窗簾,問道:“把原文拿給我看看。”甲士聞言取出一秘卷遞給高俅。高俅拿著密卷迴到車中。


    稍許,高俅命令道:“幽月湖關乎此次戰局勝敗,我們不能失去先機。傳本帥軍令,命高狼立即派出精銳斥候和間作前往幽月城打探戎軍虛實。”甲士道:“是,大帥!”說著就快速離去。


    隨後,高俅道:“傳本帥軍令,加速行軍!”片刻隊伍加速向西北行去。


    北岸山中一河穀,兩位灰衣人正急速前行。一矮個男子道:“公子,我們歇會兒吧。”另一高個男子道:“不行,我們必須趕在天亮前出北岸山,混入幽月城。不然等到天亮後,人一多,我們行事不便,更會引人懷疑。那時若我們暴露,不但打探不到秘密,更會被人通緝。我修為高深倒無所謂。隻是你長得太矮,修為不高,卻是逃不過敵人追殺。”


    兩人不是別人,就是張凡和矮個劉三。張凡一迴到軍中,跟眾人交代一番後,就帶領劉三連夜出發,前去幽月城打探消息,如今已道北岸山腹地。


    劉三歎息道:“俺們都是爹娘養的,為何俺的腿生得那麽短,就是跑不過別人呢。”張凡聞言無語了,搖搖頭不說話。劉三又道:“俺奉爹娘的命出來混人樣,可惜人家瞧不起俺,最後淪落為雜役,哎!”張凡迴道:“劉三,你要是再說話,本公子就把你放在山中喂老虎!”劉三道:“公子,這山林中太滲人了,小的害怕啊。”


    “咻!”一道箭鳴急速傳來。張凡和劉三見狀急速躲避。


    “咻!咻!咻……”一陣的箭雨向著張凡所在處射來。張凡忙帶著劉三躲到一處岩石下,那玄鐵箭撞擊在四周的岩石上,一塊塊山石碎裂,一塊塊碎石飛舞。張凡知道自己被戎國暗衛發現了。他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混入戎國的事,不然一切都前功盡棄。


    張凡悄悄打暈劉三,把他埋在雜草從中,就化作一道灰影向山上暗衛士所在地射去。片刻,張凡快去接近一武者,輕輕抱著他的腦袋一扭,隨著“哢擦”一聲脆響響起,暗衛死了。他見狀又快速射向另一位暗衛,用同樣的辦法殺死他。隨後張凡連續殺死五六名暗衛,轉身環顧四周,就見前方一灌木微微搖晃。他知道有人逃走,迅速運轉無蹤步接近武者,方要殺他,就見他從懷裏掏出什麽東西。張凡見狀大怒,右手一動兩枚銀針射出,隨即一道“啪”的聲音響起,那暗衛死了。


    張凡見四周沒有動靜,卻也知道自己此行可能已經泄密了。他有些想讓劉三那龜兒子永遠埋骨北岸山,不過心中的怒火剛升起又被他生生壓了下去。這次戎國花了大本錢封鎖齊國密探,就連張凡所走的偏僻山林都有人布防,可見戎國所圖不小啊。


    張凡沒有想太多,匆匆處理完暗衛屍體,就來到劉三所在處。他輕輕對著劉三胸口一點,劉三就悠悠醒來,怯怯道:“公子,我錯了。”張凡見狀對著劉三喉嚨一穴位快速點下。劉三張張嘴巴,竟是說不出話來。


    張凡低聲淡淡道:“你以後就是劉啞巴。”說著就快步離去。劉三見狀趕緊跟隨。


    張凡方才所用之法就是點穴。這是他的在這個世界上的獨門秘技。天元大陸以前沒有點穴之說,不過自從張凡來了之後,點穴之法自此流傳。張凡修煉高深秘籍,熟悉周身經脈竅穴。點穴就是以自身真氣封住被施術者竅穴,阻止被施術者某條經脈內息流通,從而達到暫時阻止他人行使某種能力之目的。當然若施術者修為比被施術者低太多,此法很難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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