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凡昨夜昏了頭,氣急之下就收了兩個上門婢女,直到天明才停歇。待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直覺渾身酸軟,抬頭一看昨晚陪自己的兩個婢女已經離開了,心中微微疑惑,隨即想想也沒什麽,見那明媚的陽光已經射進屋裏來,也不遲疑,就快速穿衣起床,出了廂房。


    牛魔一見教主起來,就忙上前來拜見道:“屬下拜見教主,教主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呢?”張凡笑道:“天都已經大亮我怎麽還能睡得著啊。”牛魔聞言尷尬一笑,隨即說道:“教主,早飯已經好了,我們進屋子吃飯吧。”張凡點點頭,隨即隨著牛魔進了屋子。


    這次張凡同樣享受了一桌子的美食,那舌尖上的馨香自不必多說。飯畢,眾人喝了些茶休息一番,天已快到中午。張凡見牛魔和牛王兩人和妻兒好好聊了一番,於是站起身來說道:“牛魔,牛王,天已經不早了,我們趕緊上路吧。”兩人聞言齊齊道:“是,教主。”隨即三人出了屋子,來到院門前,眾人坐騎也紛紛備好了。


    張凡看了一眼四周,見綠裙少女還沒迴來,於是問身邊一眾侍女首領春花道:“春花,你家小姐呢?怎麽先前我們吃飯和休息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她,她是不是獨自離開了?”春花聞言忙迴道:“教主,小姐今天早上有些不舒服,先前在房中休息了一會兒。剛才屬下已經叫姐妹們去接她了。”張凡聞言點點頭。


    稍許,三四位婢女攙扶著綠裙少女來到院門前。張凡一件綠裙少女似乎受了傷,忙上前攙扶,同時問道:“你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早上怎麽受傷了?”少女聞言臉色微紅,隨即低聲說道:“教主不用擔心,我和青兒妹妹今天早上去了馬廄,溜了一會兒馬,結果馬匹發狂。我們摔了下來,受了點輕傷。”張凡聞言說道:“你們下次不要再隨意騎馬了,不然路上遇到危險時,我抽不開身。你又沒力氣跑路,會有危險的。”少女聞言點點頭。隨即張凡上了黑風馬,同時讓少女坐在自己懷中,眾人見狀也不見怪,紛紛上馬。


    這時牛虎和牛豹跑了過來,對牛魔和牛王喊道:“爹(魔伯伯),二叔,你們這次去京城什麽時候迴來?”牛魔笑道:“虎兒,小豹,你們就在家好好幫你媽媽、嬸娘和牛伯伯他們。我們這次進京城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就會迴來,你們不用擔心。”兩少年迴道:“那爹和叔要早去早迴,不要讓媽媽和嬸娘念叨了。”牛魔向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迴去,隨即兩少年怯怯的看了張凡一眼。就跑進屋裏去了。


    張凡見狀道一聲:“走吧。”隨即騎著黑風向山下行去,眾人聞言趕緊跟隨。片刻,張凡一行就消失在山下,這時三個女子出現在剛才張凡站過的地方。這三個女子赫然是牛魔牛王的妻子和青兒,此時三人眼睛都紅紅的,顯然對於張凡一行匆匆迴來又匆匆離去有些不舍和傷心。


    張凡一行下了山坡,沒多大一會兒就來到了大道上。十數匹駿馬在山林間的道上疾馳。周圍一片片黃葉隨風飄落,在眾人身後形成一條長長的新鮮痕跡,就被像特意掃過的一般。


    大齊國涼州那條穿過大荒城的月牙河從西北向東南流淌,經過了西部的高原和草地,過了三山鎮地界,就進入群山峻嶺之中了。月牙河是齊國大河洛水的支流。它一路從西北行來,穿過高原山嶺,形成了一條長達數萬裏的河穀,連通齊國洛州和涼州,通往西北戎國的大道自是沿河穀而建設。同時在河流常年衝擊形成的平原和盆地。也有一些世家大族群落座其間。


    這片處在洛州邊緣,通往西北涼州的道旁,不但世家林立,而且山賊盜匪也不少。其中一山賊出身的勢力“馬幫”坐落在洛水上遊的岷山地界,經過多年發展已經略有規模,是眾山賊和世家中的佼佼者。


    這天傍晚十分,張凡一行騎了一整個下午的馬,來到一處小鎮,曰落月鎮,意思就是這座小鎮坐落在月牙河與洛水之間,剛好把整條河流分成兩段。


    此時已是傍晚,張凡一來到落月鎮上,行人並不算多。他遠遠就看見一條豎匾,上書“斷腸客棧”幾個篆體大字。張凡心覺有趣,就快馬行至客棧門前,隨即下馬,顯然想在這裏過夜了。眾人見狀也紛紛下了馬,客棧馬夫見客人來,自是趕緊把馬牽走喂食。


    張凡見狀就拉著綠裙少女,帶著眾人進了客棧。一個青衫中年掌櫃見張凡等十數人來,趕緊忙上前問道:“眾位客官可是住店的?”張凡笑道:“那是自然。掌櫃的,你們這裏都有些什麽上等客房,說說看?”那掌櫃聞言,忙道:“客官,小店有天地人三等客房。其中天字號房間九間,隻要小店有的,無論客官提什麽要求,小店都會盡力滿足;地字號房間一百零八間,包管客官一切衣食所需,可以吩咐小店雜役辦些小事;人字號客房無數,小店包管客官基本酒肉飯菜。三等客房依次需銀三百兩、三十兩和三兩,請問客官要定些什麽客房?”


    張凡聞言笑道:“盡量安排上等客房就是,金銀不是問題。”掌櫃聞言笑得合不攏嘴,說道:“那就恭喜客官了。我們這裏天字號客房剛好還剩一間,地字號客房二十三間,客官一行二十二人,卻是有住處。小的這就帶客官去看房吧。”


    這時,眾婢女和牛魔牛王齊齊說道:“掌櫃的,我們隻要兩間地字號客房就行了。”掌櫃聞言一愣說道:“客官,你們每人住一間客房難道不好嗎,何必定要大家擠在一塊兒呢?”春花聞言怒道:“你這小小掌櫃活膩了,竟然敢違逆我們的話!”掌櫃聞言嚇得癱坐下來,求饒道:“女俠息怒,小的不敢了,小的無意冒犯女俠,還請女俠原諒。”


    張凡見狀心中略有疑惑,隨即想想又釋然,見掌櫃原先還是老奸巨猾的嘴臉。現在又卑躬屈膝起來,心中有些厭惡,也不想與他繼續耗下去,於是開口道:“掌櫃的起來吧。我們的事自己做主就行,你不必多管。你就給我們一間天字號客房和兩間地字號客房,金銀少不了你的。”掌櫃聞言大喜,顫聲道:“多謝公子,小的這就給你們帶路去。”


    春花見狀,掏出三百六十兩銀子遞了過去,說道:“這是房錢,我們暫時住一晚。”掌櫃見錢眼開,笑道:“多謝女俠,多謝女俠。”說著就趕緊把銀子揣進口袋中。隨即帶著眾人上樓去看客房。


    接下來,眾人上了樓,進了客房,小二送來精致酒菜,眾人吃喝一番。就紛紛休息了。其中綠裙少女意外的跟隨張凡住在一起,當然張凡也沒有多說。


    此時天已經黑了,落月鎮中還算寂靜,隻是偶爾有附近的行人在街上走動和時斷時續的狗吠聲傳出。張凡還沒有歇息,隻是坐在床上打坐修煉,綠裙少女無聊的坐在床上,卻是沒有睡意。


    少女見張凡自從進了客房來就很少和自己說話。先前自己沒有和婢女們住在一起一方麵是因為自己是富家千金,瞧不起地字號房間的簡陋模樣,另一方麵則是和侍女們沒有什麽聊的,當然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隻是她暫時不想讓人知道。綠裙少女以前在家中常常有不同的丫鬟作伴,也會找自家年娘親聊天。有時還約了閨中密友到家中來玩,自是不知不覺就過完了無聊的深夜。如今她也是初出家門,沒什麽經驗,和張凡來到房中自是希望和張凡聊天打發時間。不過這時她見張凡就像一個榆木疙瘩,竟然無視自己一個花季美少女。獨自打坐修煉起來,自是坐立不安,心癢難耐,想叫醒他又有些害怕。


    在少女躊躇時,張凡心中也不好受。他本來隻和自己妻子和侍女雪兒在一起住過,其他時間基本都是一個人度過的,這時一個妙齡少女看著自己,自己也不好無視她的存在,直接唿唿大睡吧,於是就裝模作樣的打坐修煉起來。本來打坐修煉就是一個寧心靜氣的過程,隻要心無旁騖,自然不會為外物所擾。可惜張凡到底是一凡人,而且此時心中雜念叢生,卻是達不到修道或修佛那種心靈空寂的狀態。隨著時間延遲,他也感覺到渾身難受得緊,似是要堅持不下去了。


    兩人心中都有雜思,卻誰也不願意先開口,於是僵持下來。那床頭紅燭的燒了好一大截,若兩人再不說話,真的隻能這樣堅持下去,明天早上造出兩對熊貓眼了。少女終究是忍耐力稍差,不得不開口說道:“張教主,小女子叫明月,你呢?”張凡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迸出這樣的話來,不過這話也化解了兩人間的尷尬氣氛。他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叫張凡嗎?”明月嗔怪道:“死張凡啊,小女子當然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隻是隨便問問嘛。”張凡笑道:“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嘛。”少女笑道:“你可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啊,小女子問問你叫什麽是表示對你很關心嘛。”張凡笑道:“是嗎,我怎麽不記得我救過你這麽一號人物了?”少女明月聞言俏臉一紅,說道:“你那次用靈丹救了我們朔月城的百姓,當時爹爹還誇獎你呢。我本來生了病,好幾個醫生都治不好我,誰知那天父親派人要了點你發給災民的藥湯,我就奇跡般好了。謝謝你啊,張大神醫。”


    張凡聞言笑了笑,說道:“你可別這麽說,你這次一個人出來,連侍女都不要,賴著我,可不是對待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少女聞言臉上有一紅,笑道:“小女子本來就沒有為難你,隻是聽說你江湖經驗豐富,於是順便沾沾你的光,出來遊曆一番,長長見識來了。”張凡聞言點點頭,算是相信了她的話。


    本來兩人還想繼續聊下去的,誰知蠟燭一下子滅了,周圍黑咕隆咚的,又不好深夜打擾客棧掌櫃,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尷尬。不過張凡先迴過神來,說道:“我們今晚就隨便睡一下吧。”明月迴道:“好吧。”隨即兩人都不說話,似是有默契,相互依偎著和衣睡了下來。


    ps:


    情感永遠是聯係人與人的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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