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中,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浴桶內,原本熟睡的張凡剛一睜開眼睛,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藥香味。他心中萬分驚疑,忙查看自身情況,發現自己在一間豪華小殿中,四周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同時自己光著身子坐在殿中一個裝著藥湯的大木桶中,自己的內息早已恢複,全身完好無損,不禁心想:“我一被那賊婆娘抓住就再次被她迷昏了麽,她不是要好好炮製我麽,怎麽好像把我當大爺伺候了,這是怎麽迴事?難道她們要耍什麽花樣?這可能嗎?”


    他想到這裏,又不禁迴想起自己昨天先前被她們愚弄的情景來,心中有些生氣,大聲道:“來人!”隨即幾聲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張凡轉身一看就發現穿著薄裙的美人從殿外緩步走來,她神情泰然自若,俏麵含春,腳步輕盈,似是無憂無慮的二八少女。


    張凡一看到她,不禁迴想起她先任憑自己欺淩,後又嗬斥自己的情景來,雖然此時他實力已經恢複,但還心有餘悸,不敢再如之前一般狂妄。一時之間,張凡呆呆的盯著美人,卻目中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美人來到張凡身邊,打量了他一眼,輕聲道:“小郎君,妾身把你照顧得算周到吧?”張凡迴過神來,看著她那似笑非笑的白皙臉龐,心中疑惑叢生,不敢隨便搭話。美人又道:“小郎君,你莫非是怕了妾身?”張凡不知道美人心中究竟怎麽想的,這次還是沒有說話。美人笑道:“小郎君,你真的沒有傳言那般厲害,有些名不副實。”張凡心想:“小爺本來還算可以的,誰叫你們把小爺玩得這麽慘。小爺這不是吸取教訓嘛。”美人又笑道:“小郎君,你真的配不上我家小姐,甚至連我你也配不上。”張凡聞言心中大惑不解,又氣憤異常,氣急道:“你這賊婆娘。竟然侮辱我!”誰知那美人再次笑道:“小郎君,你的衣服和東西都在偏殿後邊,你出來以後就自己去取吧。隨後你就自個兒離開妾身這府邸。妾身這裏不養無用的男人,當然如果你願意做太監。妾身倒是可以考慮一番。”說著她看也不看張凡一眼,就快步離去了。


    張凡愣了好一會兒,方才迴過神來,看著空空如也的豪華殿堂,心中淒涼極了。他今天終於明白這天底下還有比武力還要能傷害人的東西。張凡一個幸運的穿越客,得到真龍紫氣訣的天之驕子,一年不到就修煉到煉內髒巔峰的絕世奇才,擁有多個漂亮美人的一教之主,如今卻在這小小的大荒城馬府折戟沉沙,連連被算計。欺淩,侮辱,這讓他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如何受得了?他此時麵無表情,也不管害臊不害臊,就光著身子。出了浴桶,去取走自己的東西。


    不一會兒,張凡穿戴完畢,出了殿來,就見一個小仆役拉著黑風早已在殿外等待。張凡見狀心下稍暖,笑道:“多謝這位小哥了。”誰知那小仆役鄙夷的看了張凡一眼,冷冷說一聲道:“這麽大了還沒有到先天境界。竟然想在公主府上廝混,真是丟臉。”張凡聞言大怒道:“小子,你!”他說著就要把那小仆役抓住狠狠折磨一番,誰知那小仆役在他說話的功夫就溜走了。


    張凡看了看那小子離去的方向,恨得直咬牙,不過隨即又忍了下來。剛要上前騎馬,卻見那小仆役原先呆的地方竟有一紙條。他好奇之下撿起來一看,頓時臉上微微抽搐,俊秀的臉上那抹陰雲更黑了。


    你道張凡為何如此生氣,原來那看起來沒有自己大的小子憑借自己是先天高手。在那紙條上誇誇其談,說什麽月牙公主府上先天高手如雲,自己隻是最弱那個,張凡想要攀上公主的腰肢,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然若換做平時,張凡也許會一笑了之,對於這種幼稚的話毫不在意,但此時他連番被打擊,心中怨氣積得多了,這可笑的孩童話語自是又像重錘一般敲在他的心頭。此時張凡也漸漸明白在這件事情中,自己從頭到尾都是被愚弄的對象,自己先前所謂的鞭撻公主,殺死馬勇,橫掃軍士,都不過是小兒科。這馬府甚至大荒城本來就是月牙公主的天下,那馬勇等人不過是她用來戲耍自己的可憐蟲罷了,那天晚上和自己歡好的人甚至可能不是月牙公主。他從一來到大荒城複仇就陷入他人的圈套,到頭來仇沒有報,卻讓自己弄得身心俱疲。


    張凡沉默了一會兒,不再以自己有戰勝先天的實力就沾沾自喜。他明白這個世界上一個人不是僅僅靠個人勇武就能建立雄圖霸業,還要聚集眾多的勇武之輩,精心謀劃方能成事。在建立雄圖霸業的過程中,不容有絲毫鬆懈,不然自己就會被撞得頭破血流,先前的準備可能都化作東流之水。雖然他不明白那月牙公主為何僅僅要自己為她辦三件事,還不限製自己的自由,但是他也明白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自己和她有了一夕之歡,今後不得不付出一些代價,畢竟目前自己還不了解月牙公主到底有多厲害,自己也暫時鬥不過她。


    他看著灑滿陽光的花園,心知自己終究不是這裏的主人,歎了口氣,就翻身上馬,騎著黑風往外走去。


    待張凡離開後,數位女子從暗處走來,出現在他剛才停留的地方。這些人赫然是那紫衣女子月牙公主和她的三個侍女和一個小仆役。月牙公主看上去二十來歲,身姿婀娜,膚如凝脂,明眸生光,根本就不是那天晚上張凡見到的女子模樣。


    這時,那小仆役突然說道:“公主,瓊兒剛才羞辱了公子一番,他以後見到小婢會不會欺負小婢啊?”紫衣女子月牙公主笑道:“瓊兒天資不凡,小小年紀就有先天修為,那小子修煉速度根本就沒你快,怎麽有能力欺負你呢?”那叫瓊兒的仆役狀婢女喜道:“公主說得對,瓊兒以後會加倍努力,不讓別人修煉得比小婢還要快。”眾人聞言,抿嘴微笑。


    月牙公主看著初生的朝陽,悠悠說道:“他雖然修煉了人皇秘法。如這朝陽,但閱曆卻是有些淺薄,這次去京城曆練一番,卻是可以早早準備。應對接下來的危機。”瓊兒笑道:“公主謀劃深遠,小婢怎麽也想不到那麽多。不過那白胡子老頭說我們天元大陸將現群雄逐鹿之景,公主提前謀劃,就不再怕那些中央神州的神秘世家,也不怕那戎國的悍賊,更不怕魯國的酸儒和北邊那些雪人。”月牙公主笑道:“瓊兒,本宮建立勢力時間終究太短,比起那些世家大族還是有巨大差距的,不然本宮何苦苦苦尋覓他人來幫忙。”眾人聞言不語。月牙公主笑道:“走吧,我們迴去。繼續修煉,不能鬆懈。”隨即眾人快步離開了。


    這時,張凡已經騎著黑風離開了大荒城,一路向東南疾馳,來到一處小鎮-三山鎮。他見天已到中午。自己腹中空空如也,打算找一家酒家暫時歇息,吃點午飯再走,於是騎馬來到一家叫做“天仙醉”的酒家門前,下了馬,讓迎來的小二牽走黑風喂食,就大踏步走進店中。


    他一進店來。就見店中早已坐滿了客人,大家高談闊論,胡吹海侃,不亦樂乎。他掃視一眼見店中靠窗的地方有兩個麵相有些兇惡灰衣漢子正在默默吃飯,隻是周圍人似乎有意避開他們,旁邊的一張空桌子竟然沒人。於是就走動那裏坐了下來。隨後夥計上來,張凡點了酒菜。待到酒菜上來,他就默默吃了起來。


    這時,張凡旁邊的一個漢子低聲說道:“大哥,聽說這次十年一迴的天下比武大會不同尋常。那齊皇揚言誰取得大會魁首就把自己的小公主許配給他,還能得到一塊封地呢。這次整個天下有名的年輕高手都匯聚洛京城,我們兄弟兩人也去瞧瞧,雖說不一定能娶到公主,但也可以讓我們三山會揚名不是?”另一人說道:“我們當然要去,不過我們不是僅僅去玩玩,而是要招攬些好漢加入我們三山會,不然我們早晚會被青龍寨吞並的。”那先說話的漢子道:“是啊,小弟也聽說那青龍寨有了寨主,正打算一統我們涼州大小江湖勢力,形勢嚴峻啊。”


    張凡一聽兩人竟然是自己真龍教的敵對勢力,心中有了算計,於是轉過頭出聲道:“哈哈,兩位兄弟,你們就是赫赫有名的三山會好漢?”兩個漢子聞言轉過頭來,他們早就注意到身邊的富貴公子,心知人家不但修為高深,而且衣食無憂,根本看不起自己這樣的窮漢,這時聽到貴公子竟然和自己兩人打招唿,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在下牛魔(牛王)見過大俠,大俠竟然知道我們小小三山會?”


    張凡聞言笑道:“在下張凡見過兩位兄弟。先前張某聽兩位兄台談論天下比武大會,心下好奇,所以想向二位打探一番消息。”兩人聞言心中恍然大悟,隨即又有疑惑。那看上去年紀稍大,自稱牛魔的漢子疑惑地問道:“張大俠竟然不知道那十年一次的天下比武大會?”張凡笑道:“張某自然知道那天下比武大會,隻是在下近日在家苦修,對於那大會何時舉行不太清楚,於是隨便問問兩位兄弟。”


    牛魔聞言,心想:“這位公子可能真是那些隱世家族子弟,不太明白這比武大會也實屬正常。他修為高深,我若邀請他加入我三山會,說不定就能匯聚那些不願意被青龍寨收編的勢力,最後匯聚成涼州一大勢力,與那青龍寨和城主府相抗衡。”他想到這裏,臉上露出恍然之色,說道:“原來如此。那十年一次的天下比武大會是齊國皇帝剛剛登基不久就開始舉辦的武學交流盛會,這次已經是第四次了。在下聽說齊皇這次舉辦比武大會,不但為了給自己祝壽,還要為小公主選駙馬呢。大俠這麽年輕就有一身強悍修為,定能在比武大會上順利奪魁,迎娶公主,風光無限呢。”


    張凡聞言微微一笑,說道:“牛兄弟抬舉張某了。這天下豪傑輩出,以我微末修為,如何說定能敵得過天下俊傑呢?”牛魔笑道:“大俠太謙虛了。上一屆比武大會的魁首僅僅有煉內髒後期修為,大俠已快突破先天妙境,天下何人能敵?”


    “哈哈,你這蠻子真是亂說瞎話!”一道聲音突兀的從旁邊傳來。


    ps:


    當一個人經曆了連番打擊,想不成熟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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