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的雙胞胎,張玲36周,沒到足月就生了。


    好在,孕期營養跟上了,兩個寶寶,兒子六斤,閨女四斤多,雖然體重差了一斤多,但都在正常範圍內。


    閨女有點瘦小,要在保溫箱裏住幾天。


    這可急壞了金權,貨場的貨也不管了,統統交給林天越,他衣不解帶的在醫院照顧孩子和張玲。


    床讓給他媽和張玲住,每天晚上,他偌大個男人,就和衣躺在走廊的長條椅上,一熬就是一星期。


    等林天越再來醫院,經過胡子拉碴的金權時,差點沒認出他,還要找他問路。


    還是通過聲音,才發現眼前的野人是金權。


    林天越吃驚的看著不修邊幅的他:“老金,你幾天沒刮胡子,沒洗澡了?也不怕熏到你閨女!”


    為啥說是閨女呢?因為金權對保溫箱裏的閨女寶貝的不行,倒是兒子這邊有點不受待見。


    金權給兒子換尿布時,時不時就拍著他的小屁股數落,說他太不是東西,竟然在肚子裏跟妹妹爭營養。


    自己吃的那麽壯,卻把妹妹餓的進保溫箱。


    張俏當時在醫院,還開玩笑:“姐夫,你這麽喜歡閨女,不如把兒子送我家。正好,天越還想讓我給他生個兒子呢。”


    金權一臉嫌棄:“抱走,趕緊抱走!沒出息的玩意,看著就生氣。順便把你家林燃叫來,給我看閨女。”


    張俏唇角一抽,“姐夫,你這算盤珠子扒拉的,我在南極都聽到了。”


    玩笑歸玩笑,金權對兩個孩子,卻是一視同仁,一樣照顧。


    麵對林天越的調侃,也渾不在乎:“我咋啦?我閨女才不像你們以貌取人。讓你給我媳婦兒帶的鴿子湯帶了嗎?”


    林天越就差把保溫飯盒舉到他頭上了:“你看看,這是啥?我不帶,俏俏也得跟我急。”


    金權把保溫飯盒搶過來,搓一搓臉,又進去伺候張玲了。


    張玲剛喂完奶,金大娘接過來孫子,拍拍膈,準備哄他睡覺了,一抬頭,張玲把頭上的圍巾摘下來了,嚇的她趕緊又給她戴上:“玲啊,可不能摘,不然月子裏坐病。”


    “媽,我都一星期沒洗頭了,難受死了。”


    “才一個星期,坐月子起碼得一個月,你這懷的一對雙兒,更得比別人多休息一陣子。聽媽的,不能洗,更不能摘頭巾。”


    張玲好崩潰,她覺得自己都快臭了。


    她之前照顧過張俏坐月子,俏俏說了,月子裏也要講衛生,她當時又洗頭,又擦身的,不也沒啥毛病?


    等金權進來,張玲便一臉怨念的看著他。


    “怎麽了?苦著個臉,兒子氣你了?”


    “不是。”張玲看著婆婆,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


    算了,婆婆也是好心。


    “來,媳婦兒,喝鴿子湯,這個養身體的,你妹子做的。”金權把飯盒打開,盛了一碗,剛要遞給她,突然想到他媽提醒的,月子裏的女人不能提重物。


    又把碗自己端著,一勺勺喂給她,每次喂之前還吹吹。


    旁邊就是婆婆,張玲有點不好意思,想自己來,可金權嘖一聲,就是不給她。


    金大娘剛哄睡孫子,也附和:“玲,你就讓他喂,不然手腕子酸,以後坐病。”


    天,又是坐病!


    張玲聽的太多,腦瓜子疼。


    好不容易盼到婆婆出去透氣,兩個孩子也睡了。


    張玲捅捅身邊的金權:“金權,我想擦擦身上,把頭發洗洗。”


    金權眼睛一瞪:“那可不行,你坐月子呢。”


    “可我覺得身上都臭了。”


    金權:“有嗎?”


    他還特意湊過來聞聞,張玲趕緊朝裏躲,推他的臉。


    金權聞了半天,又去聞自己:“不是你臭,是我臭。我該去洗澡了。”


    林天越說的沒錯,他在醫院住了一周,都快沒人樣了。


    於是,金權起身,衝進病房的洗手間,五分鍾衝了個戰鬥澡,又把胡子飛快的刮刮。


    還真得刮,不然,真成野人了,難怪上次他閨女看到他就哭,怕是嚇到了。


    再出來時,清爽了不少。


    看到張玲還一臉怨念的看著自己,金權不由頭疼:“真不能洗。”


    張玲臉別開,鬱悶的歎了口氣。


    她這個樣子,金權不由心軟。轉身又進洗手間,打了盆熱水出來,肩上還有塊白毛巾。


    水一端來,張玲就笑了。


    “最多擦一下,你別動手,迴頭媽又得說咱倆。”


    金權投濕了毛巾,攥過她的手腳飛快的替她擦了一遍,都擦完,又把衣擺扯開,要替她擦裏麵。


    張玲想到自己的肚皮,扯住他的手腕。


    因為懷的雙胞胎,肚子被撐到極限,生完都一周了,肚皮那仍一堆褶皺,很難看。


    她想阻止金權,可已經晚了。


    金權已經摸到她疲軟的肚皮,不過,他的臉上並無異樣,依舊大刀闊斧的替她擦洗。


    張玲卻赧然:“我的肚子是不是很難看?以後可能也變不迴去了,金權,你會不會嫌棄我?”


    金權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


    “我的臉也沒有以前好看了, 是不是?”


    “是。”金權一點沒拐彎的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也不好看。”


    “你……”


    “你不好看,我也不好看,這不挺配的。要是你一直年輕,一直好看,老子還得擔心你跟小白臉跑了呢。”


    張玲氣的踹他大腿:“我就那麽輕浮?天天跟人家跑?我都人老珠黃,生過孩子了,誰要我?”


    “我啊!”金權嘿嘿一笑,握住她的腳腕,揉了揉,“媳婦兒,我要你。我不嫌你難看,你還可以更難看點。因為,我比你更難看。”


    “滾!”


    張玲又是一腳,金權嘖一聲:“往哪踢呢,以後不想給我生兒子了!”


    “不生了!”


    “不生,也不能亂踢。踢壞了,誰伺候你啊。”


    張玲臉刷的一熱,她就知道,她跟流氓無話可講。


    又過幾天,張玲出院了。


    金權雖然嘴上浪,但帶孩子卻是一把好手。孩子一歲前最難帶,多虧了金權有耐心,大半夜的孩子哭了,一扒拉他,他也能爬起來,抱著孩子哄。


    好幾次,閨女撅著小屁股,就趴在他胸前睡著了。以至於,後來孩子最喜歡的睡覺姿勢,就是趴在他身上睡。


    張玲糾正了很久,才糾正過來。


    金元寶(哥哥)和金閃閃(妹妹)也最聽金權的話。


    沒辦法,張玲性格柔順,是個慈母,又因為生孩子晚,對兩個孩子不免驕縱。


    金大娘更是一對乖孫寶貝的不行,要星星不給月亮,隻要他們想,她恨不得把命掏給他們。


    唯獨金權,對兄妹倆要求嚴格,規則範圍內,怎麽都行,一旦觸到底線,必須糾正,說一不二。


    孩子小的時候作天作地,不給買的東西就原地打滾,張玲總是心軟,想滿足他們,可金權每次拽著她就走。知道爸媽不會什麽都滿足他們,漸漸的,這招就失靈了。


    但不作不鬧的時候,金權還是會盡量滿足孩子們的需要,畢竟家裏又不缺。


    他還經常跟金元寶說,他是哥哥要讓著妹妹。男子漢就該保護小女生,而不是什麽都和女生搶。


    三歲的閃閃十分頑皮,總喜歡趴門縫看哥哥上廁所,起初金權不知道,有一次,他剛進洗手間,才鬆開腰帶,就見門縫裏露出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透著天真和好奇。


    金權一激靈,差點尿褲子。


    出來就把閃閃拎起來,讓她趴在自己腿上,拍她的屁股,勒令她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不然就打爛她的屁股。


    小丫頭第一次挨揍,被嚇哭了。


    其實金權根本沒用力,就算拍,也跟鬧著玩一樣。


    見閨女哭了,他再下不去手打第二下。


    隻是嚇唬她:“以後還敢不敢了!”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小丫頭哭著搖頭,看到哥哥跑過來,她又不服氣的問:“可是哥哥為什麽不挨揍?他還偷吃我的冰棍呢!”


    正在舔冰棍的金元寶一臉懵逼:“誰偷吃你的了!媽一共買了三十根冰棍,你十五根,我十五根。你一天吃三根,早就吃光了。我吃的是我自己的!”


    “嗚嗚嗚,爸爸,他就是偷吃我的!我的沒吃光!”


    “誰偷吃你的了!是你自己貪嘴,吃太快。一天三根,也不怕鬧肚子!貪吃鬼,愛哭鬼,除了吃就知道哭,略略略略略……”


    三歲的金元寶很頑劣,他跟妹妹做鬼臉,仿佛氣的她哇哇大哭才是他的樂趣。


    金權見狀,上前不由分說把兒子的冰棍搶過來,塞到閨女嘴裏,一瞪眼睛:“行了,不許哭了!”


    金閃閃十分滿足的啃著冰棍,再看爸爸訓哥哥。


    金權:“你也是,當哥的就不能讓著點妹妹?非得氣她!顯著你了是吧!肚子裏就跟妹妹搶,出來了還搶!以後三十根,你十四根,妹妹十六根!”


    金元寶不服氣的炸毛:“憑什麽?她都快成吃貨了!”


    “憑你是哥哥!”


    咣,金元寶屁股上又挨了老爸一腳,他捂著屁股:“不都給了嗎?你怎麽還踢我!”


    金權:“你說為啥?以後盯著閃閃,不許她去男廁所,再讓我發現,算你當哥的失職,一起揍!”


    金元寶:嗚嗚嗚,他也太慘了吧。妹妹犯錯誤,還得他連坐。就因為妹妹挨了揍,他沒挨?


    我擦,到底有沒有天理了!


    於是,晚上,金元寶找媽媽訴苦,問他是不是不是親生的?不然,為什麽妹妹能吃十六根冰棍,而他隻能吃十四根?


    張玲十分無語,一聽這事就是金權幹出來的。


    在金權骨子裏,天生就認為,男的該讓著女的,加上哥哥出生時,比妹妹重了點,後來家裏每次吃東西,都生怕他閨女少吃一口。


    “好了好好,元寶乖。你是哥哥嘛,爸爸也是希望你能做個大度的男子漢。這樣吧,媽給你兩毛錢,你再偷偷去買兩根冰棍,這樣,你跟妹妹不就吃的一樣多了。”


    張玲說著就翻出兩毛錢,塞給兒子。


    兒子被哄的有些難為情,捏了捏那兩毛錢:“媽,我明天去買兩袋辣條,我跟妹妹一人一袋吧。”


    張玲唇角一抽:“你是想吃辣條了吧!”


    金元寶嘿嘿一笑,無論是唇角勾起的弧度,還是沒心沒肺的樣子,都跟金權一模一樣。


    而張玲也常常對著女兒跟自己如出一轍的小臉發呆,心想,如果自己小時候也有疼她的媽媽,寵她護她的爸爸,是不是她也會像閃閃一樣,從不討好別人,無憂無慮,做個驕縱的小公主呢?


    …………………………………………………


    當張玲的玲玲西餅屋開遍全省,張俏和蘇茵的美妝公司正式開張時,林尋已經以全年級第一的好成績,升入初二。


    他讀的是江城最好的初中,而這一年,周笑笑也要小升初了。


    本來他和笑笑還商量著一起在二中相聚,一起考高中。


    可暑假剛到,周俊霖就接到調令,他要調迴京大,擔任更重要的工作。


    這也意味著,周笑笑要轉學,去首都繼續讀初中,高中。


    對於大人們來說,周院長調迴首都,這是值得慶祝的喜事,張俏還特意為周俊霖辦了送別宴。


    可對於孩子,則意味著分別。


    林尋一連幾天悶悶不樂,尤其周笑笑要走的那天,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理,一直在看書。


    送別宴吃完,張俏帶著夏夏迴家,發現悶在房間裏的林尋。


    她推開緊閉的房門:“林尋,笑笑下午就走,你不去送送嗎?”


    林尋舉著書,頭埋的很低。


    過了很久,他搖搖頭。


    從小到大,林尋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分離。爸爸媽媽生病去世,一分別就成了永遠。


    被林天越撿迴家,他激動的好幾天夜裏都不敢睡覺,生怕一醒來發現是夢。


    每次爸爸出事進了局子,他都緊張的食不下咽,就擔心再也見不到爸爸,而他和弟弟又成了沒家的人。


    包括張俏那次離家出走,他表麵淡定,心裏卻是無比擔心和焦急。


    他不喜歡離別,很怕一次離別,平衡就此打破,他所擁有的美好再也不存在。


    這一次,又輪到了周笑笑。


    他知道留不住她,這感覺真讓人絕望。


    張俏站在門口,凝望著他略顯單薄的背影。


    三個孩子,秉性各不相同,林尋性子最穩定,也最敏感。


    “林尋,你去送吧。人生處處有別離,改變不了結果,至少我們告別的姿態可以好看一點。”


    張俏絞盡腦汁安慰他,“對了,與之相對應的還有一句話,人生何處不相逢。今天的分別,也許是為了以後更好的重逢呢。你想一想,下次再見到笑笑。你希望她能記起你的,是什麽?是你分別時的沉默?還是退縮?又或者是遺忘?”


    林尋的心狠狠揪著。


    突然,他放下書本,從書桌抽屜裏抽出個盒子,一陣風似的跑出門。


    ……


    火車站,周俊霖讓司機將車停好。


    “笑笑,下車了。”他打開車門,叫端坐在那裏的女兒。


    周笑笑撅著小嘴,抱著書包,繃緊的身體寫滿抗拒和不開心。


    她不想離開這裏。


    周俊霖知道,女兒舍不得她的好朋友跟同學,之前已經哭過一場。他也答應她,以後寒暑假有機會,會帶她迴來玩。


    可怎麽辦,女兒大了,有了心事,他有時候絞盡腦汁也哄不好。


    “笑笑……”


    “再等會兒!”


    周笑笑帶著躁意打斷爸爸。


    周俊霖手叉腰,一副拿女兒無可奈何的樣子,見女兒小手扒在窗玻璃上,出神的朝外望,他的心也跟著變軟。


    “小王,再去抽根煙吧。”他和煦的跟司機說。


    驀地,周笑笑眼睛亮了,遠遠的,她看到一道頎長清瘦的身影在朝她狂奔。


    像被夏日的風,一鼓作氣吹到了她麵前。


    她激動的從車上跑下來,越過周俊霖,往前疾衝而去。


    兩個人險些撞在一起。


    林尋跑的氣喘籲籲,頭發被汗水打濕了,他喘著氣,站在周笑笑麵前,沒有開口,笑容已澄澈的勾起。


    他將手上剛買的一大袋零食塞給周笑笑。


    周笑笑十分淑女的低頭看:“林尋哥哥,這是給我的?”


    林尋喘息著,用力點頭:“蝦條……是你喜歡的,還有幹脆麵,果丹皮……你愛吃的豐源家的包子,還有李大娘家的餡餅……牛肉幹……奶酪……汽水,都在裏麵了。你可以在路上吃!”


    她每一樣喜歡的食物,他都記得。


    周笑笑聽著聽著,鼻子酸酸的。


    “還有,你著急的時候不要哭。就算哭,也不要一直哭,不然,你會難受,會缺氧……”


    他還在繼續叮囑,笑笑卻撲上來抱住林尋,沒出息的眨了眨淚眼。


    “林尋哥哥,迴去,我可以給你寫信嗎?”


    “嗯,可以。”


    “那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嗯,會的。”


    “嗚嗚嗚,我還想找阿燃,阿燼和夏夏玩呢。”


    “以後,會有機會的。”


    “那你以後能來首都嗎?”


    笑笑聽到她爸在咳嗽,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羞羞的事。


    她鬆開林尋,林尋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


    他又把攥了一路的黑色盒子交給笑笑,周笑笑打開,裏麵是一支英雄牌的鋼筆,仔細看,上麵還刻著林尋的名字。


    “林尋哥哥,這不是你考第一,校長給你發的獎品嗎?你要送給我?”


    林尋點頭,抿了下唇:“笑笑,迴去你用這支筆考試,肯定也能考第一。”


    “嗯。”周笑笑點頭,一下子開心了。


    原本凝重的分別,也變得輕鬆起來。


    周俊霖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他走過來,在林尋肩上拍拍:“林尋,想去首都上學嗎?”


    林尋一怔,不明就裏的看著眼前被他視為偶像一樣的周伯伯,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


    周俊霖又溫厚的笑笑:“要是想去,伯伯可以幫你辦。”


    他知道林尋是被林天越收養的,這種情況,他想把他辦到首都,相對容易一些。


    隻要能說通林天越和張俏,變更下收養人就可以。他的條件,不在乎多養一個孩子,更何況,林尋既懂事又上進。


    “林尋,想去嗎?”


    周俊霖再一次問,而周笑笑也目不轉睛的凝著林尋,像是在等他答應。


    林尋卻不習慣如此關注的目光,他小心又謹慎的吞了下口水。


    再開口時,眼神如春水般明亮:“周伯伯,我當然想去,但我會憑自己能力考到首都去。”


    周俊霖微微一震,即而笑了,寵溺的摸摸他的頭:“好孩子,有誌氣,那我跟笑笑在首都等你。”


    林尋用力的點頭。


    所以分別不是為了永遠不見,而是為了更好的啟航。


    ……


    轉眼又是六年過去,再開學,林尋已經是首都首屈一指的大學,清大大二的優秀學長了。


    當初,他可是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為家鄉和家人結結實實的爭了口氣。


    這六年,家裏的變化很大。


    張氏餐飲集團已經全國聞名,各大省市都能看到張氏的分店,甜品線同樣很成功,光連鎖店就有幾百家,還開了獨屬於張氏的廚師學校,學員絡繹不絕,有的優秀學員還被送去中央台參加廚藝大賽。


    而這隻是他爸媽事業版圖的一部分,他媽媽張俏跟蘇阿姨合資開發的美妝產品在國內的知名度也越來越高,電視台,大街上隨處可見鋪的廣告。


    而他爸林天越已經在跟顧叔叔和姨夫金權致力於房地產開發,每天忙的熱火朝天。


    林燼學習不行,去了部隊,被分配去養豬。


    這小子開始還有些沮喪,覺得養豬丟人,可後來,被張俏教育了一頓,又想通了,養豬養的幹勁十足,出欄量倍增,還因為科學養豬立了三等功,成為被表彰的對象。


    林尋上次給他打電話,那小子興奮的告訴他,他的優異表現被後勤部部長看到了,已經正式提出要保送他去讀軍校呢。


    林燃本來不想考大學,張俏好說歹說的,終於勸著他考了個經貿大學,這幾天應該去報道了。其實他早就開始經手家裏的生意,還開了一家電子公司,專注研發通訊設備,上大學對林燃而言,不過是鍍金和拓展人脈的方式。


    夏夏鋼琴學的不錯,還去國外演出,拿了個獎,可把林天越高興壞了,好像他閨女已經成了大明星,逢人就炫耀,成了遠近聞名的炫女狂魔,夏夏都有些無語子,總是讓她爸低調點……


    總而言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今天新學期開學,有個迎新生的活動。


    林尋穿著藍白相間的運動服,早早就在清大門口駐立,等著迎接新生。


    “快看快看,那不是林學長嘛,都說他這個人無欲無求,校花脫光了站他麵前,他都無動於衷,不動凡心。這麽高冷禁欲的林學霸,今天怎麽也來迎新了?”


    “哇,還真是他!不敢想象他和女生主動搭訕的樣子!”


    “或許是導員指派的任務,不得不完成?”


    “不行,我今天要在這裏吃瓜,我倒看看林學長到底會不會和女生說話!”


    林尋往校門口的迎新處一站,他清雋俊朗的外表,185的身高,就是一道耀眼的風景線。


    很快,就有不知死活的大一新生上來搭訕:“嗨,你是大二學長嗎?請問5號樓該怎麽走?”


    林尋淡漠的睇她一眼,信手一指:“那邊!”


    “學長能帶我去嗎?”


    “抱歉。”


    雖然婉轉,但拒絕的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


    一連拒絕了十幾個女生,終於,林尋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周笑笑穿著藍白相間的運動服,紮著朝氣蓬勃的馬尾,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


    為了低調,她特意沒讓爸爸送。


    不過,林尋哥哥說,會在校門口等她。


    誒,他來了!


    周笑笑眼前一亮,朝向她信步走來的俊朗少年雀躍的招手。


    轉眼間,人已經到了跟前。


    “林尋哥哥,等很久了吧?”


    “還好。”


    林尋接過她碩大的行李箱,又接過她肩上的背包,陽光下,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引來無數學子駐足,迴頭,發出不可思議的驚歎。


    “我靠,我眼睛瞎了嗎?林學長居然會笑!”


    “這兩人……穿的是情侶服?不對,不對。林學長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學霸,怎麽可能會做這麽幼稚的事!肯定是巧合!”


    “啊啊啊啊啊,不敢相象,林學長居然會給女生背包!”


    總之,周笑笑來清大報道第一天,就因為林學長的出格表現登上了學校論壇,成為當天的頭版頭條。


    所有清大學子都無法想象,高冷的林大學霸,竟然會和一個女生聯係在一起。


    最後他們得出一個結論,肯定林學霸在執行一項不能拒絕的任務。


    可是,第二天,林尋的表現再次震驚眼球。


    早上七點十分,他居然拿著幾份早餐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而且一等就是二十分鍾。


    就在大家紛紛猜測他在等哪位仙女時,周笑笑從宿舍樓裏姍姍來遲。


    她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娃娃領的襯衣,束著馬尾,即使素麵朝天,依舊清新動人,純美的像晨光下晶瑩的露珠。


    “林尋哥哥,好早啊。”


    “給,你的早餐,還有……你室友的。”


    林尋知道,周笑笑剛來,要和室友搞好關係,所以,連早餐,他都特意帶了四份。


    “哇,林尋哥哥,你好貼心。還特意給我買了我喜歡的咖啡和三明治。”


    給她的是咖啡和三明治,給她室友的卻是接地氣的包子和豆漿。


    被區別對待的周笑笑臉上滑過赧然。


    林尋耳朵泛紅:“嗯,你不是說,喜歡咖啡和三明治。她們……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免費的早餐還能有意見?何況,她們要知道是林學長送的,肯定高興壞了。”


    於是,林大學霸大清早給學妹送早餐,又上了學校論壇的頭版頭條,被學子討論一天。


    鑒於他的異常表現,很快,周笑笑的身份被扒了出來。


    想不到,她竟然是京大院長的女兒!!!


    這下,眾學子似乎理解林學霸的做法了。


    好家夥,誰說林學霸清高不染世俗,他這個寒門貴子,是想攀上高枝,借著周笑笑一飛衝天啊!


    林尋入學已經一年,因為平時過於低調,又常常泡在圖書館,閑暇就去打工參加社會實踐,平時又不熱衷名牌,總是穿的很普通,是以,他的同學和老師們都以為,他的家境很普通,甚至有點貧困。


    天知道,他隻是習慣節儉,不愛張揚而已。


    總之,林尋自己都不知道,周笑笑入學沒幾天,他就從高冷男神變成了大家眼中想攀高枝的鳳凰男。


    周末,按照約好的時間,林尋再一次出現在周笑笑宿舍樓下。


    今天,周伯伯邀請他去家裏做客,而林尋正好有一些學術上的問題想請教他。


    他背著一個帆布包,身上的牛仔服是去年買的,有點發白。可即使最普通的衣著,穿在他身上,依舊擋不住卓爾不凡的氣質。


    才看到周笑笑的身影,林尋就笑了。


    誰知,肩上卻被人很冒犯的推了一把:“你就是林尋啊。”


    來挑釁的是隔壁院校正在追求周笑笑的男生趙宏偉,也是個富二代,和周笑笑是同學。


    趙宏偉手裏拿著奧迪車的鑰匙,上下打量著林尋,眼神要多輕蔑有多輕蔑:“仗著長的還行,就想攀高枝,你配嗎?我警告你,離笑笑遠點!笑笑什麽沒見過,她可不是你這種小地方來的窮小子能哄走的!”


    窮小子?


    林尋:他很窮嗎?雖然課餘偶爾跟著老師做項目,收入微薄,但一個月幾萬塊,好像總是花不完……


    他還未出言反駁,及時趕來的周笑笑已經生氣的推開出言不遜的男生。


    “趙宏偉,你有病吧!”


    “笑笑,你別急……我就是看不上他趨炎附勢的樣子!”


    “誰趨炎附勢?你要不要考慮換個詞?”


    “還能是誰,當然這姓林的……”趙宏偉咬牙切齒的指控,一副擔心周笑笑誤入歧途的樣子。


    滴滴滴,耳邊傳來喇叭聲,把在場的幾人同時吸引去。


    林尋看到那輛熟悉的保時捷時,歎氣,無奈的手撫額。


    完蛋,家裏的顯眼包來了!


    一輛白色保時捷,明晃晃的停在黑色奧迪車的旁邊。


    喇叭正是林燃按的。


    此刻,他打開車門,接下墨鏡,朝著林尋和周笑笑走來。


    “哥,嫂子,來接你們,可以走了嗎?”


    林尋低調,林燃可從來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麽寫,車是最好的,衣服是最好的,就連他手上的墨鏡,聽說都要幾千塊。


    他長相俊朗,眼尾略帶痞意,多年優越生活陶冶出來的矜貴氣質,絕非趙宏偉之流可比。


    何況,林燃就差把有錢兩字印在頭上。


    哥?嫂子?


    這兩個曖昧的稱唿,和那輛高調的車,讓趙宏偉一時目瞪口呆,汗流浹背。


    他看著林尋:“他為什麽叫你哥?你們一家的?”


    林燃唇上散漫的叼了根煙:“不然?”


    趙宏偉喉嚨翻滾。


    這時,張俏抱著女兒,也透過車窗跟林尋招招手:“林尋,笑笑,快上車,一會兒你爸該等急了。”


    夏夏也在招手:“哥,笑笑姐,快點!我有新玩具給你們看!”


    林尋很自然的看過去,語氣平和:“媽,你跟妹妹也來了。”


    這一聲媽無疑平地一聲雷。


    張俏這張臉全國上下誰不認識?


    她作為傑出女性代表,光電視訪談都不知道上過多少次,包括她的女兒夏夏,也是很知名的童星……


    趙宏偉徹底破防,天呐,他這是關公麵前耍大刀,裝逼翻車了呀!


    此刻,他內心是崩潰的!


    “林尋,你別告訴我,你媽是張氏集團的董事長?你妹是童星林姝夏!”


    林尋語氣依舊十分平和:“嗯,對啊。”


    趙宏偉繼續崩潰,試問全國上下還能有幾家比林家更富有的?


    “那你為什麽平時穿的這麽普通?”


    林尋波瀾不驚:“習慣問題,嗯……你有意見?”


    臥槽,他敢有什麽意見!他已經想買塊豆腐撞死了!


    保時捷車上,林尋和周笑笑並肩坐在後排。


    周笑笑熱絡的張俏聊天,不時還跟夏夏瞎貧幾句,可她的目光,總是會被身邊的林尋吸引過去。


    看,他的耳朵又紅了。


    尤其是耳垂,紅的像個小燈籠。


    真可愛呀。


    可愛到,周笑笑忍不住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偷親了他一下。


    林尋如被電擊,倏的坐直了。


    紅暈從他的耳垂一直延續到了耳根,脖子,到最後,就連喉結都是紅紅的……


    可甜蜜幸福的感覺,卻在他心尖無限蔓延。


    第一次,他小心翼翼扣緊她的手,再也不想鬆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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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結啦,完結啦,開心撒花,已經盡最大努力讓所有人圓滿啦,如果寶寶們覺得還不夠完美,也允許主角的人生有些留白,給大家一些想象的空間~年後下一本見吧~


    最後一次,求五星好評,求禮物,沒有點點為愛發電也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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