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祁,放學後就直接迴家,別來夜市找我了,知道嗎?”花衍囑咐。


    花祁表麵乖巧點頭,心裏卻有別的主意。


    花衍打算一整個白天都待在網吧裏,同另一邊溝通好時間,今日做軟件測試工作。


    天空一點點暗下來。花祁一放學就收拾好東西,剛走出教室門口就被幾個四年級的男孩攔住。


    “放開我書包。”花祁站在他們麵前,矮了半個腦袋。


    “就不放!聽說很多女孩子跟你玩你都不搭理,很拽啊!”為首的大胖子站在花祁麵前,對花祁來說像一隻龐然大物。


    花祁沒有說話,隻想把書包拿迴來。那幾個男生一把推開花祁,小小的身體倒在地上,手掌心擦破了皮,沙子鑽進皮肉,痛得花祁立即紅了眼眶,但眼淚倔強沒有流下來。


    “哭什麽哭,長得跟個小姑娘似的。”


    幾個人狠狠踩幾腳他的書包才願意離開,花祁顧不得手掌心的痛,把書包抱在懷裏拍幹淨。


    這個書包是姐姐送給他的……現在被踩髒了。


    老師發現紅眼睛的花祁,剛上去問怎麽哭了,花祁一把推開她就跑出了學校。


    他現在隻想見他的姐姐。


    傍晚的夜市也有不少人,花祁抱著書包到其中一個攤位,隻看到老板娘卻不見後麵的花衍,他急急地又跑到另一個攤位,也不見花衍。


    “老板,我姐姐呢?”


    “你姐姐今天沒來,她沒告訴你嗎?”


    花祁搖頭,把夜市從頭到尾都找了遍也不見熟悉的人影,眼眶不自覺紅了。


    老板娘忍不住開口,“你迴家看看了嗎?或許你姐姐在家裏呢。”


    花祁含著水霧的眸子亮起,抱著書包撒腿跑迴出租屋去,被門口的雜亂驚到。房東正指揮人把屋裏的東西清出來。


    “不許動!”花祁從房東手裏搶迴花衍的衣服。


    “你姐呢?”


    花祁不說話,像一隻兇狠的小狼瞪著她。


    “我夠仁慈了,你們欠的一個月房租還沒給我呢,沒給房租就搬出去!”


    屬於他們的東西被清理出來,堆滿整個樓道。屋子被上鎖,花祁進不去,隻能抱著花衍的衣服坐在樓道裏。


    經過的老奶奶和婦女罵罵咧咧的,“什麽垃圾都放樓道裏,還怎麽走路啊!”


    “要是我,早就撞牆隨爸媽去算了,活著連累人幹嘛。”


    “聽說這花家的男孩有心髒病,隨時都可能死。”


    “他姐不就是因為他有病,不要了他嗎?”


    ……


    花祁蜷縮身子躲進角落裏,捂住耳朵,“才沒有,姐姐才不會不要我呢。”


    心裏的痛比手掌心的痛來的猛烈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漸漸深夜。


    樓道安靜下來,聲控的樓道裏隻剩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又冷又餓又痛。


    花衍做完測試,錢已經到賬戶了,伸伸懶腰。餘光瞥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心裏暗暗說糟糕。


    起身跑出網吧迴出租屋。


    她一工作起來就把時間給忘記。


    樓道很黑,腳踏聲讓聲控燈亮起。當跑上五樓時,堆滿樓梯的東西非常眼熟。


    這些,不都是家裏的東西嗎?


    腳踢到地上的書籍,立馬亮起綠光【花衍你終於迴來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家沒給房租,被轟出來了。男二怪可憐的,哭了一整晚】


    花衍才從一堆東西的角落裏發現花祁,他蜷縮著小身體睡著了。滿臉的淚痕和紅腫的眼睛。


    【他以為你不要他了,差點兒犯心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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