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湯果兒一邊揉膝蓋,一邊倒吸涼氣,“嘶——膝蓋肯定磕破皮了!都怪那個臭石頭!嘶——腳趾也好痛!我身上又沒有什麽藥膏……啊!我討厭那個霧氣!討厭死了!唔……好疼……”


    破了皮的傷口越揉越疼,湯果兒揉了一會兒就沒揉了,她在小石頭上坐了一會兒,然後咬著牙上了歸還處二樓,找到了祁意。


    “祁師兄,我來交還任務腰牌。”


    湯果兒雖然對祁意笑著,但是祁意還是從她眼中看到了淚光。


    “師妹,你沒事吧?”祁意從湯果兒手中接過任務腰牌,他直接放到了長櫃上,也沒看,反而先問湯果兒。


    湯果兒搖頭說道:“祁師兄,我沒事,就是剛剛在彩霧裏被塊臭石頭絆了一跤!”說到絆倒自己的那塊石頭,湯果兒有些咬牙切齒。


    “可是傷到哪裏了?”祁意手腕一翻,遞了一個青玉藥瓶過來,“師妹,這是藥苑煉製的治傷膏,你拿去抹在受傷的位置,很快就能好了。”


    “咦?師兄你有治傷的藥膏啊,太好了!我自己就沒有……”湯果兒高興地從祁意手裏接過青玉藥瓶。


    湯果兒從祁意手裏拿過藥瓶就想抹,但她剛撩起袖子,就想起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撩起衣袖和裙擺擦藥的話會很不雅的。


    湯果兒把藥瓶緊抓在手裏,可憐兮兮地看著祁意:“師兄,歸還處裏可有空置的小房間?或者有沒有不會有人經過的偏僻小角落?”


    祁意正準備低頭檢查湯果兒交給他的任務腰牌呢,沒想到湯果兒忽然這麽問他。祁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湯果兒應該是傷了膝蓋或者手肘那些比較靠近軀幹的部位,在歸還處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她臉皮薄,不好意思上藥。


    祁意有些歉意地看著湯果兒,說道:“歸還處並沒有那樣多餘的空間,不過我可以暫時把這房間讓給你,這個房間有門,可以從外麵關上。師妹可以進來抹藥,我會替你守在外麵的。”


    湯果兒也沒客氣:“那就麻煩祁師兄了。”她身上確實很疼,可以早點抹上藥,治好傷,她巴不得,因此也顧不上客氣。


    “一點小事而已,不麻煩。”祁意把擋在房間門口的長櫃移開一段距離,留出可供一人出入的走道,然後走了出來。


    湯果兒點頭致謝,然後拿著藥瓶就走進了房間,祁意隨後從外麵關上了房間的門。


    湯果兒坐到祁意的座位上,撩起袖子和裙擺,看著破皮的膝蓋,她又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才動作有些不雅地給自己抹藥。


    青玉藥瓶裏是一種透明的如同膠一樣的東西,湯果兒把它抹到了傷口上,疼痛感立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很舒爽的清涼感,而原本破損的皮膚在藥膏的作用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


    “哇!好神奇!”湯果兒伸手戳了戳已經看不見一點受過傷的痕跡的膝蓋,結果完全不痛,她沒忍住,驚唿出聲。


    候在門外的祁意聽見了湯果兒的驚唿聲,知道她應該是治好傷了,於是他在門外笑道:“不過是低階的療傷藥,竟讓師妹如此驚訝,師妹你以前從未用過療傷藥膏嗎?”


    湯果兒站起身,整理好衣衫後,才迴答祁意道:“沒有,我一年前才被花閣的路長老帶迴書院,之後就一直在閣裏的禮儀院學習。我沒出過閣(這話,湯果兒說完就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也沒受過傷,所以自然也沒機會用到這種藥膏。師兄,我收拾好了,你可以開門了。”


    “好。”祁意打開門,等湯果兒走出來後,他再進房間,接著又把長櫃搬迴原處放好。


    湯果兒把青玉藥瓶遞給祁意,笑道:“多謝祁師兄的藥膏。”


    “不用客氣。”祁意擺擺手,然後拿起了放在櫃麵上的任務腰牌。


    看清了任務腰牌上的字,祁意疑惑道:“嗯?武門的曹敬?師妹,你不是花閣弟子嗎?為什麽會有武門弟子的任務腰牌?”整個書院,隻有花閣的弟子才會在衣領處繡上花朵,這點常識祁意還是知道的。


    “是我輔助武門的曹師兄做任務,他承諾任務成功後,直接把任務學分給我。不過曹師兄做完任務就把任務腰牌直接給我,然後他跑掉了,把我一個人扔在了琉璃幻境裏!”說到這裏,湯果兒就一肚子怨氣!


    “哦,這樣啊。”祁意不再多問,而是低頭檢查起任務腰牌來。


    過了一會兒,祁意抬頭,笑看向湯果兒,說道:“師妹,這個任務你們做完了,一共是兩個學分,你把弟子腰牌給我吧。”


    “好。”湯果兒把自己的弟子腰牌遞給了祁意。


    祁意拿出白玉筆和粗瓷碗,在湯果兒的弟子腰牌上寫上了一個“二”字。寫完之後,祁意把弟子腰牌遞還給湯果兒。


    湯果兒神識進入弟子腰牌,看見裏麵現在是個“四”字。


    湯果兒笑道:“看來我現在有四分了,謝謝祁師兄。”


    “不客氣。”祁意收起白玉筆和粗瓷碗,笑道,“師妹你下次做完任務,再來,我又給你添上一筆。啊!對了,說了這麽久的話,我都還不知道怎麽稱唿師妹呢,真是,失禮了。”祁意隔著長櫃,對湯果兒躬身行了一禮。


    祁意行禮,湯果兒自然也要還禮。


    湯果兒雖然不知道祁意到底多大年紀,但是猜也知道絕對比她大得多,因此湯果兒側開身子,隻受了祁意半禮,之後又迴了祁意全禮。


    “受不得師兄如此大禮。師妹我姓湯名果兒,是去年才入花閣的弟子。”湯果兒告訴了祁意自己的全名。


    祁意其實隻想問湯果兒的姓氏(花閣學的俗世規矩,書院裏各弟子都知道,俗世女子的閨名是不能隨便告訴他人的),沒想到湯果兒這個老實孩子直接把全名都告訴他了,他沒想到湯果兒這麽實誠,一時有些愣住了:“……哦,湯師妹,是吧?”


    “是。”湯果兒點頭應道。


    祁意很快緩過來,笑道:“師妹這名字好記,我記下了。”


    祁意沒打趣湯果兒的名字,湯果兒心裏竟然有點小高興:“嗯,是的,我名字很好記的。”呃,其實說起來,施儀安和曹敬知道她的名字了,好像也沒有打趣她的名字呢。


    湯果兒還要迴花閣露個臉,因此便跟祁意道別,離開了歸還處。她走到歸還處的大門口,看著門外遮人視線的彩色濃霧,扶額哀歎一聲,然後抖著右手,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彩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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