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堅硬的花梨木桌子被手掌生生抓碎。


    手掌嫩蔥水靈,卻有恐怖破壞力。


    “怎麽會這樣。”樓拜月眉宇之間充滿煞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樓衝霄也頗為無奈,“這是皇上的意思,金口一開,誰能反對。”


    “那十九皇子是個白癡,我妹妹豈能和他親近,傳出去,讓別的皇子怎麽看!”旁邊大約二十歲的青年男子也非常氣憤,他是樓拜月的嫡親哥哥樓摘星,朝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早就立下赫赫功勞,也有爵位在身,為男爵。


    “是啊,老爺,要不要我去宮裏求皇後娘娘?對於古塵沙,皇後娘娘素來也不喜歡,娘娘一直想拜月嫁給七皇子,要知道,七皇子是嫡親的血脈,最有希望以後繼承大統的人。”旁邊一個命婦也陪女兒掉眼淚,她是元國公正妻,也是樓拜月的母親。


    她經常去宮裏走動,陪後宮的娘娘說話兒,宮閨內許多地方都有聯絡。


    “沒用的,這是皇上意誌,說出的話不可能更改。”樓衝霄搖搖頭:“現在的皇上乾綱獨斷,威嚴深重,你這樣去幹,擺明就是抗旨,眼下我們樓家在朝中樹大招風,很多家族都不滿,稍微攻擊,恐怕就抄家滅族,伴君如伴虎。”


    “那怎麽辦?”這命婦目光狠惡起來:“要不然........拜月就暗中施展謀略,讓別的皇子把那小子給弄死?”


    “糊塗!”樓衝霄罵道:“皇上是什麽人?普天之下沒有一件事情可以瞞得過他,這些小動作你當他不會知道?我跟皇上多少年了?抄過多少親王,大臣,將軍的家,都是失去了恩寵遭遇不測之禍。就算那十九皇子再不受寵,也是皇子,敢陰謀算計,哪怕做得天衣無縫,沒有證據,隻要皇上心中有這個疙瘩,我們樓家大禍臨頭。”


    “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樓摘星咬著牙齒:“賞賜那麽重,卻讓妹妹親近那個傻子。我竟揣摩不明白。”


    “其實事情也沒有敗壞到想象中的那種程度。”樓拜月冷靜下來:“我看皇上有兩重意思,我們樓家已經是樓半朝,如果讓我嫁給某個受寵的皇子,那就在皇子之中打破平衡,和七皇子親近,我將來成為皇後,那樓家成為外戚,那不是更加難以製約?讓我親近那小子的意思卻就是製約我們樓家。”


    “第二重意思呢?”樓摘星問。


    “當然是讓我們看住那小子,他是獻朝血脈,對於獻朝那些遺老遺少來說是顆有價值的棋子。”樓拜月分析著:“巨靈神功是獻朝皇室功法,而獻朝皇室是上古巨靈神的血脈,若是獻朝皇室成員修煉此血脈,就有微乎其微的機會喚醒巨靈血脈,力大無窮,擁有許多奇跡。皇上的意思讓那小子修煉,看看他的血脈如何。”


    “激發巨靈神的血脈,哪來那麽容易?獻朝皇室已有百年未出激發巨靈神血脈的人了。”樓摘星搖頭“如果出現激發巨靈神血脈的人,我們大永朝也未必能滅了獻朝,要知道,上古巨靈神可是經過了古天子冊封過的真神,連皇上現在的修為,都不能廢除,除非得到傳說中的祭天符詔。”


    “希望皇上能夠得到祭天符詔,成為真正的天子,完成前古未有之霸業,那樣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有可能被冊封神位,不死不朽。”樓衝霄四平八穩端坐:“所以,我們要緊緊跟住皇上腳步,皇上說什麽,我們就做什麽。”


    “這件事還是要細細商量,如果和那小子親近,就會引起其它皇子孤立我們樓家,雖說這是皇上旨意,但弄不好就要被小人攻擊,播弄是非。”樓摘星有很大顧慮:“皇後的意思也不能不尊重,七皇子對你有意很久,如果將來他登基,我們樓家恐有大禍。”


    “登基?”樓拜月轉頭問:“父親,你跟著皇上接近二十年,當年他還流落民間的時候,你就已經跟著他,可謂是知之甚深,可知皇上現在是什麽修為?”


    “皇上修為深不可測,恐怕已可逆轉生死。”樓衝霄神色凝重。


    “那就是了,我們隻有聽從旨意。”樓拜月語氣生硬:“不過,那小子也別有非分之想,還有一條,我們樓家素來都是自立自強,不需依靠任何皇子,我樓拜月也不會因為利益,嫁給七皇子,那七皇子為人深沉,雖處處效仿皇上,但卻沒有皇上博大胸襟。”


    “女兒你的意思?”樓衝霄知道這個女兒辦法很多,性格剛強,永不服輸,更有一點是受皇上喜愛。


    “一切都是虛假,唯有實力是真,我當務之急是修成道境。”樓拜月道:“朝廷現在雖然一統天下,但妖蠻未滅,要不然皇上也不會動員人力物力,修築巨石長城,延綿十萬裏,我如果在短時間內修成道境,向朝廷申請去邊關做大將,擊殺妖蠻,卻就能夠脫離京城的是是非非,畢竟皇上隻是上我和那小子親近,並沒有下旨賜婚。皇上有掃萬年之頹風,開千古之盛世決心,說了讓我自己選擇,就不會食言。”


    “修成道境,乃是仙凡之隔,哪那麽容易。”樓衝霄搖頭:“為父苦修四十年,還是在奇遇之下,偶爾獲得了上古高人煉製的‘脫胎丹’才在五年前踏入道境,深知其中艱難,你想短時間內修成,沒有可能。”


    “事在人為。”樓拜月神色堅定。


    南山獵場,一條峽穀,溪水潺潺,兩遍岩石之中也滲出泉水叮叮咚咚,苔蘚斑駁。


    本來山中幽穀氣氛祥和,但嘶嘶嘶嘶的聲音破壞了一切。


    是條大蛇,足足有人腿粗,長達四五丈,吐著紅色的信子,對古塵沙虎視眈眈。


    古塵沙手握匕首,如蛤蟆蹲下,在聚集身上力量,準備搏命一擊。


    他再次來到南山狩獵,本來是準備打虎狼獻祭,獲得虎狼丹。


    但猛虎沒找到,卻遇到峽穀中這頭兇蛇。


    他不敢掉以輕心,此蛇的力量比猛虎要大多了,是個兇物,生吞活人沒半點問題。


    嗖!


    大蛇盤成蛇陣,頭卻猛咬過來,快如高手擊劍,腥臭之氣撲麵而來,令人作嘔。


    古塵沙連忙向旁邊挪移,身法普通,卻很有效。


    按照他以前的身手遇到這兇蛇,肯定葬身蛇腹,但現在有熊狼大力,又已經消化,武學“出神入化”成為大師,躲開兇蛇之口也算不了什麽。


    殺!


    他匕首泛光,劃出弧形,以“犀牛望月”的招式割向大蛇七寸。


    這也是皇室的基礎武學,練習好了,非常實用。


    大蛇頭居然縮了迴去,尾巴猛彈迴來。


    古塵沙感覺到危險,整個人竭盡全力,再朝旁邊躍出。


    砰!


    地麵的石頭都被蛇尾抽裂,碎石飛濺,如果不是躲閃及時,恐怕要被打得腦漿崩裂。


    “此蛇深得攻擊之法,難怪武學之道都是從動物身上領悟,我和此蛇搏鬥,似乎對於蛇拳的領悟就加深了一層。”古塵沙接連遇到危險,心中卻越來越暢快。


    轟!


    他再次躍上,體如猿猴,匕首泛寒光,狠狠切入。


    兇蛇左右出擊,想要把古塵沙咬住,卻始終不能得逞,反而身上被匕首劃得遍體鱗傷,漸漸就失去了兇威。


    “橫掃千軍!”


    古塵沙體內氣息流轉,暢快無比,一聲長嘯,居然把兇蛇的腦袋砍了下來。


    兇蛇腦袋雖被砍,但仍舊張開嘴巴,身軀不停扭動,顯然還沒有死絕。


    這時古塵沙連忙取出祭天符詔,把蛇血和自身之血塗抹在上,以蛇魂來祭祀上蒼。


    兇蛇扭曲立刻停止了,它的虛影出現在符詔上,被拉扯到了不可揣測的時空中,而得到了祭品,那時空深處再次傳來大力!


    經過三次祭祀,古塵沙早有準備,雙手環抱,站立如圓圈,這是拳法之母式抱氣式,調整氣血,梳理經脈,靜中生定,定中生慧。


    果然,他的身體內部被力量輸入,血管紫色,大蚯蚓似的虯張,青筋如鐵衣,籠罩全身,似乎把“鐵布衫”功夫修煉到了最高境界。


    大蛇的力量,遠超猛虎,獻祭所得,使古塵沙遭遇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隻感覺全身筋脈寸寸斷裂,體內器官也要爆炸,神智都不清醒。


    但他知道,這是煉形洗髓的征兆,不能夠站立不動,要運轉這股力量,流轉全身,按照自己的拳法,把力量上下激蕩,這才叫做“洗髓”。


    當下,他忍住劇痛,一招一式打出皇室的基礎拳法,“黑虎掏心”“橫掃千軍”“犀牛望月”“百步穿楊”“十字連環”........


    招式越來越快,身上力量隨著招式得到了釋放,漸漸隨著拳法流淌,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如海納百川,都歸入了丹田。


    “好險!”清醒過來,古塵沙全身大汗,知道兇蛇力量之大,自己根本吸收不了,要不是剛才借著拳法把力量散發了一部分出去,恐怕這次真的要爆體而亡,看來也不能胡亂獻祭。


    好在自己經過三月研究,閱讀了許多上古祭祀典籍,從中推斷出來心得,借祭練拳,以拳鑄體。


    嗨!


    他現在稍微運功,拳頭黑青如鐵,狠狠擊在岩石上,那岩石居然四分五裂。


    欣喜的看著自己雙手:“我現在的力量恐怕已經不輸於凡境四重,登峰造極的宗師了,但勁力運用和武學修養還不如宗師。”


    宗師的力量也有極限,大約三牛,哪怕是天賦異稟,天生神力的宗師,最多不超過五牛!


    那是人體的極限,除非是踏入道境,能夠吸收天地靈氣,斷絕人間煙火,以靈氣滋養肉身,脫胎換骨,才可以提升極限,到達九牛二虎之力。


    現在古塵沙獻祭了雞,狼,熊,蟒,力量綜合起來,幾乎是四牛,完全可以媲美宗師頂尖的角色。


    可惜他武學修為不夠,還缺乏領悟,不能登峰造極。


    接下來的時間,獻祭已經沒用,就要靠他磨練武技,修煉更高深的武學,圓通變化。才能夠真正的成為宗師。


    嗖!


    他身軀躍起,如猿猴敏捷,朝著濕滑的懸崖上竄,如履平地。


    半盞茶的時間,他就到了懸崖之上,居高臨下,雙目看向四周,尋找下個獵物。他要殺虎狼祭祀,獲得虎狼丹。


    按照上古史書中記載,虎狼丹祭祀還是很容易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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