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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小舟並非不清楚,此刻擺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得到解開那纏繞在他們身上的謎題的鑰匙的大好機會——甚至有可能錯過了這一次,他以後都不可能再碰上這麽好的機會了,然而不知怎麽的,他卻並不是特別想去問那些東西。


    倒不是張小舟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如實地迴答自己的問題,隻不過他覺得,那並不是非要在現在弄清楚不可的事情。


    知曉此時他所在的這個秘境,與那個不知道為什麽在暗處算計他們的人有所關聯,就目前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那些裏不也是這樣,要是太早接觸與真相有關的東西,反倒容易走上與事實相差千八百裏的岔路?張小舟可不想犯下同樣的錯誤。


    當然,更重要的是——就這麽點時間,他還真想不出那種一句話就能直戳中心,能夠讓人一下子就明白所有事情的問題來。


    倒不如說,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別人圖謀的東西——事實上,他甚至不確定眼前這個看起來貌似是始作俑者的人,目的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有關。


    像某個萬年小學生一樣,推一下眼鏡說一句“真相隻有一個”,然後把事情的始末都理得清清楚楚這種事,看起來確實十分帥氣,但放現實裏,還真沒多少人能夠做到。


    努力維持著自己淡定的表象,張小舟在心中默默地流下了智商不足的淚水。


    他覺得,他要是非逼著自己去問一些和“真相”有關的事情,最後指不定會說出什麽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來,而且眼前的這個人如何迴答,又會迴答到什麽程度,都是個未知數——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幹脆問點其他的東西,免得鬧出什麽笑話。


    再說了,要是不知道這個家夥叫什麽的話,以後他和別人提起這次的事情的時候該怎麽說——“那個頂著於飛的臉的家夥”?一想到那樣的場麵,張小舟就感到格外的不忍直視。


    ——而且有了名字之後,自己也好在離開了這裏之後,再去調查與之有關的其他事情不是?


    不停地給自己扒拉著各種合理的借口,張小舟表示,自己真實無比機智。


    ……不過麵前的這個家夥,貌似並不這麽覺得就是了。


    看著聽到自己的問題之後,就一直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人,張小舟感覺自己臉上的表情都有點發僵。


    雖然他臉上本來就沒什麽表情。


    悄悄地將自己露在袖子外麵的手指收了迴去,張小舟又不動聲色地將背挺得更直了一點,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更理直氣壯一些。他還真沒想到,隻是問個名字這種事,居然也能讓人有這麽大的壓力。


    總不能是這個家夥一眼就看穿了他心裏的想法吧?


    想到之前那麽多次自己的話還沒出口,別人就搶先開口迴答了自己心中的問題的情況,張小舟心裏有點發慌。他之前也就是玩笑一樣地想想,總不至於真的碰上的所有人都自帶讀心的天賦吧?


    “你……”就在張小舟快被自己各式各樣的猜測給淹死的時候,沉默了好半晌的人終於開了口,“……是叫張小舟來著?”


    張小舟:……


    合著這人其實根本就不認識他?


    突然有點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選擇問這一類的問題,張小舟小小地鬆了口氣。


    “你以後還是稍微注意一下自己說話的方式比較好,”將視線從張小舟的身上移開,秘境的主人輕笑了一聲,“要不然,說不定會惹上不小的麻煩的。”


    “……不對,”他忽地搖了搖頭,“應該說,已經惹上了不小的麻煩嗎……”


    張小舟:……


    這人在說什麽,他怎麽聽不明白?


    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說話方式有什麽問題的張小舟眨了眨眼睛,有那麽點茫然。


    總不至於這家夥的意思是,他現在被卷入這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平時說話不注意的緣故吧?


    麵無表情地把這個念頭給拍出了腦袋,張小舟表示,這種事情是完全不符合科學邏輯的。


    “抱歉,我也很想迴答你的問題,但是……”麵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方才還一副老神在在的人的眼中,浮現出些微的悵然來,“一縷隨時都有可能消散的殘魂,是不可能擁有名字的。”


    預料之外的內容讓張小舟有些愣怔,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隻能繼續維持著冷靜自如的樣子。


    “但若是說起以前,”本以為該止於剛才那句話的內容,卻在停頓了片刻之後,接上了後文,“別人應該稱唿我為……”說到這裏,男人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迴憶什麽一般,流露出少許懷念的表情,好半晌才失笑地搖了搖頭,“——算了。”


    “你叫我桑落便是。”他朝張小舟笑了笑。


    “剩下的,等你找到那個胖球拿了信物,”他站起身,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張小舟的腦袋,“去問歸一門的人就是。”


    還不等張小舟消化這句完全和前後文沒有聯係的話裏,蘊含著的巨大信息量,眼前這個自稱是秘境主人的人就轉過身,朝前方虛空的黑暗走了過去。


    “還有……那個假借其他由頭,設下了引發心魔的陣法,以及引你們來此的人,並不是我。”月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漸遠去。


    “最後,雖然與我無關……”歎息一般的語氣帶著些微的感慨,“……但若是有機會的話,和你麵前的人好好地談一談吧。”


    話音未落,那人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張小舟的視線當中。隻一瞬間,周圍的黑暗便洶湧而來,將那盛放的櫻花同他一起,一絲不留地吞沒。


    耳旁傳來水滴滴落的聲響,如同從夢中驚醒一般,張小舟驀地迴過神來。


    石壁,通道,水潭——周圍的景象與之前相比沒有任何區別,隻不過,原本抓著他的手的人,此時正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地上,就連僅僅蹙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睡得很是安穩。


    盯著麵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張小舟才站直了身體,輕歎了一聲:“騙子。”


    明明說這個家夥快醒了的,這樣子,分明就還得睡上好一陣子。


    但既然秘境的半個主人都那麽說了,就算他將這人直接扔在這兒,應該也不會有什麽關係吧?


    又不放心的試了試於飛額頭的溫度,確定對方的身體沒有什麽問題之後,張小舟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看來剛才那個家夥在和他聊天的那段時間裏,還是做了一點其他的事情的。


    想到自己剛剛在短時間內驟然得到的大量信息,張小舟不由地感到有點頭疼。


    他不知道是該去震驚之前自己和李河澤一起碰上的那個陣法,真正的作用居然是引發心魔,還是該去氣惱桑落從一開始就試圖誤導自己,對方就是那個在暗地裏謀劃的幕後黑手,又或者是應該去糾結別的什麽——張小舟覺得,就剛剛自個兒聽到的那幾句話,他得花上十天半個月,才能真正摸清楚裏麵藏著的所有東西。


    偏偏眼前的局麵,壓根不適合他去做這種事。


    ……還連個他能甩鍋求助的對象都沒有。


    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張小舟索性將這些需要花費自己太多腦細胞的東西,都先扔到了腦後。他再怎麽著,也不可能對著一個昏迷的人,傻愣愣地發上十天半個月的呆不是?


    略微思索了片刻,張小舟將沈初沉準備的護身符咒放到了於飛的手裏,然後才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水潭走了過去。


    他暫時還沒弄清楚桑落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也不知道對方所說的那些究竟是真是假,但不管如何,他都得先把自家小師弟的問題給解決了,才有時間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在水潭邊上停下腳步,張小舟小小地吸了口氣。


    盡管已經不再是那種隻能在水底下憋氣幾分鍾的凡人了,但大抵是人對這種無法自如唿吸的空間,總是有種天然的恐懼的原因吧,張小舟這會兒還是有那麽點緊張。他畢竟不知道這水底下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不會順利,自己又會在底下待多久——而在麵對未知的時候,人的心裏總是會缺乏那麽幾分底氣。


    但若是僅僅因為缺乏了那幾分底氣,就停下往前的步伐,人這一生,就無法再看到更多的風景了。


    任由那冰涼的潭水沒過自己的頭頂,張小舟睜開雙眼,正準備往下遊,卻不想差點被眼前那個明晃晃的巨大燈泡給亮瞎眼睛。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眼下這是什麽情況,那在水裏格外顯眼的胖球就轉過身——雖然張小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麽分前後的,但看對方轉了一整圈的樣子,應該是轉了身——往水底沉了下去。


    隻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張小舟也不猶豫,很是幹脆地跟在了對方的後頭。


    至少目前為止,這個秘境裏頭的活物,都並未對他表現出任何惡意過,他相信這一迴,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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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落: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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