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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飛並不是個過分多心的人,隻不過這次的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顯得太過可疑——簡直就像是為了某個人量身設下的布局一般。


    想到那張由自己送出去的特殊的紙張,於飛輕輕地歎了口氣。或許他自己,也正是這個局當中的一環吧。


    隻是他無法確定的是,這個局所針對的,究竟是張小舟,還是被對方小心地放在心上的李河澤。


    ……不過對他而言,無論是哪種可能,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吧。畢竟張小舟無論何時,都總是會將那個人的事情擺在第一位的。


    “抱歉,”苦笑著再次道了一聲歉,於飛避開了張小舟的視線,抬眼看向前方一眼望不見底的水潭,“……我打不過他。”


    張小舟:……咦?


    總覺得這話聽起來貌似有哪裏不對,張小舟歪了歪腦袋,有點自己理解錯了於飛話裏的意思。


    大概也是覺得這件事說起來有那麽點尷尬,於飛輕咳了一聲,眼神有點飄忽:“我身上的傷,就是和他交手的時候留下的。”


    張小舟:……


    很好,看來他並沒有理解錯這個家夥的意思。


    ……所以,為什麽一個早就已經元嬰期的修士,會輸給一個連築基都沒到的家夥啊?!


    張小舟覺得,這種越級挑戰的事件模板,一般都應該是發生在主角身上才對——而且就算是主角,做事也得講究個基本法吧?哪有一越就越這麽多的?!


    果然,現實世界裏發生的事情,總是比裏還要更加不現實。


    張小舟表示,他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不過……既然連於飛都打不過李河澤,那麽對方找他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張小舟可不認為,這人是讓自己過來和自家小師弟交手的。真要是這樣,對方還不如找沈初沉——又或者對方所熟悉的前輩來此,要來得更加有效。


    更何況,於飛本來就是為了李河澤才來的這裏,兩人為什麽會交上手,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也算不上什麽奇怪的事情吧,”於飛的話讓張小舟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經意間就把心裏想的話給說了出來——別說什麽他是那種把肚子裏的想法都寫在臉上的人了,他明明一直都是麵癱臉來著,“畢竟這裏的所有布置,似乎都是針對人的內心的。”


    而李河澤,本就是曾因心劫而入過魔的人。


    事實上,先前察覺這個人也有那關於“未來”的記憶的時候,於飛甚至動過暗中將這個家夥除掉的心思。


    ——他無法確定眼下看起來似乎在試圖彌補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人,是否會在某個時刻,再次發瘋將他最重要的事物親手毀掉,更甚者,他無法斷言此時的這份正常,是否隻是這個人用以卸下旁人戒心的偽裝。


    然而,於飛終究還是沒有下手。


    並非曾經他與這個人之間那不知該如何定義的情誼,他隻不過是不願看到眼前的這個人在知曉那個消息的時候,會顯露出的模樣罷了。


    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他這個人都還真是……無可救藥。


    太陽穴傳來一陣一陣針紮一般的刺痛,於飛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將其壓製下去。


    他初時進入這個隱藏的秘境時,也並未察覺其中的詭秘之處,可這看起來並未藏有太多東西的地方,卻如同沼澤一般,所待的時間越長,其中的汙水與爛泥,就越會不遺餘力地將人往下拉扯——直至將人徹底地淹沒其中。


    或許正因如此,李河澤才會陷入那樣瘋魔一般的狀況之中。


    於飛不清楚那個人究竟看到了什麽,他尋到對方的時候,甚至沒能找到和對方交談的機會,就被這個家夥那與修為不符的實力給逼得無法近身。倘若不是李河澤間或還有些清醒的時間,於飛都有點懷疑,自己究竟能在對方的手下堅持多久,更別說還找到機會,將此處的消息傳遞出去了。


    想到那張經由自己的手送出去的紙條,於飛倏地蹙起了眉。


    他其實並不確定,讓張小舟來此到底算不算得上的一個明智的決定。


    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麽能夠令人喪命的陷阱,從各處的布置來看,顯然也是以曆練為目的的,而令李河澤陷入瘋魔的幻象,也明顯與張小舟有關——盡管並不想承認,但能夠讓那個家夥清醒過來的,應該也隻有張小舟了。


    但即便清楚這應該是最優選擇了,於飛卻仍舊控製不住地不停質問著自己,在這其中,真的沒有他想要見到這個人的私心嗎?他真的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有意讓對方陷入危險之中嗎?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趁這個機會,將那個占據了張小舟心髒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抹除嗎?他真的不是為了防止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才刻意將此人招來的嗎?


    於飛忽然覺得,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變得不可信起來。他明白這是陣法的影響,但想要從中擺脫,卻依舊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要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李河澤,是一類人。


    ——好歹李河澤還是因為那對早該千刀萬剮的父母,才在掙紮下入的魔,他卻是當初自己選擇踏入了這條路。


    即便是現在,他也依舊能夠清晰地迴想起,將手中的劍刺入每日相處的熟識之人胸口——兩次——之時的觸感。


    頭疼一下子變得劇烈了起來,於飛不由自主地趔趄了幾步,靠在了身後的石壁上。


    指關節用力地抵著額頭,那份疼痛卻依舊沒有減少分毫,耳邊的聲音也變得鼓噪了起來。於飛能夠看到張小舟的雙唇開合著,卻聽不到任何屬於這個人的聲音——如同和他隔絕了一般,觸不可及。


    額頭的刺疼蔓延了開來,於飛靠著石壁一點點地彎下了身子,冰冷堅硬的觸感一絲不落地傳入了腦中,將那份疼痛又加重了幾分。


    緩緩滑落的身體被身側的力道支撐住,張小舟的麵龐出現在變得模糊的視線當中,於飛略微張了張嘴,終究是不支地將體重都交付到了對方的懷中。


    ——嗅不到這個人身上的氣息。


    ——感受不到這個人身上的體溫。


    ——聽不到這個人口中說出的話語。


    ——這個人分明就在他的身邊,這個人的麵容分明就在他近在咫尺的視線,卻仿佛幻覺一般虛幻。


    於飛閉上雙眼,任由周身包裹的沼澤將他拉往深處。


    總歸他並沒有變成李河澤那副如同想要毀滅一切的模樣,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不是?至少他不必擔心,自己會出手傷了這個人了。


    於飛想笑,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成功地牽動嘴角。


    有如墜入無底的深淵當中一般,就連自己的存在,都似乎被抹消殆盡,於飛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此時是否還在進行著思考。


    用手背試了試懷裏的人額頭的溫度,張小舟不由地皺起眉頭。


    溫度有點高,但沒有到發燒的程度——應該可以排除是身上的傷引起的發炎感染之類的可能性,還是習慣性地用上一輩子知曉的知識去解釋一些事情,張小舟有點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他剛才也檢查了,於飛雖然樣子看起來狼狽了些,但身上的傷確實算不上嚴重,那麽這個家夥突然像這樣倒下去,隻有可能是這勞什子的秘境造成的了。想來這裏頭的布置引發的效果,都是因人而異的吧?


    按照之前於飛的說法,李河澤也是因為幻術之類的東西的影響,才會出手攻擊的他,而他剛剛也差點就鑽到思維的牛角尖裏頭去,進行死循環一樣的思考。


    小心地將失去意識的人放平,張小舟扭頭環顧了一圈周圍,沒能看到任何類似出口的東西,忍不住歎了口氣。


    也是,要是那麽輕易就能找到出去的法子,於飛也就不會到現在還待在這裏麵了。就是傻子也明白,想要救人,首先得保證自己的安全,那種明明有人爭取時間,還非要留在那兒和人一起死的行為,在現實裏可從來都不值得推崇。


    但是如此一來,之前被轉交到張小舟手裏的那張紙條,究竟是如何送出去的,就值得人思考了。


    倘若隻是一些說明了地點之類的文字消息,張小舟倒是能夠將其當成玄幻版的手機信息之類的東西,但那張能夠開啟秘境入口的紙條,顯然是特製的物品。而想要把這種東西傳到秘境之外的手裏,再怎麽著也得有一個通往外麵的出口——可真要是有這種地方,以於飛的修為,不可能找不到離開的方法,這其中的矛盾之處,實在是讓張小舟想不明白。


    而且真要說的話,於飛的手裏到底為什麽會有這種,明顯就是專為這個秘境所準備的東西,就是一件令人想不通的事。即便對方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那玩意兒,難道那上麵還寫有介紹用法的說明書來告知用途嗎?


    ——話又說迴來,那張紙如果真的自帶解說功能,張小舟在拿到的那一刹那,就應該知道怎麽用了,又哪裏用得著費那麽大的功夫,來找進入秘境的辦法?要不是碰上了自己湊過來的舒譚,他甚至都不一定找得到地方。


    低頭看了一眼依舊緊緊地皺著眉的人,張小舟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些事情,他估計隻能等這個家夥醒來之後,再仔細地問一問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要知道,像這種由前人留下的遺跡,最大的關鍵詞可就是“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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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小舟:珍愛生命,遠離遺跡


    謝謝墨翼的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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