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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同理心地蹲在一邊觀賞著某隻白團子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欺負得慘兮兮的場景,張小舟低下頭,摸了摸眼前這株在自己的照顧下,比起前兩天來,稍微變得精神起來的小東西的葉片,錯開了自家靈寵朝自己投來的求救視線。


    作為一名合格的主人,張小舟表示,他必須深刻地認識到溺愛的危害,決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就讓某隻兔子養成嬌生慣養的習慣,連這麽一點苦都吃不了。


    ——修行這種事,本來就是和艱苦脫不了幹係的嘛!


    想當年他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咳,好吧,他貌似還真沒吃過什麽苦。


    自家師父本來就不是那種一根筋隻知道修煉的人——雖然貌似對方看起來除了修煉之外,壓根就沒有什麽其他的興趣,但至少他絕對不會要求別人和自己做同樣的事情,要不軟張小舟這會兒也就不會是這個性子了——張小舟自己又不是個下死功夫的人,這些年裏麵,他的修為似乎就是那樣鬆鬆散散地上來了。


    真要張小舟來說,其實他並不覺得這種生活,和當初上學和工作的時候有太大的差別。


    充其量就是自由度更高了一點,要做的事情稍微改了改,除此之外的模式他倒是找不出多少不同。


    當然,在那種和平社會生活,他應該不會有什麽機會去碰上那種會讓自己丟掉性命的事情。


    看著麵前這株隻到自己膝蓋的小家夥,那邊緣依舊有些枯黃的葉片,張小舟略微擰起了眉頭。


    明明他照顧這家夥的方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怎麽這一陣子就是看起來蔫蔫的?


    他可不記得這種用來煉製最基本的迴靈丹的藥草,有什麽需要特殊照看的發育階段。


    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麽,現在能恢複過來就是好事,要是下次再出現這樣的狀況,他再好好地研究一下便是。


    說起來,似乎不管是在什麽事情上,偶爾出現的一兩次的異常,都不會被放在心上呢。


    隻有在真正糟糕的情況出現之後,那曾經被忽視的“不正常”,才會被再次從記憶當中翻找出來,打上“預示”或“線索”的標簽。


    果然,他還是再確認一下這孩子的狀態好了。


    輕輕地點了點細枝上冒出來的新綠嫩芽,張小舟閉上雙眼,仔細地感受著這株蓄靈枝體內靈力的每一寸流動。


    托了他那木係和水係靈根的福,這種事對他來說再容易不過——一開始知道自己的靈根是這屬性的時候,張小舟還以為自己最後會轉職成農民來著。


    這兩個屬性,不管怎麽看都和種地這種事十分相合吧?


    那會兒張小舟還認真地考慮過,在這個世界研究發展偉大的雜交技術的事情來著。


    然而遺憾的是,在他拿著一把沈初沉隨手買下的玩具木刀耍了一遍基礎刀法之後,他就失去了這個可貴的機會。


    ……所以說,為什麽要給他一個奶媽的底子,卻給他一個戰士的技能啊?!


    就連打遊戲的時候,都隻喜歡猥瑣地縮在隊友後麵放技能的奶爸張小舟表示,他肯定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穿越之神,才會得到這麽一個神奇的搭配。


    沒能在這棵蓄靈枝身上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張小舟睜開眼,在心裏小小地鬆了口氣。


    好歹是照顧了這麽久的家夥了,要是真的出了什麽問題,他還是會覺得心疼的。


    收迴放在葉片上的手,張小舟想到之前感受到的,似乎比之往日流動的速度稍快了些的靈力,略微沉吟了片刻,從袖中取出一枚中品靈石捏碎,撒在了麵前的小家夥植根的土壤中。


    倒不是他的手上沒有品質更高的靈石,但就像施肥一樣,給予的營養過多,有的時候也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確認這種程度的靈氣不會對這個小家夥產生不良的影響,張小舟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站了起來。


    如果沒有那些麻煩的事情,他就像現在這樣,每天悠悠閑閑地修煉,守著這塊不到一百平的藥田,每天澆澆水施點靈石什麽的,他就差不多過上自己夢想中的生活了。


    但可惜的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這句話,可從來不隻是說說而已。


    這天底下能夠過上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的人,畢竟不是多數。


    就好比他家的兔子,比起苦哈哈地在那兒挨揍,肯定更像縮在窩裏啃胡蘿卜吧?


    側過頭看了一眼正被某隻黑貓叼著尾巴,慘兮兮地朝不遠處的消息拖去的白團子,張小舟有些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


    自家小師弟的這隻靈寵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沒想到訓起兔子來居然手下一點兒都不留情。有時候就是他看了,都忍不住對那個小東西生出幾分同情來。


    當然,那麽一咪咪的同情,並不妨礙他在下一次那隻黑貓找上門來的時候,將對方再放心地交出去。


    要是他真的能安安穩穩地種田終老,讓這個小家夥安逸地陪在他身邊,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但既然現在他都已經知道,自己今後肯定會被卷入麻煩的事情裏頭去了,那麽他自然就無法放任兔子就這樣保持現狀了。


    張小舟可不覺得,在和他一起聽了陸少元的那些話之後,這個家夥真的會在聽了他的話之後,乖乖地和他分開。


    要不然,這會兒這隻白團子就不會還待在雲楓山上了。


    ——盡管每次“指導”的時候,都會被欺負得可憐兮兮的,但他家的兔子,可從來都沒有表現出過不想再繼續的意思。


    就是想也知道,這個小東西的腦子裏頭,都在想些什麽。


    看著那隻就連在把兔子扔進溪裏的時候都高高地揚著尾巴,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的黑貓,張小舟悄悄地在心裏給自家的靈寵點了根蠟燭。


    說實話,他對兔子每次被折騰得隻剩半口氣之後,隻要好好地睡上一覺,第二天又能精神百倍地去接受“指點”這一點,還是十分佩服的。


    要知道,對方身上受到的傷,可是貨真價實的。要是換了一些尋常的靈獸,在那種情況下,至少得在窩裏躺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像現在這樣自如地活動。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最近兔子傷勢痊愈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了。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定向變異?


    張小舟突然覺得,下次他在檢查兔子的身體的時候,或許可以順便進行一點特殊的研究,指不定他還能研究出點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來呢是不?


    在自己的科學狂人小計劃上悄悄地加上了一筆,張小舟在兔子看過來之前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說起來,貓在指導修行的事情上這麽嚴苛,不知道李河澤今後要是收了徒弟,是不是也會是同樣的態度?


    不說什麽物似主人型,和有著這樣性子的靈寵待得久了,或多或少的,總是會被影響到一點吧?


    這麽想著,張小舟轉過頭去,朝李河澤剛才坐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那兒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在。


    沒能看到預想之中的身影,張小舟不由地愣了愣。


    他家小師弟在沒有和他打一聲招唿的情況下,就直接……走了?


    這種情況,之前貌似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大概和流浪狗都特別乖巧一樣的道理,當初李河澤被沈初沉帶迴山上的時候,性子就安靜順從得要命,無論被叮囑吩咐什麽,都盡一切努力做到最好——那時候張小舟可是花了不小的一番功夫,才拉著對方走出了那種沒有絲毫安全感的狀態。


    會哭會笑,會撒嬌會任性——這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模樣,而不是像那樣成天掛著麵具一般的笑容,為了不被丟棄而不敢表露出分毫內心的想法。


    在看到那個小家夥紅著眼睛哭出來的時候,張小舟甚至因此產生了難以形容的滿足感。


    這種事情,為什麽說出來會有一種他是變態的感覺?


    將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那個詞給拍了出去,張小舟又看了一眼這會兒空無一人的草地,就低下頭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大概是先前不小心弄傷了自己的手,讓對方感到心情不好了吧?


    即便李河澤很少會表現出來,但張小舟清楚,這個小家夥的心裏,還是有那麽點好強的心思的。在這種時候稍微耍一耍小脾氣,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更何況,在邊上看人種地,本來就不是多麽有意思的事情,李河澤要是真的那麽耐心地在邊上待那麽長時間,反倒顯得有些不正常。


    並未在這件事上太過在意,張小舟將注意力再次投入到了藥田中的植物上來。


    到底是少了一個人在邊上打下手,直到頭頂的日頭西斜,他才做完了所有的事情。


    明明以前這些活計全都是他自個兒做的,可在有過幫手之後,再變迴原樣,他竟然有點不習慣起來。


    所以說,關於從來沒有擁有過,和曾經擁有過卻在後來失去這兩種情況,到底哪一種更痛苦這個問題,張小舟的答案從來都十分明確。


    ——當然是本來沒有擁有,後來擁有了,最後卻失去了的人最痛苦。


    看了看被夕陽染紅的天際,張小舟莫名地有種幹了一整天農活的腰酸背痛的感覺——明明他一個修真人士,根本不可能因為這麽點活動而感到疲累。


    但是鑒於某兩隻除了外形之外,和人其實沒有太大差別的小動物就在邊上看著,他最後還是放棄了伸手敲一敲自己老腰的想法。


    確定自己沒有漏下什麽事情沒做之後,張小舟走到溪邊,內心無比嫌棄地戳了戳某隻伸直了四肢,正躺在地上裝死的白團子。


    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現在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淒慘。


    全身的毛都濕漉漉的就算了,身上不少地方還沾著未幹的血跡。


    顯而易見的,就算麵對實力遠弱於自己的兔子,貓在交手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留手——也不能這麽說,真要是完全不顧慮這隻白團子,兔子這會兒大概就真的隻能躺著喘氣了。


    “辛苦了。”對眼前這隻翹著尾巴的黑貓點了點頭,張小舟小心地將變成紅白花紋的團子給抱了起來。


    聽到張小舟的話,貓本就高高豎起的尾巴不由地翹得更高,但在看到對方那由於受傷的動作,而沾上了血汙的衣服和手掌,那份得意立時就散去了不少。


    胡子不受控製地動了動,貓看著麵前的人安撫似的輕揉著兔子的腦袋,終於忍不住仰起頭不屑地“哼”了一聲,掉頭優雅地走開了。


    ……不就是有個好主人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他才不羨慕呢,一點都不!!


    想到自家主子每天對待自己的態度,貓還是沒忍住,在心裏心酸地抹了一把眼淚。


    其實真要算起來,天底下對待自己靈寵的態度,比李河澤糟糕得多的人一抓一大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河澤並不算是一個糟糕的主人——如果沒有那個每次在兔子被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頓之後,用與冷淡的表情不符的溫柔動作,把對方抱起來的家夥在邊上作對比的話娿。


    尤其這個人還差一點就能成為自己的飼主。


    ……好吧,差的不止是那麽一點兩點。


    迴頭看了一眼正擰著眉頭檢查某個白團子傷勢的人,貓頓時覺得心口更疼了。


    這個家夥,難道就不能在他這個剛剛被自家主人一聲不吭地扔下的靈寵麵前,稍微收斂一點點嗎?!


    一爪子拍死了一隻敢於飛到自己麵前來的蚊子,貓用力地甩了甩頭,不再去看那隻窩在主人懷裏撒嬌的混蛋兔子。


    盡管他不願意承認,但這個傻兮兮的家夥,的確是有為了那個自己在意的人在努力著。


    貓很清楚自己在和那隻兔子交手的時候,下手有多重——說真的,有好幾次,他都覺得這個看起來就軟趴趴的家夥會放棄。


    他相信,隻要對方開口,張小舟肯定也會更願意讓其用溫和一些的方式進行修煉——在這種事情上,他也沒有非要堅持的必要。


    雖說靈獸的實力在不停的交戰中,才能得到更快的提升,但用其他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任何用處。


    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是,哪怕每次都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那個小東西卻也從來沒有因此而抱怨過一句。


    當然,每一迴受傷之後,都故作可憐地蹭到某個人懷裏去求安慰這種事,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一想到那隻蠢兔子在張小舟懷裏亂蹭的樣子,貓就感到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那個混蛋還有精力去做那種事,那就說明他之前的“教導”還不夠徹底。


    他覺得,他有必要考慮一下,下次該怎樣讓那隻兔子連抬爪子的力氣都沒有。


    眯起眼睛看著某隻看著就蠢透了的白團子,貓默默地磨了磨自己的爪子。


    兔子:……


    是他的錯覺嗎,他為什麽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從脊背竄上來?


    抖抖索索地轉頭環顧了一圈四周,沒能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兔子又往張小舟的懷裏縮了縮。


    有自家的主人在,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看了看某隻貓離開的方向,兔子突然覺得有點不確定起來。


    不知道懷裏的小東西在想些什麽,張小舟輕輕地敲了敲對方的腦袋,抱著對方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就算這個家夥的自愈能力似乎有些超常,但這些傷勢,還是稍微處理一下的好。


    ……至少得把這個家夥身上的血跡給清洗一下不是?


    張小舟可一點兒都不想經曆,睡覺睡到半夜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床頭躺著一隻被鮮血染紅的兔子——這種場麵,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恐怖片吧?!


    兩輩子加起來都隻去過一次鬼屋,還全程閉著眼睛扒在自家父上大人的背上,啥都沒看到的張小舟表示,真要是發生這樣的事,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直接拔刀砍過去。


    ——當然,要是換成還不會使刀的上一輩子,他估計就會直接尖叫,然後從床上跳起來了。


    對比一下兩種反應,張小舟覺得,他應該還是長進了不少的。他對此表示十分滿意。


    給自家的靈寵上好一早就準備好的藥——這種事情,做的次數多了,自然也就變得熟練起來——之後,張小舟略微猶豫了一下,沒有按照前幾天的習慣,去自家小師妹那兒走一遭,而是轉向去了沈初沉的住處。


    這會兒的天色不早了,他一個大男人,去女孩子的屋裏畢竟不是那麽方便。縱使他們之間的關係再親近,在這種事情上,也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而且……他的確有點事情,想要找自己的師父商量一下。


    在沈初沉的門前停下了腳步,張小舟小小地吸了口氣,抬手推開門走了……嗯?沒推動?


    看著麵前紋絲不動的房門,張小舟不死心地又推了一次,可這扇以往從來都不會拴上的木門,卻依舊保持著原樣。


    ……不,這絕對不是因為他上次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不該看的畫麵的緣故。


    被腦子裏那下意識地跳出來的畫麵給震了一下,張小舟沉默了片刻,麵無表情地伸手捂住了臉。


    他覺得,那個畫麵都快要成為他這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


    有些艱難地將那個場景從腦子裏按了下去,張小舟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時隔多年地抬手敲了敲房門。


    “進來。”下一刻,屋裏就響起了沈初沉的沉穩的聲音。


    張小舟聞言低聲應了一聲,推開門準備走進……好吧,他還是沒推動。


    他覺得,他的師父可能忘記了什麽。


    默默地收迴了自己推門的手,張小舟將到了嘴邊的吐槽給咽了迴去,再次敲了敲門。


    他要相信,他家師父是個靠譜的人,肯定不會不理解他的意思的。


    聽到門內響起的腳步聲,張小舟在心裏給自己明智的選擇點了個讚。


    但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師父走到門邊之後,這麽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就在張小舟糾結著自己是該再敲一次門,還是幹脆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轉身離開的時候,他麵前緊閉著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師父。”看著麵前看起來和平日裏並沒有什麽差別的人,張小舟決定不去思考剛才那一陣古怪的安靜的原因。


    說不定對方剛才正在做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騰不出手給他開門呢是不?


    然而,下一秒,他就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吃了嗎?”對上張小舟的視線,沈初沉停頓了片刻,忽地開口問道。


    張小舟:……


    那個……他剛剛聽到了啥?


    忽然覺得自己的聽覺係統貌似出了什麽重大的故障,張小舟有種身在夢中的不真實的感覺。


    就算自從重生這迴事出現開始,這個世界就已經足夠玄幻了,但自家幾百年都對吃的東西不感興趣的師父,居然問出“吃了嗎”這種問題這種事,果然還是太超出他的接受範圍了。


    張小舟想,他或許在給兔子包紮好傷口之後,就躺床上睡著了,才會做這麽一個荒唐的夢境。


    ——仔細想想,其實不符合事實的細節挺多的對不?


    比如剛才他怎麽都推不動的房門,還有悄咪咪地站在門後,老半天不動彈的沈初沉。


    他認為,他有必要迴去再睡一覺。


    但可惜的是,麵前的人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進來吧。”略微側過身,讓出了位置,沈初沉看著站在門外的人,心中不由地有些懊惱。


    他剛才那句話,果然還是問得太過突兀了些吧?


    即便那是凡人最常使用的打招唿的方式,但沒有任何鋪墊,直接上來就丟出這樣一句話,實在是讓人感到不適。


    在沒有弄清楚尋常人交流的方式,並熟練地將其掌握的情況下,貿然嚐試使用,成功的幾率果然不高。


    他下次應該等到有把把握的時候,再去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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